本帖最后由 远山绿叶 于 2021-4-21 15:16 编辑
七绝 以诗代序 要重写诗师写诗,莫当欣赏出全知。驴唇马嘴须分辨,不可盲从还入痴。 ——下文是刚刚贴在别网系列拙文中的一篇,原题:《写诗的原理三百二十四(怎样从写诗和欣赏体会修养)》,见huge诗词吾爱网。
怎样从创作和欣赏体会写诗
写诗是创作,是形成直接经验的过程,欣赏是感受,是形成间接经验的过程,有着不同规律,故写诗没法单纯跟欣赏学,至多欣赏为写诗提供间接经验,相反,通过写诗才能够为欣赏提供直接经验。 从理论指导实践上讲,间接经验和直接经验都具有理论意义,但割裂于直接经验的间接经验,除了停留于夸夸其谈和纸上谈兵,不会有任何实际价值。 这就需要结合实践进行摸索。实践摸索总依赖于相对较长的时间,且这个时间因人而异,这就让只带着间接经验学习写诗,即自学,成了比跟着实际经验学,要难得多的事情,并且难免走的是弯路。 从大的规律来讲,欣赏决定创作,创作引导欣赏,可是泛泛理解,不知其中具体怎么回事,便没有任何用处,倒有可能偏离应有轨道,造成写诗一味迎合欣赏,而丢了对创作、对欣赏的双重指导价值。 一方面,有欣赏才有创作,创作是因为有欣赏才存在的,这要求创作要本着有欣赏性,也就是“美”,才可展开。美,不是哪一个人说了算的,而是有着普遍审美规律,故欣赏决定创作,是基于普遍审美规律上的,而对一时一地的欣赏潮流,则要具体情形具体分析。 另一方面,创作和欣赏都是审美,美既同时居于二者的核心位置,也是把二者联系起来的纽带,没了美,二者能否联系起来,就成了诡异而难以解释的事情。 或者说,正是基于美这个大家庭,才有了创作和欣赏,美就成了二者存在的普遍原理,或曰普遍审美规律,也正是有了这一普遍规律,二者才有了联系,又有各自的分工。 即,创作遵循的是既主观又客观,最终呈现的是实践性很强的运用性审美,欣赏则相对集中于主观感受,是不依赖于实际实践能力的观赏性审美。 正是这样,若单纯从迎合欣赏出发,或曰从欣赏学习创作,无异于很难不是自觉不自觉接受了起哄架秧子,站着说话不腰疼的瞎指挥,意味把纸上谈兵带入实践,势必造成实践和具体实际的割裂,也就等于带着先天缺陷来实践。 说到底,写诗还是要跟着写诗学。这是在瞄准普遍欣赏规律的基础上,对欣赏潮流时刻能够透过现象看本质,并准确具体情形具体分析,进而达到既符合欣赏规律需要,又对欣赏具有良好反作用的指导价值,因而才走在了自身的规律上。这就是,不但感染人,还能启迪人,引导人,如此也方谓“精神食粮”。 写诗不能有看魔术心理,以为事情揭秘出来就没劲了,恰恰相反,写诗不是观众,而是实践的直接参与者,首先要揭开秘密,才能利用秘密来表现秘密的神奇,如果总像猜秘似的学习,就永远达不到亲自上阵的效果。 对一个作品,读者有任何美的感受,包括这样那样联想,以及欣赏中形成的任何好坏评价,所谓“文艺批评”,都可看成审美体验,属于对作品审美的一部分,其中注定免不了相对于直接经验而言,有牵强附会,胡加引申的成分,这虽可以理解,终是对基于实际实践性质的写诗不利。 如果对这些不加分辨,就拿来指导写诗,不仅让写诗成了迎合,也让写诗无所适从,最终不得不因规律对不上,引出的问题解释不了,便去踅摸一些驴唇不对马嘴的所谓“至简”出来,也就难以逃出把所谓“至简”当做至宝。 像“就诗论诗”,就简单化到了把单纯写诗技巧,当做了什么人都可用的敲门砖,却不知,这仅仅是一些术有专攻的工具,人不给力,怎么图术有专攻也是枉然。 只有路子不对,才会把写诗弄成简单化、极端化,同时也割裂了人与创作的联系,并把写诗实践从更广泛的实际生活中脱离开来,还致使斯文精神剥离得仅仅剩下了本本主义,即死记硬背和生搬硬套。 任何真正的实践,都是先以人这个决定因素开始的,而且任一实践都是相对于它的大的实践系统中的一部分,这就不允许把哪一个具体实践,孤立静止囿于自身小系统,而不顾与周围世界的普遍联系。 也是如此,写诗的创作规律才是人诗合一,以及在这个基础上的真情实感,或曰有感而发。这就要求,写诗先有大的积淀,即正常而非散漫的生活,也就是有一定修养。 特别是,要有为创作提供源泉的,生活中的相应经历,人生上的情感与认识积累,如明确的审美意识、正确的思想观念、健康的生存操守,懂得是非曲直荣辱爱憎美丑昏明,通常还要有一定合理规划、规范、目标、视野,胸怀生活目标,包括认识、分析、解释、预见问题的具体能力,处理和解决问题足够的视角、能力、经验教训等。 这些都可看做代表生活厚度的积淀,既可以在写诗前就有了的,也可以随着写诗的修身养性一并进行,总之不能让写诗没有营养或脱离人这个决定因素。只有打好了人这个决定因素基础,或者说能够时刻跟得上,干什么事才提得起术有专攻,也只有这样才可进入术有专攻。 不然,就意味在术有专攻的过程中,把握不住人这个决定因素,而成了相对于术有专攻的腐败,进而术有专攻也不得不变得腐败。腐败总是正路的敌人,导不出好的结果。 干什么事都有用人问题。用人腐败,事情必腐败。写诗就是这样,不管怎么看,都是针对于自己的用人,用不好自己,写诗焉能写得好?焉能走上正路? 各方面教训和道理都在说明,急功近利,投机取巧,侥幸做事,不择手段,揣着明白装糊涂,明知不对还虚荣任性,这不但能够造成做人腐败,生活腐败,工作腐败,社会腐败,也能造成斯文腐败,写诗腐败。 又想一想,斯文腐败了,岂止是写诗腐败?恐怕沾点文化的东西都会腐败。不妨人人就此扪心自问,看看不管是学诗写诗,还是读诗赏诗,抑或在对待艺术的理解上,有没有被腐败朽蚀的漏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