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山绿叶 于 2021-4-26 15:35 编辑
七绝 以诗代序 天桥把式嘴皮功,绣腿花拳穷赚穷。一式一招徒算计,众人群里一场空。 ——下文刚刚贴在别网系列拙文中的一篇,原题:《写诗的原理三百六十二(怎样理解艺术性)》,见huge诗词吾爱网。
写诗与怎样理解艺术性
这是一个让初学写诗,尚未学会写诗,抑或还在实践徘徊阶段的人,很热衷、很矫情,又很头疼的问题,相反把这往回推便证明,凡热衷于此,还在矫情,还在头疼,就等于还没有学会写诗,当然就免不了徘徊。 艺术性,是使用各种美的手段所必然带来的一个性质,统称为“技巧”。换句话说,不管是静态语言,如文字,书法,绘画,雕塑,还是动态语言,如说话,手势,姿态,表情,音响,只要运用了技巧,就都有可能是美的表达,就有可能成为艺术。 这就是艺术性的原理,也是某一具体艺术形式之所以是艺术的基本原理。艺术性的作用,是用来生成美的效果,这既是艺术的功能,也是艺术性的最终目的。艺术性仅仅是任何表达过程中,求得美的效果的工具,并非意味本身就必须何等突出。 艺术性是为美的表达服务的,不是用来喧宾夺主的,这是艺术性的基本使用原则。离开了这个原则,就走向了该干什么不干什么,还是艺术否?写诗遵循的正是这个原则。 除非,艺术性本身就是效果本身,这时艺术性才可能成为最核心的东西,如书法,人体技巧,杂技,否则艺术性就一定要服从表达效果,总是隐在艺术表达的过程中,而不可抢夺效果的镜头,绝不可喧宾夺主,要避免因此而影响真正的表达。 写诗的本质是美的表情达意,既可说成在美的基础上的表情达意,也可说成在表情达意基础上的美。美和表情达意具有同等地位,但只有表情达意才可看作第一位,因为正常情况下表情达意总是言之有物的,而艺术性离开了表情达意则一定是空洞的。 是这个原理,让任何艺术性作为艺术手段,都还仅仅是表情达意过程中的工具,也就不能借此来无端炫耀,不能夺了表情达意的主,不能让写出来的诗成为无用的花架子,不能导致该干什么而不干什么。 这就提出了一个问题:写诗是顺应表情达意美的效果而从合理运用艺术性出发,还是把表情达意放在第二位而从专门追求艺术性出发? 显然,这个问题是不需要回答的,因为离开了表情达意,写诗就失去了最起码的意义,如果仅剩下了空壳子,再怎么玩技巧也是徒劳无功的。那么,为了凸显写诗之能,在表情达意的基础上,炫耀一下艺术性可否? 这则很难说,倒成了一个相对复杂的问题。毕竟从辩证唯物主义角度看,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可是继续想一想,任何以之为主的事情,一旦中有牵扯,会不会影响最终真的效果?这个答案又是肯定的,因为免不了本来没有内耗,而无端生出内耗。 这就说明,写诗不是不存在可以突出和炫耀技巧的可能,而是诗的表情达意功能因为不可以动摇,让故意突出和炫耀艺术性成了不当的举动。 用李商隐《夜雨寄北》,对比李白《静夜思》,难说在艺术上有什么高下,但用《锦瑟》对比《夜雨寄北》,则看出《夜雨寄北》来得更情感真挚,自然贴切,痛快淋漓,而《锦瑟》之繁冗,反因有时间用于显摆而偏向华丽,也就导致效果跟着不无忸怩而不真实。 这说明,艺术性之于艺术,不是越复杂越好,倒是越经济越好。这也说明,艺术创作同样要讲究成本,同样有性价比和产出效益的问题。 当然,义山名气大,写诗手法娴熟,似乎让人觉得怎么写都合理,这也是《锦瑟》历来受追捧的重要原因,其实这已经不是正常应有的实践问题,而是如何欣赏问题,受制于一定的审美观念。 不论怎样,历来传咏经验证明,《夜雨寄北》不仅表达效果好,整体艺术效果更好,还是千古不朽,经久不衰,美的雅俗共赏的典型,而《锦瑟》则只能流于小圈子,无法否认其中有孤芳自赏的味道。 这提示了,要是从《锦瑟》学诗,恐怕就学不会了。通俗地讲,提笔还不知写诗是干什么的,上来就玩花活,焉能学得会?写诗玩花活,与吃饭玩筷子、吧唧嘴,没有什么分别。 如果把艺术性的运用与表情达意的效果比较起来,效果总是第一位的。效果的美与生活的美是一致的,只要符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效果,艺术性就起到了应有的作用,若仅仅为了满足作者的炫耀情结而突出艺术性,对表情达意非但没有实际助益,反而是个掣力。 试问,在曾经生活困难,日子拮据的时代,是面条重要,还是筷子重要?看上去哪个更美?面条无以代替,筷子完全可以找来秸秆树枝来取代,一样吃得和谐而完美。这就说明艺术性作为工具总是灵活的,越顺应表达的效果,才越美。 若延伸思考一下,假如在今天还用树枝吃面条,缺乏特定环境则是夸张了,如果允许夸张则又是特定情形,这时吃面条就不一定是最终所要的唯一效果,可能同时要的还有戏剧效果。例如,各种表演艺术。 这就是具体情形具体分析。只有在特定环境要求下,在表达效果允许下,才可能有突出工具的必要,又如比赛,对诗,约稿等,而且即使如此,仍然不是为突出工具而突出工具,绝不能让艺术性伤了表情达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