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4
注册时间2016-8-22
威望749
金钱4310
贡献3100
金牌会员
 
威望- 749 点
贡献- 3100 次
金钱- 4310 枚
|
本帖最后由 二〇一九五四 于 2018-8-28 11:16 编辑
请问吴小如先生及其拥趸:时人为诗到底是给谁读的?
注意到潭州雨梦日前所转″吴小如先生关于旧体诗创作的谈话”一文,一直想说点儿什么,却又总是难于启齿。为什么呢?因为吴先生已然驾鹤西游,且不论吴先生被认为是“多面统一的大家”,仅就死者为大一端而言,笔者无论如何都不便说三道四。怎奈新声旧韵之争实在干系太大,直接关乎现代民族诗词文化振兴大计,权衡再三,才不得不发此一问。
吴先生显然已然无法作答,不过没关系,力抱吴先生粗腿者毕竟还大有人在,比如潭州雨梦、绝谷野樵、梅花山人、程溪钓叟、针叶林、大眼怪……简直不胜枚举,恕不一一。那么,请吴先生的徒子徒孙以及这些抱粗腿者一哄而上代答亦可。如果彼等实在答不出抑或答非所问,则有千年老山参先生下面这篇自问自答可供参考:
时人为诗到底是给谁读的?
文/千年老山参
看到这个题目,有的诗友可能会哑然失笑。说实话,一年前提出这个问题时,连我自己都有这种感觉。但是,纵观有关诗词刊物、文学网站、诗词论坛等诗词园地,这还真是一个问题。或者更准确地说,应是一个既简单又复杂的问题吧。
说它简单,是因为这个问题实在太过简单,简单得连幼儿园的娃娃都不难理解。试想,历朝历代的古人均已作古,而死了的人是不会说话的,可见古人是无法来诵读、欣赏时人的诗作的。我们可以学习、欣赏、借鉴古人的作品,反之则不然。三岁的娃娃都懂这个道理吧?
那是给未来之后人读的吗?这倒完全可能。不过,有的可能是,有的则可能不是。如果你的诗作可以流传,料想一般会有后人赏读;如果你的诗作不能流传,后人又到哪儿去读呢?
流传的最佳方式无疑是在纸质介质上留下痕迹的基础上辅之以口耳相传,比如人们耳熟能详的历代名篇。光留下纸质的东西也未必有后人来读,哪怕你贵为一国之君。挂在乾隆名下的诗作总共有四万余首,时人中有几人能背诵几首呢?在大城市的大书店连乾隆爷的御制诗集都买不到啊。当然不是因为洛阳纸贵,那为什么呢,因为没人愿读、没有市场呗。出版社才不干那种赔本儿的买卖呢。
打个或许不恰当的比方,写诗属卖方市场,而读诗、赏诗则属买方市场。以历史的角度观之,人们发表或出版的诗作优劣不是由作者个人说了算,也不是由某板块某论坛飘红、加精说了算,还不是诗者自费出诗集说了算——乾隆爷的御制诗集也不过如彼嘛,同样不是由相对更大范围的某个小圈子说了算。稍具常识的人都知道,历史上真正优秀作品的评判与流传都不是这样的。李太白在世时便名声在外,杜子美则是去世后很久才声名鹊起的。由此看来,一般而言,此等身后之事实难说得清楚。
时人的诗作古人无法赏读,广义之后人能否有机会和兴趣赏读又是个未知数,看来还是争取让在世的国人赏识与共鸣最切实际。我泱泱中华是个人口大国,各色人等达十数亿之众,其中绝大多数都受过或即将受到九年义务教育,如果国人对你的诗作感兴趣,必要时借助字典词典,一般还是能够读懂的吧。
当然,真正对你的作品感兴趣的,更多时候可能只局限在广义文学爱好者的范畴,这个基数也很大呀。据悉,现在光写诗的人即达数百万人,那么广义文学爱好者当有数千万之众了吧?多么巨大的潜在市场啊!
然而,遗憾的是,一些诗友有意无意之间,偏要以让大家读不懂甚至读不出自己的作品为能事。不仅让广大文学爱好者们读不出,还让同样是诗者的其他一些诗友读不出。比如一些诗友的近体诗,名曰五律、七律或五绝、七绝,可是,即便让一些颇有成就的其他诗者读来,事实上竟然时常是出律的。这就太过令人费解了吧。
至此不难看出,“时人为诗到底是给谁读的”这个看似简单的问题,实则复杂得很,显然不是这篇小文能够解说清楚的。没关系,笔者郑重提出这个问题后,若能引发列位看官一些更深层次的思考,也算物有所值了。
大约四五年前,赏花人先生曾将千年老山参此文全文转至小中华诗词论坛的百家论坛版块,立时引起强烈共呜。我们不妨来看一下。
在神之下先生沙发点评说:
″满足一下他们生前的欲望,身后么都作垃圾扔了吧。可惜现在生前也只有几个圈内人假假地赞一下,昨天还看见有统计说赞的能得九成回复,批评的只有一成回复。不赞不贬的也有很高回复,说明思捧心切啊。″
稚吟百家先生紧接着点评说:
″唐朝的诗之所以影响大,除了有李白杜甫等大诗人,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能看懂,看明白。再往后,特别是明清两朝,诗越来越生涩,大众流传的很少了。当代仍有一些人追求这种
脱离大众的写作,你看不懂,他说你水平没达到,他完全陶冶在自己的框架里。诗是给人
看的,脱离大众就没有前途。
感谢楼主提出这个有意义的话题!″
古板先生紧接着临帖点评说:
″尽管我以为写诗未必一定要以流传为目标,但我以为楼主提出了一个好问题:为何写诗?″
更有旧约箴言先生一针见血地指出:
″当一个政府腐败的时候,会雇佣地痞做警察。地痞穿了警察的衣服,就是警察。你反对穿了警服的地痞,说明你反对一种腐败的公权。但是,如果一个地痞不再是警察了,他不过是一个地痞。反对一个地痞,不过是反对一个市井中的阿猫阿狗。
无论猫挠了我的门,还是狗尿了我的墙,我都觉得正常,没必要和他们认真。阿猫阿狗的存在,是健康生活的一部分。不要让它们干扰你的生活和研究方向就好。″
值得提及的是,泥古派当时便已严重分化,有人毅然加入现代读书音阵营,有人则脚踏两只船观望。骑墙派的代表人物之一金筑子先生便临了这样殊堪玩味的一帖:
″时人写诗是今人读的,所以它应该押今韵,抛弃那些今人读来不押韵的平水韵韵部。时人写的是唐近体诗的形式,平仄在字面上应该与唐近体诗一致,否则就不能叫近体诗。″
总之,时人为诗到底是给谁读的?这个问题是诗词创作的首要问题,是任何诗者和匠人都无法回避、无论如何都绕不开的问题。当然,创作动机各异,答案难免五花八门,然而无论具体答案如何,总逃不出古人、时人、后人三种情况。时人中当然包括作者自己,但是,只要拿出来公开交流,就会有以上三类潜在读者,这是不以作者意志为转移的。
行文至此,二〇一九五四不得不再次郑重地向吴小如先生及其拥趸请教:时人为诗到底是给谁读的?你们自己为诗又是给谁读的呢?请扪心自问并真诚作答为盼!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