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燕赵风骨版块各位老师:
你们好!我是一个老牌诗词爱好者,也是河北人。多年前,一个偶然的机会,在随大溜心理支配下,挤上了平水韵这条船。经过不懈的努力,平水韵表我早就可以倒背如流,根本不用临时抱佛脚去查,自是得心应手。可是,自从2012年开始跟踪吟者先生系列声韵讲座帖以后,思想上逐渐发生动摇,及至今日,可以说对平水韵越来越没有信心了。
我的基本情况是:采用平水韵写诗多年,出过三套平水韵诗集,多次荣获各级各类诗词大赛一二三等奖,还有一次特等奖。令人郁闷的是,我县诗词学会已于前年明确倡导采用新声韵,现在我身边的平水韵诗友都改用新韵了,只剩我一个人在勉力坚持。有谁知道这种坚持有多难呢?各位老师知道吗?中国诗词学会知道吗?唉,实在是太难了。
如前所述,我当年是随大溜采用平水韵的,在圈内也博得了不小的诗名,如果改用新声韵,那又算怎么回事呢?我原来的作品还是不是诗呀?原来的诗名诗词界还承不承认呀?吟者先生等人说的固然有道理,甚至可以说头头是道,然而大可不必急在一时嘛,为啥就不考虑一下像我这样的平水韵诗友们的切身感受,为什么非得在二〇一九年五月四日之前,完成新声旧韵的实质性更迭呢?
我常常想,反正我也老大不小了,诗词界高层若能想方设法强力干预这一新旧更迭进程,待我去见马克思之后,再在全国范围内改用新声韵该有多好,那样我们不就可以全身而退了吗?我深深地知道,业内持我这种心理的朋友不在少数,包括一些高官诗者,这也关系到他们的尊严与政绩嘛。
直到看到一个署名为征服、题为“难倒当今诗词界的一个小儿科问题
”的著名论帖,并多次暗地里反躬自问之后,我的心理防线才彻底崩溃,再也不好意思严守“诗必平水”了。在那帖中,征服先生在做了必要的铺垫——主要是宣讲“韵乃声韵”这一基本韵理之后,便这样单刀直入:
“好了,铺垫基本到位,笔者也想向大家真诚讨教的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是:
请问诸位先生:你真能读得出、听得懂中古平水韵吗?
直接答“能”或“不能”即可,其他答案无效。谢谢合作!”
当时,面对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问题,包括我自己在内的众多资深平水韵诗友面面相觑,无言以对,好不尴尬。在征服先生再三追问之下,连某大诗词论坛号称诗无敌版块的版主们也全都选择保持沉默,或插科打诨借以解嘲。这个问题的刁钻之处在于:你答能也不是,答不能也不是。有炸着胆子答能的,结果在进一步追问之下更为狼狈,居然无法下台。尽管只是作为旁观者,我脸上也感到火烧火燎的,因为我也被彻底征服了,我也实在是既读不出又听不懂啊!若答不能吧,那就更尴尬了,那不分明是自打嘴巴吗?
真是佩服格那丁先生,作为资深平水韵诗友,格那丁居然给出了这样的答案:
“【格那丁答帖一】
搞得我晚节不保,你要承担民事责任。
【格那丁答帖二】
你读得出听得懂中古音?谁裁判的?沈约、陆法言还是刘禹锡、柳宗元?胡扯。
【格那丁答帖三】
网上一群人成天就中古音中古音的,还煞有介事读来读去,简直无聊!即使你能通过域外汉音、韵书、方言、汉字规律恢复部分中古音,也不可能全部恢复。最最重要的是,汉语不仅仅是声母韵母问题,还有节奏、语调、基调等等问题。
【格那丁答帖四】
听过老外说汉语吗?即使字音准确也不是那味,因为他没有掌握汉语的节奏、语调等。说什么中古音,还读啊说啊!你读啊说啊?那叫鸟语。
”
更没想到因而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面对格那丁的答帖,征服先生竟然给出了这样的评语:
“值得提及的是,面对同样的问题,格那丁先生表现出了超乎常人的大智大勇。尽管他也没敢直接回答“能”或“不能”,但从以上答帖中,应该不难看出他的潜台词儿。”非但如此,征服先生居然还非常慷慨大方地认定格那丁为“讲求诚信”那一类平水韵诗友。
说实话,这件事对我触动极大,真可谓感慨良多啊!从此以后,我也试着学写新韵诗词,诗词学会的朋友们也很认同,可我终究是割舍不下多年来平水韵给予我的名誉和地位,故此仍然时不时地写些平水韵诗作,想不到却因此经常被人背后指指戳戳。有知心朋友偷偷告诉我,说我在我县顽固坚持采用平水韵一事,已经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诗友们的不屑之情溢于言表。
此时此刻,我的困惑之情实在难以言表,唯有这几句自嘲大致可以描摹:
自嘲
几度欲亨平仄歌,谁怜未长宋唐舌。
聊将土语充风雅,不意竟成茶后嗑。
各位老师,各位朋友,我究竟应该怎么办?请燕赵风骨版块的各位同省老师不吝赐教为盼!给大家敬酒了,谢谢各位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