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避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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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19 21:32:5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避諱類編      许传刚
避諱在語言學上歸屬於禁忌語的一種。指的是對忌諱的人、事、物,而主要的是對人實行口語和書面語言中的回避。我國古代的避諱多見於避名和避事。由於古人對尊卑長幼有嚴格的區分,臣民對帝王、平民對長官、俗凡之人對聖人、社會地位卑下者對尊者、晚輩對長輩,在口語和書面語言中都不能直呼其名而要設法避開或改寫,因之避名之諱是中國封建社會中的一種特有的歷史現象
周源在《宋代避諱制度研究》中說:真正對避諱研究有突破性進展的卻是現代學者陳垣,他於1928年發表了《史諱舉例》一書,成為我國避諱學的奠基之作。在陳垣先生之後,一些學者才開始轉向了對避諱的研究,但是大多沒有超出陳垣先生的研究範圍,直到近年社會學研究興起,避諱學的研究領域才有所拓寬,出現了一些從政治學,社會文化學角度研究避諱的學者。但總的來看,我國避諱學研究至少有兩點不足之處:一是對避諱禮俗大多作整體性地介紹,博而不專,斷代研究的成果不多。二是研究避諱本身內容方法的居多,而換一種角度從政治制度史、禮儀制度史、禮法結合等宏觀角度來研究的卻很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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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9 21:33:53 | 显示全部楼层
本帖最后由 许传刚 于 2017-10-19 21:56 编辑

                                               第一章  忌諱趣談
      中國人向來敬祖畏神,趨吉避凶,這種敬畏加迷信,便形成千百年來的忌諱現象。忌諱過分,便會不合情理,不合情理就會產生怪癖,怪癖便會出現笑柄。中國古代的笑話與幽默作品中,文人學者的筆記小品中,以及作家的創作中,有許多由忌諱產生的笑話。

                                                         康了
       據《說郛》中宋朝範正敏《遯齋閑覽•諧噱•應舉忌落字》載:
       宋朝有個秀才叫柳冕,生性多忌諱,尤其忌“落”字,因“落第”不吉利。每次去應舉,與同輩們閒聊,誰無意說了“落”字,柳冕總會氣得臉色發青。如果僕人無意中犯忌,就更不得了,動輒都要被柳冕杖責一番。他自己說話中遇與“落”同音的字,都要小心翼翼地改用其它字眼,比如“安樂”的“樂”與“落”同音,便改說“安康”。
      有一次考試後,聽說已經出榜了,柳冕便急忙派僕人去看榜。不一會,僕人便回來了,柳冕趕忙迎上去問道:“我中了嗎?”僕人回答道:“秀才,您‘康了’。”

                                      只怕出外不怕死
      南宋岳珂《桯史》中記載:
      從前,有個人在京城做京官,日子過得相當舒服。一天,有人登門拜見,碰巧老爺不在家。守門的人告訴來訪者:“老爺不在。”來訪者聽了,皺著眉對守門人說:“你怎麼不顧忌諱,說不吉利的話呢?”守門人摸不著頭腦,便問什麼話不吉利。來訪者解釋道:“我們老家忌諱說‘死’字,凡是人死了,便諱稱為‘不在’。”守門人請教道:“那我該怎麼說呢?”來訪者說:“你應該說‘老爺外出。’”守門人急忙搖頭說:“不行,不行,這更使不得,我家老爺最忌諱說‘出外’,他每次出門都要囑咐家人不得說他‘出外’。”來訪者十分詫異,追問原因。守門人笑著告訴他:“我家老爺常講,在京城做官,權勢大,‘出外’就是降職貶官,去做地方官。所以老爺不怕‘死’,只怕‘出外’。”來訪者恍然大悟,不由感慨地說:“哦,原來你家老爺為了不‘出外’,連性命都不要了。”

                         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避諱到後代越來越氾濫成災了。本來避諱是對死者示敬而避其名,或對尊者避其名示敬。可到了後代,有的人連自己的名字也要避諱,因此難免要鬧出一些笑話。
       宋朝的田登在仁宗至和年間,擔任南宮留守,南宮就是現在的商丘,宋真宗是在那裡建鴻慶宮、頒慶樓等宮殿作為皇帝的行宮,故南宮在當時又稱南京、南都,其知府也依例加帶“南宮留守”的官銜。他自諱其名,屬下稟告事情有犯他名諱的,包括同音字在內,都要挨懲罰。
      上元日,有司按舊例呈稟要放燈三天,田登便簽字批示:“依例放火三日。”此事引起民間大嘩,結果“坐此為言官所攻而罷”,被檢察部門檢舉罷官了。《雞肋編》說他的這次被罷官發生在至和年間(1054年—1055年)。
      此故事見宋朝莊季裕的《雞肋篇》,又見於南宋陸遊的《老學庵筆記》,不過陸遊說是田登做州官時的事。由這個故事在民間引出一句有名的俗話:“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宋朝時江西撫州(我工作的地方)有個州官叫田登,便是這個田登,于崇寧五年(1106年),田登又做起了王安石的老家撫州的郡守。而且此次上任似乎比較低調,只在撫州的地方誌上有記載。但這次也沒什麼值得稱道的政績,只是為王安石舊宅建起了一個“王荊公祠”,並且'肖公像而祀之"。

                            漢子
     《雞肋篇》還載有一個有趣的故事。
      從五胡亂華時開始,漢子一詞是罵人的詞,罵人家是賤大夫便叫漢子。比如北齊魏愷自散騎常侍遷青州刺史時,魏愷堅決推辭此職,齊宣帝大怒駡道:“何物漢子,與官不就。”
       宋朝時有一個宗室叫宗漢(宋英宗趙曙幼弟,嗣濮王),討厭別人冒犯自己的名字,因此稱漢為:“兵士”,全宮的人都這樣稱呼。他的妻子供羅漢,他的兒子學習《漢書》。於是宮裡的人說:“今天,夫人召僧供十八大阿羅兵士;太保請官教點兵士書。”京都的人聽了哄然大笑,一時傳為笑料。(見《老學庵筆記》卷三)

                       傻女婿拜夀
      民間對哀事有很多忌諱語,為死人備辦的衣服要叫壽衣,棺材要說壽木或壽材。在吳越(江浙一帶)一帶中的“壽”自有時也未必是褒義詞,像“壽頭”“壽腦”是死人的頭腦,豈有不呆的。
      從前有個傻女婿,有一次上岳父那兒去拜夀。臨走時妻子叮囑他,說話要多帶“壽”字,以求吉利。傻女婿雖傻,對妻子的話倒是言聽計從,把這番話牢記在心。到了岳父家,見了蠟燭叫“壽燭”,見了點心水果叫“壽糕”“壽桃”,見了麵條叫“壽麵”。岳父見女婿說話處處帶“壽”字,挺懂規矩的,十分高興。
      正吃著壽麵,傻女婿看見岳父頭上有一隻蒼蠅,便連忙用手拍過去,一面拍一面安慰道:“不要怕,我不會拍痛壽頭打傷壽腦的。”岳父聽了氣得發抖,把碗裡的面都灑在新衣服上,傻女婿連忙拿起毛巾,替岳父擦乾衣服,又說“好好的一件壽衣,澆了一片麵湯,怪可惜的。”岳父氣得兩眼翻白,說不出話來。
      吃完壽麵,傻女婿把桌上的一個紅木拜匣拿過來玩,對岳父誇獎說:“在壽木壽材做工真好。”岳父聽了,氣得暈了過去。

                         不敢白面
      《呻吟語》中講述了這樣一個故事。
      有一個人太講究避忌,家中有一次辦喜事,一切尚紅。有一位客人騎著一匹白馬來赴宴,這家人竟不讓客人把馬牽進廄。
      有一個青年喜歡開玩笑,他自到了這個場面,便故意用紅顏色塗滿面,然後去赴宴。主人看見了非常驚訝,問他為什麼塗紅臉,青年回答說:“我知道您厭惡白色,所以不敢以白面來使您怪罪我呀。”滿座客人聽了全都大笑起來。主人也感到慚愧,從此改正了這種惡習。

                   不敢說,非常不敢說
       陳援庵《史諱舉例》舉了這麼一個例子:
       五代的馮道是個不倒翁,曆幾個朝代,地位不變。他的門客講《道德經》首章,有“道可道非常道”之句,因為“道”是馮道的名,門客怕犯諱,於是念成“不敢說可不敢說,非常不敢說。”
      有一次馮道,對一個舉子李導說:“老夫名道,其來久矣,加以累在相府,秀才不可謂不知,然亦名道,於禮可乎?”李導大聲回答說:“相公是無寸底‘道’字,小生乃有寸底‘導’字,何謂不可也。”馮道這才無話可說。

                            鳥巡撫
      《寄園寄所寄》說《明季遺聞》有一則記錄:
       湖北巡撫宋一鶴,懦弱無能但善於諂媚。因為閣臣楊嗣昌的父親名鶴,宋一鶴去參見楊嗣昌時,為了避諱,投進的名刺上署名為“一鳥”,於是湖北人便稱宋一鶴為“鳥巡撫”。按,南方人把“鳥”作“屌”字解,讀音也完全一樣(都了切)。為避粗俗,便把“屌”寫成“鳥”。(屌原義是男人的生殖器。引申成為粗話的形式,通常寫成“鳥”,“鳥”字在古漢語中讀作(diǎo))。

                            民賊爹爹
      《稗史》中一則笑話足使人笑得齒酸:
       宋孝宗朝参知政事錢良臣,字大參,自諱其名。
       他的小兒子很聰明,從父親那兒學得古訓:“父母之名,耳可得而聞,口不可得言。”因此凡經史中有“良臣”二字的,總是改讀。一天讀《孟子》,中有“今之所謂良臣,古之所謂民賊也。”便放聲朗讀為:“今之所謂爹爹,古之所謂民賊也。”聽者無不失笑。
無獨有偶,同代某君父名阿谷。一天,此君讀《四書》,突遇“舊穀既沒,新穀已登”一句,無可奈何,只得高聲誦曰:“舊爹既沒,新爹已登”,諱安全避過,卻給老爹送了頂綠帽子。
       姜士昌,字仲文,丹陽人。父寶,字廷善。士昌五歲受書,至“惟善為寶”,這是《禮記•大學》裡的一句話,以父名輟讀拱立。師大奇之。舉萬曆八年進士,除戶部主事,進員外郎。
                                                申到身死方休
       這也是《雞肋篇》中的故事。
       有個叫徐申的人知常州時,有一個押綱使臣被盜,寫了申乞收捕的報告給常州府,可是徐申卻不給答覆。這個押綱使臣很著急,便一個報告接一個報告遞上去,徐申卻始終沒理睬這個案件。押綱使者向人請教,才明白了原來“申乞收捕”中的“申”字觸犯徐申的名諱。
      押綱使臣便直接去找徐申,對他說:“我屢次申報被盜,按申報程式,你們不批准我的”申乞收捕“的報告,我就要依次申報提刑,申報轉運,申報廉訪,申報帥司,申報省部,申報禦史台,申報朝遷,一直到身死,申報才結束。”坐在客廳中的客人聽了全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清朝野史大觀》中也有相似的故事。
      清朝時湖南有一個大員,姓遺忘了,名申。他妄自尊大,最討厭別人冒犯他的名諱。所以僚屬們進見時都小心翼翼地規避他的名諱。
       有一天,一個姓李的知縣進見,大員問他:“某案你準備怎麼處理?”李知縣回答說:“我已經報到郡了。”大員微露其意說:“你就不用申報也罷。”李知縣回答說:“這件事斷然含糊不得,如果我申報到郡,郡守不理睬的話,我就申報監司,申報監司不理睬,就申報台院,一次不理,申報第二次,兩次不理睬申報第三次,三次不理便申報第四次,申報來申報去,直到申報死方休。”大員雖然大怒卻無可奈何,反而裝出笑容送客。
      這個故事看來是《清朝野史大觀》中仿抄《雞肋篇》而編造的。

                          許先之
      還是《鳥肋篇》中的故事。
      許先之監左藏庫,正碰上發衣服的事。來領衣服的單位很多,有一個武臣來自來向許先之懇求道:“我沒有牌照,所以親自來請求,希望能先支給。”許先之同意了,但是等了很久也沒念到這個武臣的名字。武臣只好又去求見,說:“剛才承蒙許先支,卻到現在還沒輪到。”許先之安慰他說:“您再稍微等等吧。”武臣一直等到晚上也沒等上,只好回去。
      原來武臣在請求時忘了忌諱,“先支”、“許先支”,犯了許先之的名諱,吃了頭還不知原因何在。

                               直呼其名
      北魏度支尚書叫宗如周,一個人來向他告狀,不知道官名叫“如周”,誤以為此官曾在如州任職,便說:“我有冤屈的事,來報告如州官。”宗如周問:“你是什麼人,竟敢對我直呼其名?”
      那人很惶恐,忙謝罪說:
       “只說是如州官作如州,不知道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州,不敢喚如州官作如周!”
      如周乃笑曰:“命卿自責,見侮反深。”眾鹹服其寬雅。
                                 (出自明•浮白齋主人《雅謔》)


      南北朝時,後樑國有個州官名叫宗如周。一天,有個百姓對他說:“某有屈滯,故來訴如州官。”宗如周怒道:“你是何等小人,膽敢直呼我名!”那人連忙謝罪說:“只言如州官作如州,不知如州官名如周。早知如州官名如周,不敢喚如州官作如州。”宗如周於是笑道:“叫你自責,反而見侮更深。”也不加罪,人們都佩服他寬宏大量。

                            緊張出錯
      《雞肋篇》中有一則趣事:汪伯彥任西樞時,有一次輪到一個副承旨值班,要傳呼進見的姓名。有一個送檔來的張校尉,名字正好與汪伯彥同。副姑旨只好喊:“張校尉進見。”張校尉一知副姑旨到底叫哪一個張校尉,喊了很久也不敢站出來應答。汪伯彥叫副承旨不必忌諱,直接喊名。副承旨始終不敢喊出名字。過了一會兒,汪伯彥又催他快喊。催急了,副承旨一緊張竟奪口而出喊道:“汪伯彥。”左右的人又笑又擔心。汪伯彥罵他道:“畜生。”副承旨嚇得請假數月,才敢去上班。
     《幹饌子》中也有一則趣事:唐朝尚書裴胄出鎮江陵,有一個老朋友叫苑論,自從苑論及第後,兩人就沒再見過面,只是書信往來而已。苑論的弟弟苑抽,下去應舉,經過江陵,順便拜謁裴胄,以表禮貌。門房接過苑抽的名片,說:“秀才,您的名字雖然字形不同,但字音與尚書名諱同,在尚書面前言辭問答不方便,恐怕會出漏子,怎麼辦?”正好苑抽口袋中有苑論的舊名片,便對門房說:“我另外還有名字。”門房看到太陽快下山了,時間不早,也來不及詳問,便急忙拿著苑論的名片去通報。
      裴胄一看是苑論來了,喜出望外,急忙道:“苑大來啦,快請。”苑走到半庭,裴胄發現來人面貌不對,客人一坐下,裴胄便問:“您是老幾?”苑抽說:“老四。”裴胄說:“您與苑大的親疏關係怎樣?”苑抽說:“他是我的家兄。”裴胄問:“那您的正名叫什麼?”苑抽怕犯諱,不敢實說,仍然說:“名論。”裴胄又問:“賢兄改了名嗎?”苑抽說:“家兄也名論。”裴胄旁邊的那些將吏們聽了沒有一個不感到好笑,哄堂大笑起來。這時苑抽才說出本名為抽的事。
      此事一會兒便遠近皆知,成為笑話。

                      糊塗又複無禮
       《嘯亭續錄》載:太宰瑚合庵,任湖北巡撫時,有下僚進謁,因某件事胡巡撫訓斥了這個下僚一番。下僚於是請罪,自稱“糊塗該死”,一邊講了幾遍。胡巡撫認為他犯了自己名諱,因此怒道:“糊塗又複無禮,這就是你被責駡的原因。”這個人才省悟原來犯諱,這件事一時傳為笑柄。

                           有犬,無私犬酋
       晉宋以來,士大夫很看重父祖的名諱,一時習以為風。但若拘忌太過,便會出現迂怪可笑之事。
      《雲谷雜記》記齊時王亮的父親諱攸,亮任晉陵太守。沉瓚之常常犯亮的父諱,王亮實在忍受不了,便派人接替沉瓚之的職務。沈瓚之很不高興,便去見王亮說:“下官我因為犯諱被代,但我搞不清明府您的父諱,需要向您請教明白。如果為攸字,不知是有犬旁的,還是無犬旁的酋;不知是有心的悠,還是無心的攸。希望您明白的告訴我。”王亮連鞋都不及穿,打著赤腳塞著耳朵趕忙避開了,沉瓚之則拍著巴掌大笑離開。
      北齊的熊安生在一次聚會中,見有徐之才、和士開二人在座,徐之才名雄,士開名安,與熊安生的姓名熊安生各觸犯一字。於是熊安生稱他二人“觸觸生”,引得在座之人無不在笑。

                                  唾十三
      《厭勝章》上說,梟乃天毒所產,見到它和聽到它的叫聲,人都會遭禍,因此要趕緊向梟一連吐十三口唾液,然後靜坐,心中想著北斗一個時晨左右,才能禳除。
      後漢蒙州刺史龍驤(xiāng)是個武人,卻十分講究忌諱,既諱己名,又諱父名,連兒子的名字也諱。他的父親名唶(què),兒子名邛(qióng)。郡人為避諱,便呼梟為“唾十三”,鵲為“不奈何”,蛩為“秋風諱”。部屬私下開玩笑說:“假如使君的祖諱為‘飯’,我們這些人只好稱飯為‘甑家粥’了。”此故事見《清異錄》。

                          蘇東坡遊龍宮
       東坡講了這麼一個故事:
       我酒量很淺,飲一點點就會醉,醉臥便鼾聲如雷,四周住房的人聽了都會厭煩,而我自己卻不知道。有一天又醉臥,忽然見一個魚頭鬼身的人,自海中出來說:“廣利王來邀請端明。”我披上褐衣,腳著草鞋頭戴黃冠跟他去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在海中行走,只聽得風雷聲響如觸石,心裡也知道是深水之中。
      一會豁然明亮,真的像人們所說的水晶宮殿相照耀。那下面有驪目夜光,文犀尺璧,南金火齊等各種明珠,眩人眼睛不可仰視。琥珀珊瑚之類,不知其數。
      隔了一會兒,廣利王佩著寶劍出來,有兩個青衣跟隨著他。我上前行禮說:“海上逐客,重煩邀命。”廣利王喜笑顏開。過了一會兒,南溟夫人也來造訪廣利王,東華真人也來了。我自知自己不在人世了。
不久,廣利王拿出丈多長的素綃,命我題詩,我便賦之道:
      天地雖虛廓,淮海為最大,聖王時祀事,位尊河伯拜。祝融為異號,恍惚聚百怪。三氣變流光,萬里風雨快。靈旗搖紅纛,赤虯噴滂湃。家近玉皇樓,彤光照元界。若得明月珠,可償逐客債。
      寫完畢,獻給廣利王及諸仙逆看,大家讚不絕口,稱為妙辭。獨有廣利王身邊一個戴水族帽子的,大家稱為相公的,進言說說蘇軾不避諱莫如忌諱,祝融字犯王諱。廣利王大怒。
      我退下歎道:“到處被相公廝懷。”
      事見宋趙德麟《侯鯖錄》。

                 蘇東坡智對遼使
       宋朝岳珂的《桯史》講了一個蘇東坡智對遼使的故事:
       遼使素聞蘇東坡的名字,想用奇思來困他。遼國原有一上聯:“三光日月星”,凡用數言者,必犯君主名諱,所以一直沒人對出下聯。遼使便念出上聯請東坡對。東坡點點頭,悄悄對副使說:“我對出而您不能對出,也不能顯出我們大宋國的國威,‘四詩風雅頌’,是天生的對子,您何不先用這句去答覆他。”
       副使按東坡的話對了下聯。雙方與會的人正在歎愕時,東坡不慌不忙地對道:“四德元亨利。”遼使瞪眼想站起來辨駁,東坡說:“您以為我忘記了其中還有一個字嗎?小心謹慎地閉緊您的嘴巴,今天我們兩朝兄弟之邦,您是外臣,這個字是仁祖廟諱,您千萬別犯諱。”遼使出其不意,於是駭服。
      按《易經》:“幹,元亨利貞。”貞與宋仁宗趙禎名諱同音,所以要諱之。

                    觸諱自掌嘴
       這是來自《齊東野語》上的故事。
       蔡京在相位的時候,內外官司都避其名。他的門下有個司成官薛昂,諂事蔡京,呼蔡京為父。他避蔡京之名特別賣力,也特別謹慎,全家人都不許犯“京”字,家人奴婢中有犯諱的,便打板子懲罰,賓客犯則罰酒。
      有一次薛昂自己在談話中不小心說了蔡京之名的同音字,家人提醒他犯諱了,薛昂便舉起手來狠狠地煽打自己的嘴巴。
還有一個叫蔡經國的,因為“經”字犯諱,居然上奏請求改名為“純臣”,這種事更令人覺得好笑。

                   彼無忌,此亦無忌
      明朝李夢陽在江西作提學副使時,發現有個讀書人與他同名字,於是叫那讀書人來質問道:“你好大膽,竟敢犯我的名諱?”讀書人回答說:“名字是父母取的,不敢更改。”李夢陽想了想,說:“我出一個對子考考你,對得好就寬恕你。”便念道:“藺相如,司馬相如,名相如,實不相如。”相如為人名,又當相同解釋,意思是兩個相如都不相如,你一個士子怎能與我同名姓。讀書人立即對出下聯:“魏無忌,長孫無忌,彼無忌,此亦無忌。”無忌就是沒有忌諱,意思是他那裡都不忌諱,我這裡也無須忌諱了。李夢陽聽了點頭,笑著放他走了。

                              “輪奸”犯諱
       滿人裕德,多忌諱,光緒某科他為主考官。因為他的父親名崇倫,便下令各考官,凡考生卷中有犯“崇倫”二字者,一律不得錄取,即使是拿破崙的“侖”,英國倫敦之“倫”,也不得巧為回護考生。
       一天,閱文稿,中有“輪奸”字樣,以為犯諱,要下屬改字。司官說:“此是律例應用的文字,如果大人認為應該改動,請吩咐應當用哪個字?”裕德雖然很不高興,卻也無可奈何。

                      以君命則進,以禮則不進
      謝鳳的兒子叫超宗,謝莊的兒子叫朏。有一次宋明帝要考二人的優劣,故意命二人從鳳莊門入。鳳莊二字犯二人父親的名,怎麼辦呢?只見超宗說道:“君命不往不可。”於是小跑進去。朏卻說:“君處臣以禮。”便不進去。這個兩難題目就這樣輕易被子二人解答了。
      事見《續世說》又見《舌華錄•冷語第六》。

                          借鳳毛
       宋明宋劉彧很欣賞謝鳳的兒子超宗的文章。謝莊也誇獎超宗說:“超宗很有鳳毛,真是謝靈運複出啦。”於是超宗的“鳳毛”外號出名了。鳳毛,鳳毛麟角的意思,比喻少有的才幹。
      這時有個右衛將軍劉道隆,聽說了這句話,便在路上等候超宗,對他說:“聽說您有一件特殊的東西,能借給我看一看嗎?”超宗說:“我這個窮人家庭,哪有什麼特殊的東西?”道隆說:“我在皇帝那兒侍宴時,聽說您有鳳毛。”超宗聽到他說出父親的名諱,打著赤腳跑回宅內,道隆還以為超宗是去尋找鳳毛呢,一直等到黃昏還不肯離開。
      事見《續世說》。

                 以父諱為戲
       本來對別人的父諱是應該避忌的,可是南朝宋代君臣,卻好以父諱為戲。
       王僧虔的兒子王慈,謝鳳的兒子謝超宗,當王慈在學書法時,超宗故意說:“您寫的字比虔公怎麼樣?”“虔”是王慈的父親名諱。王慈也不好惹,馬上反擊道:“我寫的字比起我的大人來,就好象用雞來比鳳。”“鳳”是超宗的父諱。
       謝莊的兒子謝瀹,劉勔的兒子劉悛,曾經在一起飲酒。悛開玩笑說:“謝莊兒不可說不會飲酒。”此話直接犯對方父諱。謝瀹馬上還擊道:“如果找到對手,我可與他流湎千日。”此話很巧妙,“流湎”正好是“劉悛”的諧音,稱之嫌名,是避諱的一種。
       蔡興東的兒子蔡約,王僧虔的兒子王慈,曾經一起寺廟遊玩,正遇沙門懺,約說:“眾僧今日可謂虔虔。”他以王慈的父諱開玩笑,王慈馬上應聲反擊道:“您如此,怎樣興蔡氏之宗?”表面似乎批評他不懂避諱,卻又以諧音“興宗”影射對方父諱“興東”。
      王彧之子王絢,何堂之子何偃,王絢還只五六歲時,讀《論語》至“周監於二代,鬱鬱科文哉?”“鬱”與“彧”同音,所以外祖父何尚之開玩笑道:“可改作‘耶耶乎文哉’。”王絢說:“尊長的名諱,怎可拿來開玩笑?難道可以說‘草上之風必舅’?”原句本應讀“草上之風必偃”,何偃絢的舅舅,所以王絢用此來駁斥外祖父。
       何無忌的兒子何勖,殷淳的兒子殷孚,曾經在一起吃飯。殷孚把羹吃完了,何勖看見便說:“益殷蓴羹。”表面似乎是說給殷孚加蓴羹,其實“殷蓴”與“殷淳”同音,以此開玩笑。殷孚馬上說:“何無忌諱。”表面似乎是批評何勖怎麼不注意忌諱呢,字面又把何勖的父親何無忌的名字點出,反擊得真機智。
       張邵的小名為犁,他的兒子名敷,小名為楂。宋文帝劉義隆開玩笑說:“楂與犁比怎麼樣?”張敷說:“犁是百果之宗,楂怎敢相比呢!”
       宋孝武帝劉駿喜歡罵群臣,並讓群臣自相嘲笑,用它來取樂。一天,讓王僧朗開他兒子王景文的玩笑,臣子江智深正色道:“恐怕不宜開這種玩笑。”孝武帝大怒說:“江僧安是個癡人,癡人自然會惺惺相惜。”江僧安是江智深的父親,江智深聽了避席流涕。
魏晉間的曠達之士也喜歡拿人家的名諱開玩笑,以至發生口角。
      孫盛,字安國,他的兒子孫放,年幼時就善於對答。庾翼,字稚恭,他的兒子爰之,小字園客。有一次庾爰之去拜訪孫盛,孫盛不在家。庾爰之故意問孫盛的小兒子孫放:“孫安國在哪裡?”孫放馬上回答說:“在庾稚恭家。”庾爰之聽了大笑,又逗他說:“諸孫大盛,有兒如此。”孫放又回擊道:“比不上諸庾翼翼。”兩個人用對方父親的名和字開玩笑,鬥口鬥智,頗似一段相聲。
       以上故事分別見《續世說》與《舌華錄•冷語第六》。

                               布裹甘子
      《大唐新語》載:唐朝益州每年要向朝廷進貢甘子(柑子)。甘子都用紙包。後來,長吏嫌用紙包不敬,代之用細布包。不久又常擔心有甘子被布損傷,每年多懷這種憂慮。
       不久,有禦史甘子布到益州,長吏以為是來追查布裹甘子損傷甘子之事。因此非常擔心地說:“果然被追查了。”甘子布到達驛站時,長吏去迎接他,反反復複地解釋用布裹甘子是表示恭敬。甘子布開頭莫名其妙,聽了幾遍才聽出名堂,聽到的人沒有不大笑的。
幸好甘子布比較豁達,雖然長吏當面犯諱,但因是誤會,也就沒有計較。但長吏明白誤會後的狼狽像,大家就想像得到了。

                   石琢皮繃與墨池皮掤
       宋韓子師名彥古,有同名者去拜會他,通刺(送上名片)上寫道:“石琢皮繃。”真是莫名其妙,近似謎語了。
       宋朝奉郎王僧彥,父名師古。避已名偏嫌“硯”與父名偏嫌“鼓”:《續墨客揮犀》卷六雲:“(僧彥)嘗自呼硯為墨池,謂鼓為皮掤,人或誤犯,輒以他事中之。曾知嶺南一郡,有李彥古者,以進納得官,過郡請謁,遂題刺雲:‘永州司戶參軍李墨池皮掤謹祗候參。’僧彥一見大喜,示其子弟曰:‘奉人當如此矣。’”

                        到底有多少個爹
       有個學生在私塾裡讀書,因他父親名谷,每遇到“谷”字時,也都要改讀為“爹”。如讀到《管子•牧民》“積於不涸之倉者,務五穀也”,“五穀”念成“五爹”。讀到劉禹錫《上杜司徒書》“百穀之仰膏雨”,“百谷”念成“百爹”。偶讀到《魯論》至“舊穀既沒,新穀既升”,遂改讀為:“舊爹既沒,新爹既升”同窗聽了,取笑他道:“你一會兒‘五爹’,一會兒‘百爹’,又有‘舊爹’,又有‘新爹’,到底有多少個爹啊?”

                   丁長儒成千長儒
      明代馮夢龍的友人華濟之曾告訴他,他們那個郡的郡守忌諱得厲害,凡是與“死”有關的字,如史、丁、孝、老、故,等等,都在忌諱之列。一次他剛剛到任,便有一個名叫丁長儒的人來拜謁他。太守一聽說姓丁,馬上就想到父母死了叫“丁憂”,直叫晦氣!遂閉門不見。來人無法,正在躊躇,看門人知道太守的心思,就給丁長儒的“丁”字改為“千”字,報了進去,太守立即高高興興地出來接見。有一回,禦史台有件獄案要定,發來的文書上邊,有“病故”二字,書吏知道太守的忌諱,在拿給他看時,故意用手指將“病故”二字遮住。太守一看,覺得上下文義不連接,便用手中的筆敲去書吏的手指,書吏的手指一去,便看到“病故”二字,馬上臉色大變,急忙拿起文書,在案桌腿上繞了幾圈,口中還喃喃地念“幹,元亨利貞。”惹得滿堂人暗暗發笑。

             同音避諱
       這是一則從三國時期流傳至今的幽默故事。

       有一天,張九和李九一個拿著一把韭芽,一個拎著一壺二鍋頭,去找老朋友王九喝幾盅。正巧王九外出未歸,只好讓他的媳婦代為轉告。
      王九回來後,兒媳婦對公公說:“張三三,李四五,一個提著連盅數,一個拿著馬蓮菜,來請公公赴宴席。”王九聽罷,一張老臉樂開了花。
      王老漢的媳婦搬弄如簧巧舌,將公公名字同音的字一一作了變換,既正確表達了意思,又避了公公的名諱,王老漢找了個深諳避諱之道的好媳婦,他,樂得其所。

                        嗥號者拖咩咩者
       傳說一個女人的丈夫親屬中有叫羊、狼、河、蘆等名字的。一次她告訴丈夫在河的對岸的蘆葦叢中有狼在竊羊時說道:“看呀!在潺潺者的那邊的索索者當中,一隻嗥號者正在拖走一隻咩咩者。”這恐怕是避家諱的極致了。

                            避諱改韻
      關漢卿寫了個劇本,叫作《錢大尹智寵謝天香》,說的是北宋時杭州才子柳永與開封官府歌妓謝天香相戀,柳永臨去趕考前,關照他的同窗好友、新任開封府尹錢可“好覷謝氏”。錢大尹認為柳永輕才好色,大為惱火,搶白了他一頓。柳永就作了首《定風波》的詞,頭一句是“自春來慘綠愁紅,芳心事事可哥。”原來錢可字可道,這個疊詞“可哥”就是有意犯他的名諱,加以譏刺的。柳永走後,錢大尹靈機一動,傳來謝天香,要她演唱這首《定風波》,有意引她在犯了自己的名諱後,她責打一頓。哪知謝天香警覺,臨時將“可哥”改為“已已”,而且將此詞由“可”的“歌戈”韻改為“已”的“齊微”韻,從頭至尾,不失韻腳,不差平仄,不亂宮商。錢大尹大為嘆服,於是將謝天香從樂籍裡除了名,巧妙地保護起來,待柳永考中狀元回來後,成就了這段美滿姻緣。

                              急急如律令
      《老學庵筆記》卷八記宋高宗趙構紹興末年,謝伋(字景思)在括蒼任處州郡守,司馬伋(字季思)則輔佐他為通判,二人都名伋。於是劉岑(字季高)寫信給謝伋時說:“您做郡守,司馬伋為郡州長官副職,想必您郡州的事務均處理得如律令。”聽到這件事的人,都不由大笑,笑得快要暈倒在地。
       如律令,即急急如律令,為漢代公文常用結尾語,後來成為道教咒語或符籙文字。這裡省略“急急”,其實隱喻“伋伋”二字。直個同名“伋”的人正好同在一郡州正副長官,真是“無巧不成書”。

                               遇父諱而泣
       (《嚴氏家訓•風操篇》)南朝梁謝舉,雖然很有聲譽,但是他一聽人說到父親的名諱便會痛哭,故為世人所譏笑。更有臧逢世其人,是臧嚴的兒子。他篤信好學,且修養品行,不辱沒家門風尚;梁孝元皇帝蕭繹曾任江州刺史,曾派往建昌府都督軍事,郡縣的民間事務,競相編寫成書信形式,每天積聚,以至堆滿書案,臧逢世一見到書信中有“嚴寒”二個字,必定會對它淚涕交下,以至不能記錄整理,還多次貽誤公事,致使人情埋怨驚駭,後竟然以不能理事而打發回家。

                                 超宗是蟲子螞蟻
       陳郡陽夏謝幾卿,官至太子率更令。他的父親謝超宗,正好他的騶人(專門為長官養馬駕車的人)也姓謝,並且還名叫超宗,他還常常自道其姓名說:“超宗我象只毛蟲小蟻,就靠向長官乞求賞賜過日子。”弄得謝幾卿既不能容忍,又不能回應這話,騶人雖然說不允許這樣說,然而卻還在喋喋不休,這讓謝幾卿只好走開。這不僅觸犯了長官的父諱,而且還經常不停地說超宗是蟲子螞蟻,謝幾卿對此並未發怒,更未處罰他,可謂有雅量如海。(《金樓子》卷六)


                                  靈位誤設
       相傳從前有位監生姓齊,家裡很有錢,卻識不了幾個字,有次因故得罪了上司,被關在齋戒庫中等候處理。他見門額寫著“齋戒”二字,便把“齋”字誤作“杏(齊的繁體字)”字,把“戒”字誤作“成”字,正好是他父親的名字。這時他父親早已去世,他誤以為有人在此設了父親的靈位,便號陶大哭起來別人問他為何如此傷心,他答道:“先父的靈位不知被何人設在此處,睹物傷情,我哪能不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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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9 21:35:01 | 显示全部楼层
先讲点故事吸引大家,看看大家有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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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9 22:25:53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章   避諱
                                          第一節  由忌諱到避諱
      古人對風雲雷電的神秘感,對自然災害的無可奈何,對猛獸蛇蟲的畏懼,對自然界的不可知性,產生有仙神鬼怪的看法。敬鬼畏神便引導人們去避凶就吉,於是形成各時各地不同的忌諱。避諱屬於忌諱,是一種特定的忌諱,因此避諱也是為了避凶就吉。著名的語言學家袁家驊說:“所謂避諱,有時是為了避免同音詞所引起的不愉快的聯想,有時也是為了滿足含有積極意義的心理活動。”
       所謂忌諱,是指出於迷信畏忌的心理而諱用,諱言兇惡不吉利字眼或音節的。所謂憎諱,是指出于厭惡憎恨心理而不願名姓,物稱與仇家或鄙夷之人姓若名同的。忌諱是為了避凶就吉,所以忌諱的方法也就為兩種,一是避凶字,一是選吉字。
                           (一)避凶字
      還有一種俗諱要避。明明是不對的不好的事情,卻不便直接指斥,轉彎抹角,“尚遷就而為之諱”,修辭中有一諱辭格,就是指這種忌諱語言。避時忌與避俗諱的本質完全一樣,都是想聽好話,不願聽不利於自己的話罷了。
      《容齋隨筆•孔子正名》:“裡名勝母,曾子不入;邑稱朝歌,墨子回車,邑裡之名不善,兩賢去之。”
      《屍子》:“(孔子)過於盜泉,渴矣而不飲,惡其名也。”盜泉在山東泗水縣,縣境之內凡八十有七,相傳唯盜泉不流,餘皆匯為泗水。
      《史記•張耳陳餘列傳》載:漢八年,高祖過柏人不宿。因柏人與迫人同音故。柏人,古縣名,即今唐山市西(金朝時改為唐山)。
      就因為地名勝母,城名朝歌,泉名盜泉,縣名柏人,名稱不善而使名人裹足不前。
      無獨有偶,北齊有個名叫邢峙的儒生,因熟讀經書而被征入齊宮教授皇太子。有一次廚子在端給皇太子的菜肴中,有一味叫“邪蒿”。邢峙連忙命令將此菜撤掉,理由是:“此菜有不正之名,非殿下宜食。”邢峙的這一諱果然英明,齊文宣帝高洋知道後不僅大加讚賞,而且對他又封官,又賜財,真是受用不盡。
      仁宗晚年久不豫,漸複康平。禦朝,忽一日,命宮嬪妃主游後苑。乘小輦,東向欲登城堞。遙見一小亭,榜曰迎曙,仁宗不悅,即時回輦。翌日上仙,而英宗登極。
      忌說“死”,要稱“走了”“去世了”“過世了”“故去了”“作古”“仙逝”等。
      賈誼《論時政疏》說:“古者,大臣有坐不廉而廢者,不謂不廉,曰簠簋不飾;坐污穢淫亂,男女無別者,不曰污穢,曰帷薄不修;坐罷軟不勝任者,不曰罷軟,曰下官不職。故貴大臣定其罪矣,猶未斥然正以呼之也,尚遷就而為之諱也。”
      人們出於心理上的忌諱,對毒蛇猛獸也採用諱辭,溫州人稱虎為大貓,山東等地把老虎叫大蟲,長沙人連虎字的音也避,把腐乳叫貓乳。許多地方把蛇稱為長蟲。生活在洞庭湖北邊的人們,把豬舌頭不叫舌頭,因為“舌”與作生意虧本的 “折”字同音,所以反其意而叫“賺頭”;
       中國地廣,風俗各異,因此,各地忌諱與忌諱語言各有不同。
       北方不少地方忌諱“醋”字,因為“醋” 的方言發音與憂愁的“愁”字方言發音相同,乾脆叫醋為“忌諱”,或叫“酸水”“酸的” “歡喜”。
      《古今筆記精華》錄明陸容《菽園雜記》文字雲,“民間俗諱各處有之,吳中為甚”。因為船行在水中,行船之人既希望船行得快,又害怕船翻個底兒朝天,吳人便“以箸為快兒”,因為 “箸”、“住”二字同音(或許箸被改稱為筷子,與此都有些瓜葛),“幡布為抹布”,因為“幡”、“翻”二字同音;又因為不喜歡“離散”,而“以梨為圓果,傘為豎笠”,還“諱狼籍以榔槌為興哥,諱惱躁以謝灶為謝歡喜”。《古今筆記精華》的編者在後面補了一條,說“江西人諱飲藥為吃好茶”,並說“亦有趣也”。
       北京人諱言雞卵,把雞卵化為松花、流黃等不同的名目,或叫雞蛋為雞子兒,炒雞蛋叫炒黃花,打蛋湯叫木樨湯。
       山東蠶農忌說蠶屎、蠶長,改稱蠶沙、蠶高。
       山東人因“蒜”與“散”同音,改稱蒜為義和菜。
       山東威海涉及婚姻的禮尚往來和宴席,忌用沙丁魚,因當地人稱沙丁魚為“犁別子”。
       上海人去看病人不帶蘋果,因上海話蘋果與病故近音。
       臺灣人訂婚,男方回去時,女方忌說“再來坐”,因“再”與再嫁有關。
       福建人諱言茄,稱紫菜。
       東北鄂倫春和鄂溫克則忌諱說熊死了,要說成熊睡覺了,原因是他們認為自己的民族同熊有“近親”關係。
       素食者諱言雞,因雞常鑽籬笆,所以稱為鑽籬菜。蘇東坡在《東坡志•道釋》中指出:“僧謂酒為般若湯,謂魚為水棱花,母雞為鑽籬菜,竟無所益,但自欺而已。”
       佘族某些集居地禁忌書寫“九”字,遇“九”字一律都改寫作“仸”。與佘族祖先為神犬的神話傳說有關。“犬”與“九”形近,故忌。
      做事也有各種忌諱:
      做生意的忌諱在店裡看書,因書與輸同音。
      賣蠶者忌賣四隻,因四與死同音。
      過生日忌送鐘,因送鐘與送終同音。
      拜天地的合巹酒中的十二道菜(六葷六素)中忌鴨和蔥,因鴨與押同音,吃蔥怕吃“新郎”自己。
       鬧洞房忌姑母、小姑在場,因姑與孤同音。
       孝男給死者穿壽衣忌九件衣,因九與狗同音。
       喪葬忌寫靈字,因繁體靈有三口,恐死一口不夠,還得死兩口,因此寫成炅或靈。
       吃梨不能分吃,因分梨與分離同音,會導致親人分離。吃李也不能分吃,也諧“分離”。
       袁世凱聽到元宵便心驚膽戰,因元宵者,袁消也,所以改稱食物元宵為華湯。
       造反的人忌造反二字,便諱稱為弄兵潢池。潢,積水,潢池猶積水塘。為了避“造反”的“反”,把韻書的切語××反,改作××切。
       為了避褻,男生殖器被說成“鳥”,男生殖器的形狀像鳥。
       北宋官場另一典型的“名禁”事例,是“元佑黨禁”引起的官場中人的名字改易。史載北宋崇寧年間,主張變法的新法派官員重新受到朝廷重用,原來在宋哲宗元佑年問反對新法的朝臣,統統被斥之為奸黨,朝廷為此專門在京師“端禮門石刻元佑奸黨姓名……以禦書刊石端禮門姓名,下外路、州、軍,于監司長吏廳立石刊記,以示萬姓”,這就是北宋歷史上有名的“元佑奸黨碑”。以司馬光為首的反對新法派官員共計309人被列入此碑,其姓名被禦書刻石曝光於天下,欲以達到在政治名譽上徹底羞辱貶低之目的。緊接著,宋徽宗又詔令朝廷:“臣僚姓名中有與奸黨同者,並令改名”。詔令頒佈後,京師官場“時改名者五人,朱紱、李績中、王公彥、江潮、張鐸”。在這裡,姓名的刻石曝光,是官場黨爭引起的一種政治懲罰:而不許官場中人與奸党同名,要求同名者“並令改名”這一局部範圍之內的“名禁”限制,則昭示著朝廷要求臣僚與“奸黨”劃清界限的一種政治態度。據《宋史》卷351載,“元佑奸黨碑”公示天下以後,有一位姓名叫朱紱的科舉進士向當朝權貴蔡京上書陳說:他與“奸黨”碑名錄中一位叫朱紱的奸党官員同姓名,恐世人“正邪”莫辨,故特此申報朝廷,自己改姓名為朱諤,與奸党朱紱在人名字元上劃清界限。此舉果然獲得蔡京賞識,拔擢其為禦史中丞。史稱:“以同奸黨籍人姓名。故改名,進禦史中丞。”在這裡,官場中人改易姓名,實際上是主動向朝廷表明自己恥與“奸人”為伍的一種政治立場。由於主動改名迎合了朝廷“名禁”限令的政治需要,所以朱諤受到朝廷拔擢遷升的仕宦嘉獎。
  在某些特殊政治場合,因專制君主厭惡其人而禁忌其名,或因牽強附會的政治寓意對臣下人名字元產生猜忌而強為改名,也是古代官場“名禁”現象的表現形式之一。比如唐代:“契丹首領李盡忠及孫萬榮反……改李盡忠為李盡滅,孫萬榮為孫萬斬。突厥默輟入寇,改其名曰斬寇;已骨咄祿入寇,改其名曰不卒祿。”在這裡,唐廷用“盡滅”、“萬斬”、“斬寇”、“不卒祿”一類近乎詛咒的惡名字眼改稱周邊蠻酋,反映出唐統治者對叛逆蠻酋深惡痛絕、懲及其名的政治憤慨。另據有關史料載,姚元崇為武則天所器重,“則天時為夏官待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宰相),後以比利元崇構逆,則天不欲元崇與之同名,遂改為元之”。女皇武則天禁忌大臣“元崇”與逆賊“元崇”同名,專門為其改名為“元之”,這一改名事例。同樣昭示出封建君主對叛逆之臣深惡痛絕、厭及其名的政治態度。
  對臣下人名的寓意猜忌而禁限其名,宋代尤為典型。史載宋靖康年間,朝臣李若冰被選派出使金國,臨行,“上召見,惡其名若冰。上曰:‘若猶弱也,冰猶兵也,兵不可弱也。’遂賜名若水”。由於靖康年間宋、金嚴重對峙,軍事衝突激烈,宋欽宗對朝臣“若冰”之名的諧音轉義“弱兵”,產生了神經質般的心理禁忌,臨行前親自把使者“若冰”之名改為“若水”,才從心理上避免了宋代以“弱兵”示金的寓意忌諱。又如宋仁宗時期,有一位姓名為宋郊的官員頗受朝廷重用,但有人上書仁宗皇帝,言“宋郊”姓名于國不利,其奏雲:“宋,受命之號;郊,交也。合姓名言之不祥……他日。以諭之。因改名庠。”把朝臣人名“郊”與“交”附會,然後以“宋郊”等同“宋交”,隱喻宋代國祚交替、國運壽短,此牽強附會的人名字元凶兆寓意獲得宋仁宗認可,最後通過仁宗帝親自出面“以諭之”,廢除了朝臣“宋郊”之名而更改為“宋庠”。
     《容齋隨筆》之《政和文忌》篇載,“士子程文,一言一字,稍涉疑忌,必暗黜之”。有個叫鮑輝卿者說:“今州縣學考試,未校文學精弱,先問時忌有無,苟語涉時忌,雖堪工不敢取。”考試作文中連“休兵以息民,節用以豐財,罷不急之役,清入仕之流”,這種統治者自己總是要說的話,也不能寫,不然“悉絀之”。 更有好笑的:“比者試文,有以聖經之言輒為時忌而避之者,如曰‘大哉堯之為君’,‘君哉舜也’,與夫‘制治於未亂,保邦于未危’,‘吉凶悔吝生乎動’,‘吉凶與民同患’。以哉音與災同,而危亂凶悔非人樂聞,皆避。” 規定你讀的經典,你要用其中的字句,原來卻又是其不“樂聞”的。 宋周輝《清波雜誌》之《表章用字》篇載,“若危、亂、傾、覆之類”,“罪出”、“憂去”等,在表章中都不能隨便使用。說是陽歐修見到別人一篇文章,很欣賞,呈給皇帝前,專門“為改書中所有‘崩’、‘亂’十餘字”。宋哲宗“書鄭穀《雪詩》於扇,‘亂飄僧舍茶煙濕’,改‘亂飄’為輕飄”。該書校注者劉永翔說,“宋時此類避忌甚多”,如 ‘大哉堯之為君’,‘君哉舜也’,皆以與災字同音,並不用;“反者道之動”,易反為複;“九變而賞罰可行”,易“變” 為“更”;“支”、甲之屬,音之近者,皆諱之,“支使”謂之“察推”,“收支”謂之“收給”,“狀申”謂之“狀呈”,“申時”謂之“衙時”,而且劉特 別申明,“諱申字不知何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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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選吉字
      《顏氏家訓》:“昔者,邑號朝歌,顏淵不舍(舍,停留);裡名勝母,曾子斂襟(斂襟,整飭衣襟以示恭敬):蓋忌夫惡名之傷實出。”明代陸容《菽國雜記》:“民間俗諱,各處有之,而吳中為甚。如舟行諱住諱翻,以箸為快兒,幡布為抹布,諱離散,以梨為圓果,傘為豎笠;諱狼藉,以榔槌為興哥;諱煩燥,以謝灶為謝歡喜。”今“快兒”寫作“筷兒”。  
      《南史•贼臣传》载:梁河南王侯景矫诏受禅,僭称汉皇帝。其即南郊柴燎祭天,“既唱警跸,识者以为名景而言警跸,非久祥也。景闻恶之,改为备跸。人又曰:‘备於此便毕矣。’有司乃奏改永跸。”跸,清道。皇帝出入则喊“警跸”,音同景毕,犹言侯景完了。

      《容齋隨筆•京師老吏》:“京師盛時,諸司老史,類多識事體,習典故。翰苑有孔目吏,每學士制草出,必據案細讀,疑誤輒告。劉嗣明嘗作《皇子剃胎髮文》用克長克君之語,吏持以請,嗣明曰:‘此言堪為長堪為君,真善頌也。’吏拱手曰:‘內中讀文書不如是,最以語忌為嫌,既克長又克君,殆不可用也。’嗣明悚然亟易之。”克字表面上是褒義詞,但讀起來與克同音,易造成感覺上的不快,所以要另選吉字。
       顧炎武《音學五書》載:《唐韻》以前稱反切為“反”,唐以後諱“反”謂“切”。《荀子》:“口行相反”,《戰國策》:“上黨之民皆反為趙”,《淮南子》:“讀語而不稱師是反也”,《家語》:“其強禦足以反是獨立”。今本並作“返”。《梁書•侯景傳》:“取台城如反掌”,亦作“返”。(隋以前不避“反”字,漢器首山宮鐙,其中蒲阪字作蒲反)而《水經》《說文》中的汳字,唐人亦改作汴,飯字亦或作飰。
       漁家忌說“盛飯”,因盛、沉同音,改稱“添飯”。
       民間忌說棺材,要稱財、壽器、壽材。
       老鼠,俗稱耗子,耗子從字面上看,有耗取錢財或破財意,有的地方為取吉利,叫老鼠為財神或財氣。
       牛舌頭,有的地方舌與“折本兒(賠本兒)”的“折”同音,為回避這個音,河南信陽等地叫“牛賺頭”“牛萬利”,廣東叫“牛俐”, 因為廣東話“賠”和“舌”發音相同。
       豬舌頭也因與折(折本、夭折、折頭)同音,於是北方叫口條,無錫叫豬賺頭,溫州叫豬口近,廣州叫豬脷(利),南昌叫招財,蘇州叫門槍。
      有的地方忌血字,流血要說流毛毛,豬血叫豬紅或豬晃子,或選吉字為豬狂子。
      古人雖講忌諱莫如深,但後代卻愈演愈烈。宋朝羅大經在《鶴林玉露》就談到古代的忌諱遠無後代煩瑣:諡者,死後易名者也。而《左傳》衛侯賜北宮喜諡曰貞子,賜析朱鉏諡曰成子。蓋生前預賜之也,曾不以為不祥。今人不達,畏死畏禍,百種忌諱。古人皆不然,只看《檀弓》,季武子成寢,杜氏之葬,在西階之下,許之合葬,又許之哭;伯高死于衛,孔子以為由賜也,見我,遂哭諸賜氏,命子貢為之主,主者拜之。子貢表明,曾子曰:“朋友表明則哭。”遂往哭,子夏亦哭;曾子與客立於門側,其徒趣而出曰:“吾父死。”將出哭于巷,曾子曰:“反哭於爾次。”因北面而吊焉。季武子寢疾,蟜固不說齊衰而入見曰:“士唯公門說齊衰。”武子曰:“善哉。”蓋未始如今人之多忌諱也。
       後代忌諱莫如深氾濫,竟至禁漁和禁養牲畜。
       唐朝時禁捕鯉魚,宋朝時曾禁殺狗,明朝則禁殺豬。
       宋朝曾禁止民間使用龍、聖、君等八字,於是出現鑿去橋上的雕龍,挖去寺觀裡藏經中的有這八個字的地方。

       避:躲,設法躲開。諱:避忌,有顧忌不敢說或不願說。避諱:是中國歷史上,必須回避君主、尊長的“名諱”的一種要求,通常只限于君主、尊長之本名,其字型大小則無必要。避諱分廣義和狹義兩種。廣義的避諱分敬諱、忌諱和憎諱。狹義的避諱專指敬諱。本書主要指的是狹義的避諱。所謂敬諱,是指由於封建禮制,禮俗的規定,約束,或 出於敬重的原因,而不敢直稱尊長名字,以至諱用與尊長名同或僅音同之字的。
       避諱屬忌諱的一種,是中國古代特有的一種歷史現象。古代的避諱原出於禮與孝,它規定臣下對皇帝、平民對所尊者、晚輩對長輩不得直呼其名,而要用其它方法稱呼,這種不直稱人名字而改用其它方法稱呼就叫避諱。諱,指不得直稱的名字。《廣陽雜記》說:“《周禮•春官》:‘小史掌詔王之忌諱。’鄭氏注:‘先王死日為忌,名為諱。’觀此則忌諱二字,胡可妄用耶?”《韻會》注:“生曰名,死曰諱。《左傳》:‘周人以諱事神,名終將諱之。’《禮記•祭文》曰:‘文王忌日,必哀稱諱。’是名諱二字,其別久遠矣。今問人之名曰尊諱,自道其名曰賤諱,謬矣。”避諱本指對死者的尊敬,不直指其名,後來卻發展為花樣百出的避諱。本書就是想把花樣百出的避諱作一番梳理,使大家對古代的避諱有較清晰的認識。
      清朝光緒年間,癸卯科應試,恰逢慈禧太后七十大壽。有個舉子為了迎合太后喜事,特意取名為王壽朋,寓意為希望王壽膨漲,長壽永年。慈禧一見大喜,當即點為狀元。足見當時避諱之風之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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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19 22:35:18 | 显示全部楼层
暂发这些,看有喜好者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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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0 09:43:43 | 显示全部楼层
幽默有趣。看来许先生不是古板之人,更不是书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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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0 10: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本身就很有趣,避諱在中国古文中是很常见的现象,如治,避李治諱,治国写成理国,诗中也有所言及避諱,如文镜秘府论中就有言及

王力的古代汉语中也有谈及避諱,但不全面,希望得到更多的知识,从成因、心理、历史到摈弃某些避諱上纵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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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人有兴趣,我可以系统的谈论。十几年前我曾用了半年的工夫专攻它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10-20 1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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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0 11:22:00 | 显示全部楼层
梅花山人 发表于 2017-10-20 10:18
故事本身就很有趣,避諱在中国古文中是很常见的现象,如治,避李治諱,治国写成理国,诗中也有所言及避諱, ...

只要有人有兴趣,我可以系统的谈论。十几年前我曾用了半年的工夫专攻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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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里旧时也是避諱死为老,现在更有趣了,连老也一块避了,只说成去旅游了,过番了,出美国了、英国了等等,旅游也成了死的代名词  详情 回复 发表于 2017-10-20 1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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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10-20 13:39:32 | 显示全部楼层
许传刚 发表于 2017-10-20 11:22
只要有人有兴趣,我可以系统的谈论。十几年前我曾用了半年的工夫专攻它 ...

我们这里旧时也是避諱死为老,现在更有趣了,连老也一块避了,只说成去旅游了,过番了,出美国了、英国了等等,旅游也成了死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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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0 14:36:17 | 显示全部楼层
死的词语很多《同义词词林》收167个,讳称更多。仙游,升仙,上天去了,永垂不朽了,到马克思那儿做客去了,老了,走了,睡着不肯醒了,叫不醒了,逍遥自在做神仙去了,阎王请他做客去了,拍拍屁股走了,坐飞船到别的星球去了,如来佛收他做徒弟了,找他的祖宗去了,他爷爷把他拉走了,到时空隧道中探险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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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3 16:35:56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二節  研究避諱的意義
      避諱,是咱們老祖宗發明的一個玩意兒,用今天的眼光來看,就是專利和智慧財產權的最初體現,只是,這個專利沒有用之於民,讓人們都跟著受益,而是變成一種權勢的象徵。通常說的避諱並非是一種可以因時因地而異的習俗,而是古代人們需要遵守和執行的一種制度。究其實質是專制極權下社會生活的另一個側面。“率土之濱,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的佔有欲以及森嚴的等級制度是它產生的歷史根源。避諱的學問博大精深, 在古代受到各朝各代統治者的重視, 並不斷強化和發展。 避諱幾乎無處不在, 甚至被完全政治化。
       “入竟而問禁,入國而問俗,入門而問諱”。“竟”就是國境,“國”就是 指城市。“門”為主人的家門。整句話的意思是進入別的國境和城市,需要先瞭解其禁忌風俗,以免觸犯。到別人家做客,要先瞭解主人先君的名諱,以免觸犯。
       為了免犯人家的家諱,從魏晉南北朝起,士大夫都很重視家譜的研究。南宋太保王弘頗精譜學,“日對千客,不犯一人之諱”,當時傳為美談。
       入村隨俗,入門問諱,到別人家去拜訪,先要瞭解他先祖的名字,以便談話時避免犯諱。《淮南子•齊俗》:“入其家者避其諱。”《禮•曲禮》上:“入門而問諱。”注:“為敬主人也。”如果犯諱,會引起主人不高興,有時會出現的尷尬場面。《太平御覽》卷七百八十三:“又曰,後魏太武帝時,高麗王釗曾孫璉始遣使者詣安東,奉表貢方物,並請國諱。太武嘉其說款,詔下帝系名諱于其國使。”
       研究避諱並應用到校勘學和考據學的,叫做避諱學。避諱學不僅是史學的輔助學科,也是古代漢語研究的輔助學科。避諱與許多學科都沾親帶故,因此它是一門邊緣學科。程千帆先生在《校讎學略說》中曾說:“避諱是東方特有的風俗。因為避諱在歷史文獻中影響很大,歷史學中已有一門輔助學科‘避諱學’出現。”避諱學是中國特有的一門學問。
       避諱之俗愈演愈烈,延垂幾千餘載,充斥於人們的日常生活,影響了社會生活的方方面面。避諱給人們的語文生活乃至社會生活帶來了一定影響,但另一方面,如果我們掌握了它的規律,就可以利用避諱更好地進行鑒定版本、校勘古籍 、辨別偽書等古籍整理和文史研究工作。(二)避諱學歷代都有人關注、研究避諱現 ,避諱的研究已形 成了一門學問,即避諱學。陳垣先生在《史諱舉例•序》中指出 :“研 究 避 諱而能應用之於校勘學及考古學者,謂之避諱學。避諱學亦史學中一輔助學科也”避諱學是一門邊緣學科,它和曆史學、語言學、民俗學、文獻學、文化學等諸多人文學科密切相關。和相關學 科結合,它可以衍生出下位學科,如史諱學、語諱 學、俗諱學,避諱文化學、避諱文獻學等等。避諱學也是一門工具學科。避諱研究的根本目的在於運用:避諱學要幫助讀者掃清因避諱而引起的古文獻的文字障礙,並解釋和避諱有關的文化現象;對文史研究者而言,它有助于文史考證和古籍整理,比如古音古義考證、校勘古籍、考訂年代,鑒別偽書、鑒定版本等。總之,避諱學是一門研究避諱現象發生發展的一般規律及其應用的邊緣學科,也是一門指導文史研究和古籍整理的應用 型 工具學科,與之密切相關的學科主要有曆史學、語言學、民俗學、文獻學、文化學等。二、中國避諱學史的曆史分期曆史悠久、文獻豐富、成就巨大,是我國避諱學研究的最顯著特點。伴隨一部避諱史,也有一部中國避諱學史。兩千餘年來,舉凡史乘、經傳、專論、辭書、類書甚或筆記散文,既有俯拾皆是的避諱記載,更有大量篇什包含避諱研究的內容。粗略統計,曆代研究概況如表1表1曆代避諱學研究概況專著含避諱專題研究的著作230餘種論文涉及的研究學者200 餘人40 種350餘篇盡管曆代避諱研究成果豐碩,但關於避諱學史的研究目前還是一片空白。治學先治史,這種空白的局面,對於避諱的學習、研究、應用乃至避諱學的發展,都是非常不利的。(卞仁海《試論中國避諱學史的歷史分期》)
      《野客叢書》卷九《古人避諱》:“古今書籍,其間字文率多換易,莫知所自,往往出於當時避諱而然。”
       研究避諱學可使我們瞭解古人風尚、古代風俗的形成,古人的哲學思想,古代的宗法制,親親思想感情的發生與發展,回避制度及嚴刑酷法的發展等。
       研究避諱學可幫助我們瞭解古代音韻的變化,文字的衍變,詞彙的構成。
       研究避諱學可使我們瞭解古代的名物制度,地名的變遷,官職及官僚機構的演變,通過避諱來瞭解有關歷史人物,瞭解古代的文忌與文字獄。
       研究避諱學還可幫助我們梳理古代文籍的疑惑之處,用於考古,用於辨偽,用於研究版本,用於校對等。
       避諱學還給我們提供了許多笑料和文學創作的素材。
       避諱在文化方面的意義 體現在以下幾點:(1)它是社會文明秩序的體現,是社會文明和進步的需要, 文化的發展導致了避諱的產生,而避諱又反作用于文化,促進了文化的多樣性, 使得中國傳統文化的一些美德如尊敬長輩等得以保存。(2)避諱是人際交往的需 要,使人們在交往中尊敬、有序,使整個社會趨於穩定,有了一套規範,往往對 社會有一定約束作用,不會那麼混亂,而容易達到“治”了。
       局限從另一個角度看, 避諱的局限也是比較大的, 我認為至少可以在以下幾點看出: 1.損害文學作品的文意這些作品中的字為避諱讓路改字之後,意境和詩情就不可避免地降低了,給人以造作的痕跡,失去了原來的真與美。2 造成語言文字規範方面的混亂 避諱破壞了語言的純潔性,容易造成理解上的困難。還有古代的文學等各類著作因避諱會發生前後不一致的情況,或者考古中發現的刊刻的文字、書籍,會造成鑒定上的困難。因而,嚴格的避諱制度 對語言文字的規範性是造成一定影響的,不利於形成一套固定的語言文字標準。 3 避諱是束縛思想的枷鎖,扼殺了中國文化創新的活力 避諱制度的存在和發展,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人們的思想、言行自由,使得中國 文化變得保守、順從,缺乏文化競爭意識和機制。同時,使得王權和社會等級制 度更加鞏固和森嚴。另一方面,避諱制度使中國文化愈加世俗化,過分追求文字、 名諱等淺層面,而不把眼光放遠,著眼于未來的發展,從而使中國文化缺乏創新, 保守不進取,不敢突破,這是值得反思的。為何中國封建制度存在了兩千多年, 跟民族尋求安穩,缺乏反抗、革命精神是有一定關係的,而避諱作為封建制度的 產物,必定是為封建統治服務的,因而不可避免地存在著局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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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3 16:43:20 | 显示全部楼层
         (一)、避諱知識可幫助我們解決文物與古籍的年代先後及作者問題
      我們可以根據避諱來斷代年限。因為古代人在避諱問題上是絕對不會掉以輕心的,一旦錯誤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甚至有殺身之禍。作假的人不敢也不值得為作假而冒這種險。以下搜集的是學者們對古籍的研究。
      1973年馬王堆三號漢墓出土了帛書《老子》,有甲、乙兩種版本,兩種版本誰先誰後呢?由下面三點可確定:一、甲本用篆體乙本用隸體;二、甲本不避漢高祖劉邦名諱,乙本則避漢高祖劉邦名諱;三、傳世本《老子》七十九章:“是以聖人執左券而不責於人”,乙本作“左券”而甲本作“右券”。古以右為尊,右券是主券,債權人應持主券,左券為副券,為債務人所持,今成語“穩操左券”其實應是“穩操右券”。據此可確定甲本是秦代抄本,乙本是漢代操本。
       从《宋书》志避梁武帝父亲和梁武帝本人的讳来看,它的撰成,很可能是在梁武帝时期。
       洪邁在《容齋隨筆》中認為《方言》及書末揚雄答劉子駿書都不是揚雄所作,而是漢魏之際,好事者所為。諸理由中就有一條是有關避諱的,漢朝避諱莊字是在東漢明帝(劉莊)時,而揚雄是西漢人,是不必諱莊字的。比如他在《法言》中便有“蜀莊沉冥”“蜀莊之才之珍”、“吾珍莊也”等句,都用了“莊”本字。在答劉子駿書中卻有“蜀人嚴君平”,嚴君平本姓莊,在漢顯帝(即明帝)時才改為“嚴”姓,所以,《方言》及答劉子駿書真是揚雄所寫,就不該避諱莊字。
       再如《六經》一書,署隋朝王通著。但書中卻避唐高祖李淵諱,將戴淵改為戴若思;又避唐太祖李虎諱,將後趙太祖石虎改名石季龍。隋人避唐諱,豈非乾坤倒置?
      《雪堂校刊群書敘錄》下雲:“往在武昌,于楊星吾舍人許,見所藏古寫本《春秋集解》桓公殘卷,舍人跋稱是北齊人書。然觀桓公十八【當作十六】年傳,冬城向,注引詩‘定之方中’及‘此未正中也’,二中字作,缺末筆之下半,避隋諱,乃隋寫本,非出北齊,舍人未之知也。”又跋敦煌本《文選》雲:
    “《王文憲集》序內,衷字缺筆作哀,為隋代寫本,尤可珍。”是須先考定唐以前有無缺筆之例為主,似不能以六朝別體,或一時訛誤之字,為避諱之證也。
      《紅樓夢》為曹雪芹所著,似成定論,但看二十六回如此一段描寫,不由不讓人疑竇頓生:
        “眾人都看時,原來是‘唐寅’兩個字,都笑道:‘想必是這兩個字,大爺一時眼花了也未可知。’薛蟠只覺得沒意思,笑道:‘誰知道他糖銀果銀’”。
      曹雪芹其祖為曹寅,雪芹把寅字又寫又說,不僅手犯,而且口淫,簡直肆無忌憚之極。曹公如此大手筆,拈字弄句手到擒來,焉能為區區取一名字而犯祖諱?可見,《紅樓夢》並非曹雪芹所著,此證雖孤,卻似歸納推理中的反證法。
      《說文》原文“契”下引《易》:“後世聖人易之以書契。”“世”字在《說文》各版本中均作“代”字,這說明“世”改為“代”是在唐朝時所改。
       《中藏經》舊題漢•華佗撰,成書年代不詳。全書分為醫論和方藥兩大部分,其中方藥部分漏洞百出,顯系偽託。但其醫論部分亦問題較為複雜,其中真偽雜糅,給考證工作帶來了一定的困難。《中藏經》第30篇腎臟部分有“厥邪客於腎,則夢臨深投水中”一句,這一說法本自《靈樞》第43篇“淫邪發夢”,原文為:“……客於腎,則夢臨淵,沒居水中。”這裡將“淵”改作“深”,是為避唐高祖李淵名諱。如果臟腑辨證部分是華佗遺文,其中怎會出現避唐諱的現像呢?而《千金要方》的寫作時間大約在唐武德至貞觀年間,避唐高祖名諱是很自然的事。因此從避諱文字看,臟腑辨證部分應為孫思邈所作。

       約50年前,北京琉璃廠有一幅落款為董其昌的繪畫作品,畫得很好,落款字數不多,作品本幅十分整潔,所以有人要買。後來有人看出了這件作品的毛病,落款"玄宰"的"玄"字缺寫最後一筆,是避清代康熙皇帝玄燁的諱。董其昌死於明崇禎九年,沒有活到清代,因此就肯定了這件作品是清代人偽造的。
      《太素》作者楊上善,正史無載。宋代林億、明代李濂、徐春甫等都認為其為隋人。但據該書中只避唐諱而不避隋諱的情況來看,可判定《太素》為唐書,楊為唐人或由隋入唐之人。書中對隋文帝堅、隋煬帝廣的名諱,無論經文、注文,一律不避,而對於唐高祖、唐太宗、唐高宗三個皇帝的名諱,則鹹悉避之,連高祖父親李昞的名諱也避,與其他唐書並無二致。 例如“淵”作“泉”、“丙”作“景”、“世” 作“代”、“民”作“人”、“治”作“理”或 “療”等,皆為唐諱。
      《爾雅》有一個版本,郭璞《爾雅序》,每卷首題“ 爾雅卷幾郭璞注” ,次行列書篇目。每半葉八行,行十六字;注雙行,行二十一字。大小行款與唐人卷子本相近。字體豐肥舒展,楷法屬歐陽率更體。敬、蹩、弘、殷、匡、胤、玄、朗、恒、稹、真、征等字缺筆避諱。另有桓、慎等字亦缺筆,據此可知為南宋孝宗後翻刻補刊本。
       我有一本康熙印本《宋本玉篇》其中桓構不缺筆,楨缺末一筆,就知道宋朝时的出版时代。

       完顏璟偏好宋徽宗的瘦金體,書法專學徽宗,筆跡酷似,以致後人難分彼此。現藏大英博物館的顧愷之《女史箴圖》古摹本,圖卷左端書有《女史箴》一則,明清以來諸畫譜均認定為徽宗手書,後來經過外山軍治氏仔細辨識,才確認它出自完顏璟之手(文中“恭”字缺筆,外山氏認為系避章宗父允恭之諱)。

       署名司馬相如著的《長門賦》,開篇首句便道:“孝武皇帝陳皇后,時得幸,頗妒。”司馬相如早在漢武帝死前32年就魂歸西天了,他是怎麼得知劉徹死後的諡號“孝武”呢?《長門賦》顯然是後人偽作的。

      《從避諱問題來看《石頭記》各種抄本的真偽》一文指出有關避諱的資料(摘錄歸納):
      《紅樓夢》沒有出現燁字,避諱的字主要集中在“玄”、 “祥”、 “曉”這三個字上。
       “祥” ,雍正皇帝有個弟弟叫胤祥,後改為允祥,為十三阿哥,雍正封其為“怡親王”,世襲罔替,俗稱鐵帽子王。生於西元1686年,即康熙二十五年,逝於1730年,即雍正八年。
       “曉” ,怡親王胤祥辭世之後,這怡親王的頭銜轉讓給了小兒子——弘曉,所以弘曉也稱第二代怡親王。,怡親王胤祥辭世之後,這怡親王的頭銜轉讓給了小兒子——弘曉,所以弘曉也稱第二代怡親王。
       列藏本和楊本注意到了“玄”字的避諱問題,不避祥諱,沒有避曉字諱
       己卯本避“玄”字,對“曉”字半避半不避(第一回中的“好了歌”中有四個“曉”字,己卯本全都不避,寫得相當完整。但是到第三回的兩個“曉”字卻又避諱了)。因殘缺,無法知道具體避“祥”字情形
        庚辰本避“祥”字,不避“曉”字,對“玄”字半避半不避(第一回中有兩個“玄”字,該本第一個“玄”字不避諱,第二個“玄”字卻又避諱了)。
      甲辰本又一個樣,不避“祥”,不避“曉”,對“玄”字半避半不避(與庚辰本一樣,第一個玄字不避諱,第二個玄字卻又避諱)。
      只有甲戌本,不管“玄”也好,“曉”也好,一概不避,因殘缺,無法知道具體避“祥”字情形。
       列藏本的來歷,大概是這樣的,大約在幹道年間,一個俄羅斯國學生在大清國購買了《紅樓夢》之後,回去便賣給了俄羅斯某大學,最後由列寧格勒即現在的聖彼德堡東方研究所收藏了。所以稱列藏本。上世紀六十年代,前蘇聯漢學家看到了,於是介紹出來,最後由中國某出版社出版了影印本。現在看來,這個本子的真實性相當大,至少沒有在避諱問題上犯政治錯誤。
      胡適周汝昌新紅學基石的三個手抄本,即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被紅學家們喻為己卯本的同源本。
  甲戌本,據說是已經發現的最早的《石頭記》手抄本,上世紀二十年代末由著名學者胡適得到,他根據甲戌本重新修訂了自己的《紅樓夢新證》一文,成為新紅學的經典文獻。
       甲辰本,雖書法精美,抄寫認真,普遍都認為是曹雪芹的好朋友敦敏所抄,庚辰本,據說與己卯本是同時現世的,也據說是現存抄本中保存得比較完整的脂評本。
       己卯本,是上世紀,吳恩裕、馮其庸兩位老先生親自作了鑒定,根據對“曉”字避諱得出這個本本是怡親王府抄寫的,所以這個本本又稱脂怡本。但兩位老先生只看到第三回中的兩個“曉”字避諱,而閉口不提第一回中的四個“曉”字不避諱。
       庚辰本,據說與己卯本是同時現世的,也據說是現存抄本中保存得比較完整的脂評本,但這個本子的真實性也值得懷疑,有人據其避“祥”諱而得出它與己卯本同是怡親王府的抄本,但如果兩個本子同為怡親王府抄本,那麼為何不避“曉”字諱也成為一個很大的問題,再說,這個本子還有一個更奇葩的地方,那就是對“玄”字,兩個字中有一個避諱,一個不避諱,沒法解釋。
       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來說,這三個手抄本是新紅學的基石,這是全世界都公認的事實,但在筆者看來,如果從避諱的問題上看,它們都存在問題,這些問題如果得不到合理的解釋,那麼所謂的新紅學也只能是自欺欺人的騙局!如此甲戌本、己卯本、庚辰本、甲辰本全都有待重新考證了。
       列藏本和楊本反而更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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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4 12:59:31 | 显示全部楼层
                   “因避諱斷定時代例”
      錢大昕《潛研堂文集》三十四《答盧學士書》:“讀閣下所校《太玄經》雲:‘向借得一舊本,似北宋刻,末署右迪功郎充兩浙東路提舉茶監司幹辦公事張寔校勘’。大昕案:宋時寄祿官分左右,唯東都元佑、南渡紹興至幹道為然,蓋以進士出身者為左,任子為右也。而建炎初,避思陵(引者按,思陵即宋高宗趙構)嫌名,始改勾當公事為幹辦公事,此結銜有‘幹辦’字,則是南宋刻,非北宋刻矣。《宋史》遇‘勾當’字多易為幹當,此南渡史臣追改,非當時本文也”。
       又卷廿五:“《寶刻類編》,不著撰人姓名。考其編次,始周秦,訖唐五代。其為宋人所撰無疑。宋寶慶初避理宗嫌名,改江南西路之筠州為瑞州。此編載碑刻所在,有雲瑞州者,又知其為宋末人也。”
       又卷廿八:“《宋太宗實錄》八十卷,吳門黃孝廉蕘圃所藏。僅十二卷,有脫葉。每卷末有書寫人及初對複對姓名,書法精妙,紙墨亦古。于宋諱皆闕筆,即慎、敦、廓、筠諸字亦然。予決為南宋館閣鈔本,以避諱驗之,當在理宗朝也。劉廷讓避太宗諱改名,《宋史》闕而不書,亦當依《實錄》增入。”
       又卷廿八:“《大金集禮》四十卷,不知纂輯年月,要必成於大定之世,故於雍字稱禦名,而不及明昌以後事。獨補闕文一葉,有明昌、承安、泰和及世宗廟號,蓋後人取他書攙入,非《集禮》元文也。”
      《潛研堂金石文跋尾》十四:“程閎中等題名凡七行,文雲:‘程閎中點青田常役,廖君憲漕台校試還,攝永嘉管勾,邂逅遊,己卯閏月二十三日。’何夢華自青田石門山拓以見贈,並貽書詢己卯系何年號。予考漕司校試起于宋時,若今之鄉試,此題當是宋刻。南渡後避高宗嫌名,易管勾為幹辦,而此刻稱管勾,則必北宋刻矣。”
       又卷十一:“《祈澤寺殘碑》,寺在江寧通濟門外三十裡,碑已碎裂,僅存中間一段。有雲:‘保大三年起首,迄於四載興功。’又雲:‘升元歲末,保大惟新。’知其為南唐碑也。予初見碑中有宋代字,疑為宋初刻,及讀元僧伯元所撰記雲: ‘寺建于宋營陽王義符景平元年。’始悟碑雲宋代,乃追敘之詞,謂劉宋,非趙宋也。觀碑文匡字並未回避,其為南唐石刻無疑。”
       又卷十三:“《石林亭詩》,永興軍路安撫使兼知軍府事劉敞作。次其韻者,守大理評事簽書鳳翔府節度判官廳公事蘇軾也。嘉佑七年十二月十五日,守鳳翔府麟游縣令郭九齡建。按簽署改為簽書,本是避英宗嫌名。嘉佑七年之冬,英宗尚未即位,無緣先為改易,殆刻於次年三月以後也。”
      《雪堂校刊群書敘錄》下,《跋敦煌本殘道書》雲:“文中‘民歸於主’,民字改作人,避唐太宗諱。而治字屢見不諱,蓋書於貞觀之世也。書法清健,有鐘薛風。唐室肇造之初,崇尚道術,至祖老子,而以明老之學詔天下,故此書寫於是時。”然考唐之崇尚道術,莫甚於會昌。高宗諱,元和元年以後已不諱,安知此卷不出於晚唐耶。
       又《跋唐寫本蔔筮書殘卷》雲:“卷中別構字甚多,與六朝碑版合。凡丙丁之丙皆作景,白虎皆作白獸,而隆字不缺筆,乃初唐寫本之證。”然考玄宗諱,寶曆元年,准故事已祧遷不諱,見《冊府元龜》卷二。隆字不缺筆,似亦不足為初唐寫本之證。
       “1980年山陰人沈仲濤將運到臺灣的家藏善本捐獻給臺北故宮,臺北故宮為輯《沈氏研易樓善本圖錄》,其中有一部《文中子》,卷一至五題《監本音注文中子》,卷六至十題《纂圖音注文中子》,是清潘祖蔭滂喜齋舊藏”。關於這部書的刊刻時間,臺灣故宮博物院的審定頗為精細。“《圖錄》雲:前五卷‘宋諱匡、征、桓、慎等字缺筆,或易之以諧音之字’。後五卷‘宋諱匡、征、溝、慎、敦等字缺筆,避諱止于光宗,當較前五卷晚出’。”宋的始祖叫玄朗,宋本玄、朗常見缺筆。太祖名趙匡胤,所以匡缺末筆。北宋仁宗名趙禎,征字同音,缺末筆。欽宗名趙桓,故桓缺末筆。南宋高宗名趙構,溝與構同音,所以缺筆。南宋孝宗名趙眘,慎是眘的異體字,所以缺筆。南宋光宗趙惇,敦與惇同音,所以缺筆。從避諱字看,前五卷止于南宋孝宗,後五卷止于南宋光宗,據此可以約略推測出前五卷刻于南宋孝宗時,後五卷刻于南宋光宗時。
       空字或用代稱字詞也是避諱的方法之一,代稱字詞在宋版書中用的比較多,一般用“禦名”、“今上禦名”或“太上禦名”等字樣代稱。《四部叢刊》影印嘉興沈氏所藏宋本豫章黃先生文集,其中在“構”字處注了“太上禦名”,“構”是避宋高宗趙構的諱,“太上皇”是下一代皇帝對上一代皇帝避諱,由此可以推知它應該為宋孝宗趙眘時期的版本。
       通過對避諱(主要是避國諱)的考查可以鑒定古籍版本的真偽以及刊刻演變等情況。在古代,古籍版本的真偽問題普遍存在,對避諱(主要是避國諱)的考察是鑒別此問題的行之有效的方法之一。
       “《編珠》,舊題隋杜公瞻撰,首載大業七年公瞻自序。《四庫提要》雲:‘隋煬帝諱‘廣’,故‘廣川’改‘長河’,‘《廣雅》’改‘《博雅》’。而此書《桂林水》條下引《廣州山川記》,《治雞水》條下引《廣州記》,《柏心桂》條下引伏滔《北征記》稱‘廣陵縣’,《城南門三條路》條下引班固《兩都賦》‘披三條之廣路’。隋高祖之父諱‘宗’,故《隋書》‘忠節’改‘誠節’。而此書《斬馬劍》條下引《漢書》王莽斬董忠事。’又該書引及《樂府解題》,《樂府解題》宋《崇文總目》及郭茂倩《樂府詩集》始見記載,其書晚出,非公瞻所能得見。明《文淵閣書目》、《內閣書目》均不著錄,《永樂大典》采摭極廣,亦不見徵引。”可見,此書為後人依託杜公瞻之名偽撰,非隋版書無疑。之所以推斷《編珠》為偽固然以其書所引之文為作者身後之文且該書在後世大型書目中均未見記載為重要依據,但《編珠》在避諱上的漏洞也不失為有力的內證。又如《元經》,舊題隋王通撰,是部編年史,起自晉太熙元年,止于隋開皇九年。唐高祖李淵之父諱“虎”,因此《晉書》“神虎門”作“神獸門”,而《元經》也于甯康三年將“神虎門”寫作“神獸門”;又隋文帝諱“堅”,《元經》于周大定元年不避“堅”諱,直書“楊堅輔政”。《四庫提要》卷二十九史部三編年類雲:“甯康三年書‘神虎門’為‘神獸門’,則顯襲《晉書》,更無所置辨。且于周大定元年直書‘楊堅輔政’,通生隋世,雖妄以聖人自居,亦何敢於悖亂如是哉。”又何薳《春渚紀聞》、陳師道《後山叢談》、邵博《聞見後錄》均載有阮逸曾以《元經》書稿示蘇洵一事。綜考《元經》在避諱上的漏洞和宋人的記載,可斷此書為阮逸偽撰。另外,通過對避諱的考查也可以鑒定古籍版本的刊刻演變。如錢大昕《十駕齋養新錄》卷十三《東家雜記》條:“卷中管勾之勾皆作勹,避思陵(宋高宗趙構)嫌名。間有不缺筆者,元初修改之葉,辨宋板者當以此決之。”又卷十三《論語注疏正德本》條雲:“首葉板心有正德某年刊字。但遇宋諱,旁加圈識之,疑本元人翻宋板。中有避諱不全之字,識出令其補完耳。若明刻前代書籍,則未見此式,必是修補元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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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5 13:54:55 | 显示全部楼层
                  (二)、避諱可幫助我們析疑
      宋朝吳曾在《能改齋漫錄》“丁產簿書言丁推”條中,作者認為丁推是推排之意。擇其及丁而升之,故至今州縣謂之推排。但作者指出另有兩個人從避諱角度對丁推另有解釋。畢仲詢的《幕府燕談錄》說:“今之州縣,當為稚字,言其童稚,未成丁也。蓋唐避高宗諱,治與稚同音,故改作推。”宋敏求《春明退朝錄》說:“吳正肅音律令,有丁推字,不通。少壯之意,當是丁推。唐以大帝諱避之,損其點劃。”
       朱熹的《四書講義》中有“羔裘無冠不以吊,為聖諱”,大家對這句話都解不通。有個翰林典簿穆維幹指出“為聖諱”本是小字注,說明這個字是聖上名諱“慎”字。但許多版本把三個字的小字注搞得和原文在大字一樣,於是連貫一讀,便使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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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5 13:55:40 | 显示全部楼层
                              因犯諱知有衍文脫文例
      《晉書•後妃傳》:“成恭杜皇后諱陵陽,改宜城陵陽縣為廣陽縣。”若以宋武公名司空,改司空為司城之例例之,則陽字不生疑義。然晉時後諱甚嚴,陵陽既因諱而改,則是否改一字即為滿足,須有待其他之證明。據《宋書》卅五《州郡志》:“廣陽令,漢舊縣曰陵陽,晉成帝杜皇后諱陵,咸康四年更名。”則後本諱陵,曰諱陵陽者,因涉所改縣名,誤衍一字,可因其犯諱而知也。
       《北齊書•神武紀》,高歡考名樹。《北史•齊紀》及《魏書•高湖傳》,作名樹生。二史不同,何所適從?據《北齊書•杜弼傳》:“相府法曹辛子炎諮事,雲須取署,讀署為樹。高祖大怒,杖之。弼進曰:‘禮,二名不偏諱,孔子言征不言在,言在不言征。子炎之罪,理或可恕。’”若單名樹,則弼言為無稽矣,唯名樹生,故弼言此。此可因犯諱而知其有脫文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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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5 13:58:40 | 显示全部楼层
                                    因犯諱或避諱斷為偽撰例
      《容齋隨筆》十四曰:“李陵詩‘獨有盈觴酒,與子結綢繆’,盈字正惠帝諱。漢法,觸諱者有罪,不應陵敢用之。”《野客叢書》五曰:“僕觀《古文苑》所載枚乘《柳賦》,曰‘盈玉縹之清酒’;《玉台新詠》載枚乘新詩,曰‘盈盈一水間’。梁普通間,《孫文韜所書茅君碑》謂:‘太元真君諱盈,漢景帝中元間人。’觀此二事,知惠帝之諱,在當時蓋有不諱者。然又怪之,當時文字間或用此字,出適然,猶為有說,至以廟諱為名,甚不可曉 ”雲。《日知錄》廿三以為:“李陵、枚乘二人,皆在武昭之世,而不避諱,可知其為後人擬作,而不出於西京。”然以漢碑臨文不諱之例例之,不能遽斷為偽撰。
      《避諱錄》二采《日知錄》說,而亦以茅君之以廟諱命名,為不可曉。不知道家最喜杜撰,《茅君碑》為梁普通三年道士張繹立,道士孫文韜書。其文雲:“太元真人司命君,諱盈,字叔申,咸陽南關人。以漢景帝中元五年太歲丙申誕生,茅氏之胤。年十八,棄家學道入恒山。”【《茅山志》廿。】漢文帝諱恒,此曰恒山,猶可曰從梁時稱也。茅君居近西京,非邊鄙可比,果名盈,則必非景帝時人;果為景帝時人,則必不名盈。道士不學,任意杜撰,其偽顯然,不得以臨文不諱之例例之。
       隋末王通,諡文中子,著書名《元經》,名《中說》,自來考古書者皆以其書為偽。陳振孫《書錄解題》四曰:“河汾王氏諸書,自《中說》之外,皆《唐•藝文志》所無。其傳出阮逸,或雲皆逸偽作也。唐神堯諱淵,其祖景皇諱虎,故《晉書》戴淵、石虎,皆以字行。薛收唐人,於《傳》稱戴若思、石季龍,宜也。《元經》作于隋,而大興四年,亦書曰若思,何哉!”今考《元經》,于隋諱堅廣等字皆不避。而于唐諱淵虎等字,則大興四年、永昌元年,均稱戴淵為戴若思。太寧二年、鹹和三年、八年、九年,均稱石虎為石季龍。唯永興元年、永嘉二年,劉淵不避,鹹和九年十二月以後,石虎不避,則有後人回改,而又未盡者。為表如下:
晉永興元年樂廣劉淵永嘉二年劉淵
大興四年戴若思永昌元年戴若思
太甯二年石季龍鹹和二年廣陵
咸和三年石季龍鹹和八年石季龍
咸和九年四月石季龍十二月石虎
咸康元年趙虎咸康四年石虎
咸康五年廣州石虎建元二年虎
永和五年石虎石虎升平元年苻堅
咸安二年苻堅甯康三年神獸門
太元九年苻堅太元十年苻堅
周大定元年楊堅
      《四庫提要》謂:“甯康三年書神虎門為神獸門,顯襲《晉書》,無所置辨。且于周大定元年直書楊堅輔政,通生隋世,雖妄以聖人自居,亦何敢如是。”
      《元經》之偽,既以避諱與否斷定,然《中說》之偽,則鮮有以避諱考之者。
       隋文帝父名忠,兼避中字嫌名。故《隋書》謂《忠義傳》為誠節;周帝禪位詔,改允執厥中為厥和;凡官名地名有中字者,多改為內。今文中子乃諡文中,著書名《中說》。《中說》中隋諱如忠,如中,如勇,如廣,屢見不一見。而溫大雅獨稱大雅,不稱彥弘,其出自中唐以後人偽作無疑。今試考溫大雅名稱之由來:
       溫大雅本名彥弘。《容齋四筆》十一據大雅所撰《大唐創業起居注》,有雲:
         “煬帝遣使夜至太原,溫彥將宿於城西門樓上,首先見之,報兄彥弘,馳以啟帝。帝執彥弘手而笑。”以為溫兄弟名皆從彥,後避高宗太子追諡孝敬皇帝諱弘,始追稱大雅。同時改弘農縣為恒農,開元十六年復舊。彥弘固生在孝敬之前,文中子何由稱彥弘為大雅耶!
       今《中說》二《天地篇》稱諸弟子,有“征也直而遂,大雅深而弘”語。征,魏征。諸弟子皆稱名,何彥弘獨稱字?且既稱字矣,緣避孝敬諱,何以“深而弘”又犯孝敬諱?一句之中,諱否不一,可見稱大雅者,循當時習慣,忘其為避諱也。曰“深而弘”者,開元以後,唐人已不諱弘也。即此一名,已足證明《中說》偽撰之時代,實在中唐以後。今將《中說》中隋諱列表如下:
      《天地篇》征也直而遂,大雅深而弘。問牛弘。
      《周公篇》或曰廣,子曰:廣而不濫。願廣者,狹之道也。子曰:我未見勇者。弼也戾,焉得勇。李密問勇。楊玄感問忠,子曰:孝立則忠遂矣。
       《問易篇》廣仁益智。非明君孰能廣問。人能弘道。未忘中國。以明中國之有代。
       《禮樂篇》溫大雅能之。
       《述史篇》大哉中國。中國有一,中國有並。非中國不敢以訓。
       主中國者,將非中國也。江東中國之舊也。有複中國之志。中國之禮樂安在。中國之遺人也。
      《魏相篇》抗帝而尊中國。不廣求故得。
      《立命篇》人能弘道。大雅或幾於道。
      《關朗篇》中國失道。斯中國失道也。尊中國而正皇始。廣大悉備。
其中勇字或可不避,而忠、中、廣三字不應不避。弘為唐諱,欲解釋“大雅深而弘”句,故並著之。
      《桯史》十三“冰清古琴”條雲:“嘉定庚午,餘在中都。有士人攜一古琴至李氏鬻之,其名曰冰清。斷紋鱗皴,製作奇崛,識與不識,皆謂數百年物。腹有銘,稱‘大曆三年三月三日,蜀郡雷氏斲,鳳沼內書正元十一年七月八日再修’。元字上一字,在本朝為昭陵諱,沼中書正,從卜從貝,而貝字闕其旁點,蓋今文書令也,唐何自知之?正元前天聖二百年,雷氏乃預知避諱,必無此理。是蓋為贗者不知闕文之熟於用而忘益之。”《桯史》所謂正者,貞也,宋人避仁宗嫌名,改曰正。而此偽琴之貞,則避諱缺末點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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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5 13:59: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因諱否不畫一知有後人增改例
     《史記•高祖紀》于孝惠不書名,《文帝紀》于景帝不書名。乃文帝名再見于《高祖紀》,一見於《呂後紀》,此必後人所加。《景帝紀》:“四年,立皇子徹為膠東王。”“七年,立膠東王為太子,名徹。”亦後人所加。
      杜佑撰《通典》,在唐貞元中,故稱德宗為今上。而一七八《州郡篇》書恒州為鎮州,且雲“元和十五年改為鎮州”,此後人附益,本書于恒字初不避也。一六五《刑制篇》“十惡”:“六曰大不恭。”注雲:“犯廟諱,改為恭。”按唐諸帝無名敬者。前卷即有大不敬字,此條必宋人添入,非本文也。《州郡篇》改豫州為荊河州,或稱蔡州,改豫章郡為章郡,括蒼縣曰蒼縣,皆避當時諱。今本或于荊河下添豫字,又有直書豫州、豫章者,皆校書人妄改也。書中虎牢,皆避諱作武牢,而《州郡篇》汜水縣下,直書虎牢,且有獲虎字,皆後人妄改,又改之不盡也。
     《通鑒稽古錄》,于古人姓名犯宋諱者,往往易以他字,或二名減一,或以字易名。然其中如劉弘、桓玄、徐圓朗、許敬宗、敬暉、馬殷、朱守殷、李匡威、樂彥貞之類,又直書不避。而李敬玄作李敬貞,于玄字敬字,一避一否。末卷書仁宗建儲事,于英宗廟諱皆稱“諱”,而卷中陳曙一人凡三見,恐出後人擅易,非本文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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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8 08:10:39 | 显示全部楼层
                        因諱否不畫一知有小注誤入正文例
      《後漢書•郭太傳》,稱郭太為郭林宗,唯傳末一段,忽書太名,曰:“初,太始至南州,過袁奉高不宿而去,從叔度累日不去,或以問太,太曰:‘奉高之器,譬之氾濫,雖清而易挹;叔度之器,汪汪若千頃之陂,澄之不清,撓之不濁,不可量也。’已而果然。太以是名聞天下。”竹汀先生曰:“蔚宗避其父名,篇中前後,皆稱林宗,即他傳亦然,此獨書其名;且其事已載《黃憲傳》,不當重出;叔度書字而不書姓;前雲‘於是名震京師’,此又雲‘以是名聞天下’,詞意重遝。後得閩中舊本,乃知此七十四字,本章懷注引謝承《後漢書》之文。叔度不書姓者,蒙上‘入汝南則交黃叔度’而言也。今本皆儳入正文,惟閩本猶不失其舊。”【乃和案:錢說見《後漢書考異》三。】此則因諱否不畫一,而知其有小注誤入正文也。(剛按  範曄(字蔚宗)為避父范泰諱於《後漢書》郭泰作郭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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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28 08:12:27 | 显示全部楼层
                  因諱否不畫一知有他書補入例
      《魏書•肅宗紀》,及《景穆十二王彝兄順傳》,李崇、崔光、辛纂、賀拔勝、儒林、文苑等傳,俱有廣陽王淵,而《太武五王傳》作廣陽王深。蓋《魏書•太武五王傳》已亡,後人取《北史》補之,《北史》避唐諱,校者不知追改也。《通鑒》一五○梁普通五年,亦作廣陽王深。《考異》雲:“《魏》帝紀作淵,今從列傳及《北史》。”此則誤從避諱之名者也。
      《北齊書》紀傳中,于齊諸帝或稱高祖、世宗、顯祖、肅宗、世祖,或稱神武、文襄、文宣、孝昭、武成,晁公武謂:“百藥避唐諱,不書世祖世宗之類。”不知百藥修史在貞觀初,其時世字並不必避。《梁、陳、周書》皆不避世祖世宗字,百藥與思廉、德棻同時,何獨異其例?蓋《北齊書》久已殘闕,後人取《北史》補之,其稱世祖世宗者,百藥舊文;其稱文襄文宣者,《北史》之文也。然此非關避諱,晁氏以為例有不一,非也。
      《北史•高熲傳》:“俄而上柱國王積以罪誅。”即王世積也。王懋竑曰:“《北史》例不避世字,此卷世室作代室,王世積去世字,與他卷例異。《李德林傳》稱晉王諱而不名,亦與他傳異。每卷末各有總論,而此卷無之。”疑《北史》闕此卷,後人別據他書補之。
       楊守敬《跋隋太僕卿元公墓志》雲:“六世祖遵,高祖熹,曾祖忠,並見《魏書》及《北史》。唯祖昺,徐州刺史,《魏書》、《北史》無昺名,而有忠子壽興,亦徐州刺史,為其兄暉所譖死,臨刑自作墓誌銘曰:‘洛陽男子,姓元名景,有道無時,其年不永。’”竹汀先生雲:“壽興名景,不見於史,當由名犯唐諱,故書其字。此銘作韻語,不可稱字,乃以景代之。”【乃和案:錢說見《北史考異》一。】今證以此志,實由李延壽避唐諱,以景代昺。《魏書》多闕,後人取《北史》補之,故仍以景代昺,而以壽興標目也。然《魏書•崔亮傳》:“徐州刺史元昞,撫禦失和,詔亮馳驛安撫。亮至劾昞,處以大辟。”即此元景。《北史•崔亮傳》同。《北史》避唐諱,不應作昞,此昞字又後人據《魏書》回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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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避諱斷定二人為一人例
      《周書•後妃傳》:“文帝元皇后,魏孝武帝之妹。初封平原公主,適開府張歡,遇後無禮,後訴之於帝,帝乃執歡殺之,改封馮翊公主,以配太祖,生孝閔帝。”太祖,宇文泰也。張歡《北史》無傳,惟《張瓊傳》:“瓊子欣,尚魏平陽公主,除駙馬都尉、開府儀同三司,與公主情好不篤,為孝武所害。”欣,《北齊書•張瓊傳》作忻,避北齊高歡諱改為忻,或為欣,實即《周書•後妃傳》之張歡也。惟公主封號,一為平原,一為平陽,不免抵悟耳。
       錢氏舊譜有錢讓,不見於史冊。《養新錄》十九據鄭樵《氏族略》:“漢哀平間,錢遜為廣陵太守,避王莽亂,徙居烏程。而讓亦官廣陵太守,意讓遜本即一人,夾漈避宋濮安懿王諱,改讓為遜耳。”
       句容縣城南,有元至正二年五月《重建達奚將軍廟碑》。將軍名字事蹟無可考。碑稱殿東楹帖,數字可辨,雲:梁承聖初,洪遜為國子祭酒,似洪遜即將軍之名。《金石文跋尾》二十:“據《南史•周弘讓傳》:‘承聖初為國子祭酒,二年為仁威將軍,城句容以居之,命曰仁威壘。’今達奚廟正在仁威故壘。宋人避諱,往往改弘為洪,讓為遜,殿楹帖必宋人所題,洪遜即弘讓耳,于達奚何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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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0-31 15:38:13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為避諱而致疑例
      《新唐書•宰相世系表》:“溫氏,大雅字彥弘,彥博字大臨,彥將字大有。”歐陽《集古錄》七疑其事,謂: “兄弟義當一體,而名大者字彥,名彥者字大,不應如此。”洪氏《容齋四筆》十一始考正之,謂大雅昆弟,皆以彥為名。大雅名犯高宗太子諱,故後人改稱其字耳。
      《宋永興軍文宣王廟大門記》,有“因開元之舊封,增玄聖之新號”語。《金石萃編》一二七謂:“大中祥符元年,封禪回蹕,幸闕裡,加封玄聖。至五年十二月,改諡至聖,《宋史•禮志》,謂以國諱改諡。按宋代曆世無諱玄者,或因是時加號北嶽為安王玄聖而改之”雲。不知宋人以玄朗二字為其始祖名,大中祥符五年閏十月,詔內外文字不得斥犯,事詳《續通鑒長編》七九。《金石萃編》未之注意,故謂宋代曆世無諱玄。
      《新唐書糾謬》,有數條實因避諱,而吳縝以為謬者:
      卷四“《杜求仁傳》舛誤”條,謂:“《杜求仁傳》雲,求仁與徐敬業舉兵,為興複府左長史。據《徐敬業傳》,求仁為匡複府右長史,與《求仁傳》不同。”不知二傳一稱匡複,一稱興複,史臣避諱改耳。《新書》于宋諱,或避或不避,初未畫一。
      卷六“程昌裔名不同”條,謂:“《楊貴妃傳》作程昌裔,《公主傳》作程昌胤。”不知此史臣避諱,改胤為裔,《公主傳》偶未及改耳。
      卷十一 “常山及薛譚字誤”條,謂:“《公主傳》明皇帝女常山公主下嫁薛譚,《薛稷傳》作恒山公主嫁薛談。”不知恒避穆宗諱改為常,談避武宗諱改為譚耳。
      卷十二 “獨孤懷恩、唐儉、劉世讓傳事狀叢複”條,謂:“劉世讓,《獨孤傳》作劉讓;《獨孤傳》唐儉為內史侍郎,儉本傳作中書侍郎。”不知世字避唐諱省;中書避隋諱改內史,唐武德初複改中書。兩傳前後不同,系據其所曆,當時史實如此,非誤也。(剛按  劉世讓(?—623年)。字元欽,京兆醴泉(今甘肅禮泉北)人,唐初將領。初仕隋,為征仕郎。李淵軍入長安後歸唐)
      卷十九 “覃王字可疑”條,謂: “古之封一字王,彭王之類是也。而其內有封覃王者,不知此國名耶?州名耶?或潭之誤耶?若是州名,亦莫知其何在。”不知順宗子經封郯王,會昌後避武宗諱,改郯作覃,有何可疑。
       卷二十 “岑文本等傳不經字”一條,謂《岑文本、路隋、楊炎傳》湣字為不經。不知湣避唐太宗諱,闕民字末筆,非誤也。
      《老子(道德經)集注》東條一堂曰:“為天下貞”,按“貞”一本作“正”,與注乖。下同。貞觀政要刑法第三十一引亦作“正”。彭耜曰:“諸本貞作正,避廟諱。”
      《離騷》;‘民生各有所樂兮,余獨好修以為常。雖體解吾猶未變兮,豈餘心之可懲。’常與懲二字不押韻,原來常本是恒字,漢代為避漢文帝名恒而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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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3 18:23:4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避諱可幫助我們辨誤
      七言詩起於何時,人們一般認為李陵、蘇武詩中的七言詩時代最早。但蘇東坡認為“皆後人所擬也。”洪邁在《容齋隨筆》指出李陵詩中“獨有盈觴酒,與子結綢繆”,盈字是惠帝的名諱,李陵應該不敢用,由此可證蘇氏“皆後人所擬也”的正確。但是宋朝的王楙在《野客叢書》對此卻有不同的看法。因為在漢代也有不諱盈字的。如枚乘《柳賦》中有“盈玉縹之清酒”,《玉台新詠》載枚乘新詩曰:“盈盈一水間”。又梁人孫文韜所書《茅君碑》中太無元真君諱盈,是漢景帝中元年間的事。漢時觸諱者有罪,但為什麼盈字有觸諱的現象,原因還不清楚,因此光憑李陵詩中有“盈”字便認為是後人所擬,理由還不充分。
      宋朝《姓源韻譜》中說:“五代時有洪昌、洪杲,皆為參知政事”,認為他們都姓洪。《容齋隨筆》則指出這二人皆是五代南漢國主劉龑(yǎn)之子,到劉晟繼位,用為參知政事,他們兄弟本連“弘”字,因為宋朝諱“弘”字,所以改弘為洪,結果《姓源韻譜》便誤把名字中的洪當作姓氏中的洪了。
       楊行密死後,他的兒子楊溥繼承吳王之位,在唐明宗天成二年十一月,楊溥稱帝,改元。宋朝的《紀年通譜》說,楊溥改元為幹貞,因為避宋仁宗嫌名,所以在宋朝便改稱為幹正。《資治通鑒》也認同了這種說法。後來,在南宋甯宗慶元年,鄂州修南樓,挖出兩塊大石,郡守吳琚命人沖洗,原來是磨崖二碑,其中一塊高丈一尺,闊如其高而加五寸,刻大字八十五個,共為九行,其文為:“幹正元年,荊襄寇亂,大吳將軍出陳武昌,詔太守楊公出鎮。”後雲:“荊、江、京、漢推忠、輔國、侍衛將軍吳居中記。”《容齋隨筆》指出,這是當年所立之碑,年號幹正,說年號為幹貞是不正確的。這是一例誤用避諱的例子。
      《海陸碎事》說陶淵明一字泉明,李白詩多用之。宋朝王楙的《野客叢書》指出陶淵明並不又字泉明,那是唐朝時避高祖李淵諱而改稱的,正如楊淵改稱楊泉一樣。
      《野客叢書》又指出《後漢書》孔僖因讀夫差事歎道:“辟如畫龍不成,反類狗者也。”劉注:“按古語,皆雲畫虎不成,談誤為畫龍。”成語確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不能說“畫龍不成反類狗”的,因為龍與狗的形狀相差太遠了。但是,請別忘了避諱,這裡不是誤寫,是有意寫,因為要避唐高祖李淵的祖父李虎諱而改寫。
       宋朝岳珂的《桯史》記載了一則利用避諱辨識贗品的事。有人攜一具古琴賣給李奉寧,琴名叫冰清,斷紋鱗皴,製作奇崛,不管懂不懂古董的,都說應該是幾百年前的東西。琴的腹部還有銘文,落款是晉陵子題,銘文為:卓哉斯器,樂唯至正,音清韻高,月苦風勁。鎖餘神爽,泛絕機靜。雪夜敲冰,霜天擊磬。陰陽潛感,否臧前鏡,人其審之,豈獨知政。又書大曆三年三月三日,上底蜀郡,雷民斫,鳳詔內書:正元十一年七月八日再修,士雄記。作者指出正元為唐德宗年號,本應為貞元,在宋朝為昭陵(仁宗趙禎)諱,數百年前怎麼可能預知宋朝的避諱而預先把年號改了,所以一定是贗品。(按:大曆為唐代年號)。
       約50年前,北京琉璃廠有一幅落款為董其昌的繪畫作品,畫得很好,落款字數不多,作品本幅十分整潔,所以有人要買。後來有人看出了這件作品的毛病,落款“玄宰”的“玄”字缺寫最後一筆,是避清代康熙皇帝玄燁的諱。董其昌死於明崇禎九年,沒有活到清代,因此就肯定了這件作品是清代人偽造的。
       故宮博物院藏宋代黃庭堅《千字文》卷,字體完全是黃的筆法,有個別字寫得水準較差,因為該卷文內寫明瞭是試雞毫,所以這一點就被忽略過去,該卷本幅確為宋紙,並有梁清標收藏印多方,所以就被初步定為黃庭堅真跡。後來發現該《千字文》“紈扇圓”的“紈”字被改寫為“團”字,應是避宋欽宗趙桓的諱(因“紈”、“桓”讀音相近而避諱)。考黃庭堅熙寧四年(1105)卒,距欽宗靖康元年(1126)還有21年,決不可能有未卜先知預算避諱的道理,因此,肯定了這卷《千字文》是南宋人摹仿造假的偽品。(見榮寶齋的知識普及)
      清代時,一個姓王的人和一個姓邱的人打官司。姓王的對縣官說:“10年前,我買了邱家兩間廂房,因邱家女孩子多,就借住在那兩間廂房裡。後來,女孩子們都出嫁了,我要求收回房子,可邱家卻不承認那兩間廂房已賣給我。”縣官問:“有證人否?”王答:“證人已死。”縣官問:“有證據否?”姓王的拿出買房憑證。憑證上有邱、王和證人的簽名,時間為清康熙五十五年(1716年)。縣官立刻說:“這憑證是假的,房子是邱家的。因為以‘邱’為姓是從雍正帝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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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3 18:26:15 | 显示全部楼层
                                因犯諱斷定訛謬例
      《通鑒》七:“秦始皇二十四年,虜楚王負當,以其地置楚郡。”注:“秦三十六郡無楚郡,此蓋滅楚之時暫置。後分為九江、鄣、會稽三郡。”按《史記•楚世家》,有“滅楚名為楚郡”之文,故《通鑒》從之,其實秦未嘗置楚郡也。秦始皇父名子楚,當時稱楚為荊,豈有轉以名郡之理。《集解》引孫檢雲:“滅去楚名,以楚地為三郡。”其說是也。《史記》楚郡之楚,蓋三字之訛,後人因此謂三十六郡之外有楚郡,固謬;胡氏謂暫置而後分,亦非也。
      《漢書•遊俠傳》:“陳遵祖父遂,宣帝微時與有故,相隨博弈,數負進。及宣帝即位,用遂,稍遷至太原太守,乃賜遂璽書曰:‘制詔太原太守,官尊祿厚,可以償博進矣。’”師古曰:“進者,會禮之財也,謂博所賭也。史皇孫名進,而此詔不諱之,蓋史家追書,故有其字耳。”劉攽曰:“顏雲史家追書,妄也。詔書本字,史家何苦改之。蓋進音贐,自不犯諱也。”但荀悅《漢紀》十八“數負進”作“數負遂”,“可以償博進矣”作“可以償遂博負矣”。則悅所見《漢書》乃遂字,而非進字也。然《漢書•宣帝紀》,地節四年七月詔亦有進藥之文,則進字當時似可不諱。
      《說文》鉊字引張徹說一條,竹汀先生謂:“漢人不當以武帝諱為名,疑是張敞。”【乃和案:錢說見《養新錄》十二。】
     《三國•魏志•少帝紀》:“景元元年,故漢獻帝夫人節薨,追諡為獻穆皇后。”陳景雲曰:“《武帝紀》注引《續漢書》,曹騰父名節,于獻穆為高祖,不應獻穆命名乃犯祖諱。”《藝文類聚》九四引《續漢志》:“曹騰父萌。”與裴注異。當以萌為正,因字形相似而訛也。
      《魏書•景穆十二王中山王英傳》:“衍中軍大將軍臨川王蕭宏。”按《魏書》于諸帝諱皆回避本字,如崔宏稱元伯,慕容恪稱元恭是也。今紀傳于蕭宏之名多不回避,當非魏收原文,皆後人據《南史》追改。《島夷傳》則作蕭密。
      《新唐書•武后紀》,長安五年正月,討亂諸臣有檢校司農少卿兼知總監翟世言。世為太宗諱,唐人不應以為名。據《忠義 •李憕傳》後附載功臣,有殿中監兼知總監汝南郡公翟無言,則世實為無字,以形似而訛。
      《新五代史•蜀世家》,知祥父名道。《蜀檮杌》下雲名。據《蜀毛詩石經》殘字,道字屢見,皆不避諱,知《歐史》誤。或先名道,後名也。
      《宋史•仁宗紀》:“景佑二年正月,置邇英、延義二閣。”義為太宗舊諱,閣名不應相犯。據卷八五《地理志》則為延羲閣,義字訛也。
      《宋史•光宗紀》:“紹熙二年二月,金遣完顏亶來告哀。”金熙宗名亶,金使臣不應與金先帝同名。據《金史》六二《交聘表》,實作完顏回。回為廩本字。
      《遼史•道宗紀》:“壽隆元年。”竹汀先生謂:“洪遵《泉志》有壽昌元寶錢,引李季興《東北諸蕃樞要》雲:契丹主年號壽昌。又引《北遼通書》雲:
       “天祚即位,壽昌七年改為幹統。”【乃和案:錢說見《遼史考異》及《養新錄》八。】今史作壽隆,不雲壽昌,或疑《泉志》之誤。然遼時石刻,稱壽昌者多矣,無有雲壽隆者。《東都事略》、《文獻通考》,皆宋人書也,亦稱壽昌。其以為壽隆者,《遼史》誤也。遼人謹於避諱,光祿卿之改崇祿,避太宗諱也;改女真為女直,避興宗諱也;追稱重熙為重和,避天祚嫌名也。凡石刻遇光字皆缺畫。道宗者,聖宗之孫,而以壽隆紀元,犯聖宗之諱,此理之必無者。黃本驥見慈悲庵幢作壽昌,乃謂:“年號不避祖諱,民間諱之,何耶!”此過信《遼史》之誤也。
      《元史》五九《地理志》:“陝州,宋為保義軍。”按義為宋太宗舊名。保義軍節度,唐末置,治陝州。宋初避太宗名,改軍名曰保平,陝州之名仍舊。今《元志》雲“宋為保義軍”,可以犯諱知其訛謬也。
      《元史》六三《地理志》:“郴陽縣,倚郭,舊為敦化縣,至元十三年改今名。”湖南舊為宋土,敦字犯宋諱,敦化之名,必非宋所立。《輿地紀勝》五七引《寰宇記》雲:“晉天福初,避廟諱,改郴州為敦州,郴縣為敦化。漢初,州縣名悉復舊。”是敦化之名,乃石晉所改,未幾即廢。《元史》謂至元十三年改敦化為郴陽,謬也。
       凡此皆可因其犯諱而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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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9 12:46:56 | 显示全部楼层
                        據避諱推定而訛誤例
      有據後人追避之諱字,而疑其書為偽作者。《容齋三筆》十五疑揚雄《方言》為偽書。其言曰:雄《答劉歆書》,稱莊君平為嚴君平,漢諱莊,故改曰嚴。《法言》于莊字不諱,此何獨諱。戴震《方言疏證》十三駁之曰:“洪邁不知本書不諱,而後人改之者多矣。此書下文蜀人有楊莊者,不改莊字,獨習熟于嚴君平之稱而妄改之。”此不得因有避諱字而速下斷語者也。
      《四庫全書•漢隸字原》考證雲:“武梁祠堂畫像,《金石錄》但稱武氏,此題武梁,從《隸釋》也。考武梁碑立於桓帝元嘉元年,在明帝后,而畫像題魯莊公,不避明帝之諱。又有李善像,以《後漢書•獨行傳》考之,善為東漢初人。則此祠乃武梁先世,非武梁也。”夫東漢碑不避莊字者多矣。因碑有莊字,而疑為明帝以前所立,甚不穩也。
      《宋史》八九《地理志》:“達州本通州,幹德三年改。”《嘉泰會稽志》八雲:“天聖初,以章獻明肅太后家諱避通字改。仁宗親政,皆複故,惟達州至今不復。”據此,則達州改名在天聖矣。然《續通鑒長編》六亦載此事於幹德三年。蓋因淮南有通州,避重名而改,非至天聖初乃因避諱而改也。《會稽志》臆說不足據。
       元朝于欽《齊乘》三雲:“金初,劉豫割章丘之標竿鎮及臨邑封圻之半,置濟陽縣。大定六年,避金主允濟諱,改曰清陽。允濟遇弑,復舊名。”《廿二史考異》八四雲:“衛紹王事蹟,史失其傳。以濟陽、永濟之例推之,則濟南府名亦當改易。”然《金史》廿五《地理志》,濟陽注中無明文。若果因諱改,則下文濟州,與曹州之濟陰、清州之興濟、孟州之濟源,亦應在改例,然皆無之。允濟為世宗第七子,大定十一年始封薛王。則大定六年,允濟是否已生,尚為疑問。因大定六年丙戌,去允濟即位之年己巳,凡四十四年,豈有預為允濟避諱改縣名之理。惟允濟于章宗時避顯宗諱,改為永濟,即位後有“自今於朕名不連續及昶詠等字不須別改”之詔。永濟務、永濟縣,二字與禦名全同,故改為豐閏,濟陽不在此例。《金史詳校》三謂:“《考異》引此,並疑及濟南,未免過信《齊乘》臆說。”
      避赵玄朗,朗字省末二笔,形讹为“郎”:
     《举例》卷四云: “《新唐书•后妃•则天皇后传》:‘前锋左豹韬果毅成三朗, 为唐之奇所杀。’ 三朗幽州人, 赠左监门将军,谥曰勇。《旧史》入《忠义传》, 作 ‘成三郎’ 。盖宋人避讳缺笔, 书 ‘朗’ 为 ‘朗’ , 遂讹为 ‘郎’ 。”
     同书卷六云: “《新唐书》四三《地理志》: ‘思唐州, 武郎。’ ‘郎’ 当作 ‘朗’ , 史臣避宋讳缺笔, 后人讹为 ‘郎’ 。《元和郡县志》卅六正作 ‘武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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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9 12:48:08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為避諱而致誤例
       《後漢書•儒林傳》:“孔僖因讀吳王夫差時事,廢書歎曰:‘若是所謂畫龍不成,反為狗者”,劉攽注曰:“按古語皆雲畫虎不成,此誤。”《野客叢書》三十謂:“此非誤,蓋章懷太子避唐諱所改爾。正如令狐德棻《後周書》引韋佑語,古人稱‘不入獸穴,焉得獸子’同意,亦避虎字,非誤也。”
      《三國•吳志•孫權傳》:“建安十三年,分歙為始新、新定、犁陽、休陽縣。”注:“《吳錄》曰:晉改休陽為海寧。”按《太平寰宇記》一○四引邑圖雲: “吳避孫休名,改休陽為海陽。晉平吳,改為海寧。”《吳錄》不知休陽之改,為吳避諱也。
      《金石屑》有《郭麐撰王夫人墓誌銘跋》,稱: “碑無紀元可考,字畫古茂恬厚,有西晉風。碑雲:長子珣,即《桓溫傳》中所稱短主簿。”《潛研堂金石文跋尾》十雲:“其文有雲‘西北七裡武丘山’,晉人不當預避唐諱。然驗其字跡,似非宋以後所為,當是唐人志石。”
《北史•崔仲方傳》:“謹案晉太康元年,歲在庚子,晉武帝平吳,至今開皇六年,歲次庚午,合三百七載。”庚午當作景午,開皇六年,歲在丙午,唐人避諱稱景午也。自庚子至丙午,恰三百有七年。《隋書》本作景午。下又雲:“陳氏草竊,起於庚子,至今庚午。”按陳霸先以丙子歲自為丞相,錄尚書事,明年受禪。此庚子庚午,亦景子景午之訛。校書者不知景即丙字,為避唐諱,疑庚與景聲相近,遂妄改之。
      《魏书•萧宝夤傳》“微子、陈韩亦曷以过也”,李慈铭《魏书剳记》云:“‘陈韩’本作‘陈完’,以南宋避钦宗嫌名,于‘陈’下注一 ‘讳’字,遂误为‘韩’。”彦按:宋版本于钦宗嫌名“完”字但用阙笔,未见作“讳”者。李说恐不足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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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避諱而妄改前代官名例
     《史記•吳王濞傳》:“歲時存問茂材。”案漢初本稱秀才,東京避光武諱,乃稱茂材。《史記•賈生傳》:“聞其秀才。”《儒林傳•序》有:“秀才異等,輒以名聞。”此當時本稱也。此傳茂才字,蓋後人依班史妄改。
     《後漢書•蔡邕傳》:“補侍御史,又轉侍書禦史。”侍書當作持書。范書本是治書,章懷改治為持,校書者不達其旨,妄易為侍。汲古閣本尚作持書。《四庫全書•通典•職官篇》考證,乃謂:“持為訛,據《後漢書》改為侍。”
      《隋書•韋師傳》:“于時晉王為雍州牧,盛存望第,以司空楊雄、尚書左僕射高順,並為州都督,引師為主簿。”州都下督字衍。魏晉以後,諸州皆置大中正,以甄流別品。隋時避諱,改為州都,而去中正之名,詳《通典》卅二《職官篇》。校書者不達州都為何語,妄加督字。《隋書》既然,《北史》亦爾,所謂以不狂為狂也。
       唐景雲二年,《司空蘇瓌碑》,《文苑英華》八八三曾載其文,以石本校之,頗多異同。如雲:“大父,隋職方郎中。”石刻無中字。隋文帝父諱忠,諸曹郎皆去中字,不當稱郎中,此石刻之可信者。《文苑英華》妄增中字,非史實。
       又《隋書•百官志》:“上中州,減上州吏屬十二人。”王懋竑《讀書記疑》十雲:“隋文帝父名忠,並中字亦諱之。中書省改為內史省,殿中改為殿內,中舍人、中常侍、中謁者,俱改為內,皆顯然可考者。而上中州、中上州、中中州、中下州之類,仍作中。此必非當時本文,或史官以其不辭而改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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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為避諱而妄改前代地名例
      《後漢書•張奐傳》:“敦煌酒泉人也。”注:“酒泉縣名,地多泉水。今永州晉昌縣東北。”【考《新唐書•地理志》晉昌縣屬瓜州,永字誤。】按酒泉,郡名非縣名,當作淵泉。胡三省注《通鑒》雲:“奐,敦煌淵泉人。”【乃和案:見《通鑒》五十六《漢紀》永康元年十月條。】胡所見本,尚未訛也。《漢志》敦煌郡有淵泉縣,《晉志》作深泉,蓋避唐諱。章懷本亦當作深,後人習聞酒泉之名,妄改為酒耳。
      《新唐書》四三《地理志》:“思唐州,武郎。”郎當作朗,史臣避宋諱缺筆,後人訛為郎。《元和郡縣誌》卅六正作武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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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14 13:58:12 | 显示全部楼层
                                        非避諱而以為避諱例
      《潛研堂文集》八:“問:《士昏禮》,父醮子辭雲‘勖帥以敬’,《荀子》書勖作隆。惠松崖謂當由避殤帝諱改為勖,如《毛詩》隆沖為臨沖之類,信有之乎?曰:禮家傳聞,文字不無異同,要當從其長者。勖帥以敬,於義為長。且信諸子,不如信經。若雲避諱更易,則無是理。《士冠禮》稱‘棄爾幼志’,志為桓帝諱;‘受天之祜’,祜為安帝諱,皆未改易。即以《毛詩》征之:‘四月秀葽’,秀為光武諱;‘思皇多祜’,祜為安帝諱,亦未改易也。臨沖,《韓詩》作隆沖,《韓詩》在漢時立於學官,何嘗避隆字!”
      沈兼士曰:《五經異義》謂:“漢幼小諸帝皆不廟祭,而祭於陵。不廟祭,故可諱可不諱。”《說文》於殤帝之諱隆字,不注上諱,殆以此故。段玉裁注既引《異義》以為說,又雲:“書成於和帝永元十二年,以前未及諱。至安帝建光元年許沖上書時,不追改,故不雲上諱。”按永元十二年,為許君草創《說文》之年,而非成書之年。段氏《說文•敘》注與隆字下注,自相矛盾。且考兩漢諸帝避諱所改之字,皆為同義互訓,而無一音近相轉者。《古今注》謂:“殤帝諱隆之字曰盛。”是也。《漢書•地理志》,隆慮,應劭注:“避殤帝名改曰林慮。”疑非事實。蓋隆慮之作林慮,亦猶《毛詩》隆沖之作臨沖,皆是雙聲轉語,恐無關於避諱也。
      《容齋三筆》六雲:“《輞川圖》一軸,李趙公題,其前一行雲‘元和四年八月十三日弘憲題’。弘憲者,吉甫字也。其後衛公又跋雲:‘乘間閱篋書,得先公相國所收王右丞畫《輞川圖》,實家世之寶也。太和二年李德裕恭題。’洪慶善作《丹陽洪氏家譜序》雲:‘丹陽之洪,本姓弘,避唐諱改。有弘憲者,元和四年跋《輞川圖》。’”是誤認李吉甫為洪氏祖宗也。
正之有征音,非為秦諱;昭之有韶音,非為晉諱;甄之有真音,非為吳諱。
說已見前。
       准之作準,相傳以為避劉宋諱,亦非也。《野客叢書》十四雲:“今吏文用承准字,合書准。說者謂因寇公當國,人避其諱,遂去十字,只書准。僕考魏晉石本吏文,多書此承准字。又觀秦漢間書,與夫隸刻,平准多作準,知此體古矣。”劉宋順帝名准,改平准令曰染署令,未嘗以准之作準為避諱也。
       漢碑中秀作,《避諱錄》二以為避光武諱;莊作壯,以為避明帝諱;肇從殳,以為避和帝諱;隆作作,以為避殤帝諱;纘作纉,以為避質帝諱;志作,以為避桓帝諱,皆非也。漢隸之變體多矣,豈得以避諱解釋之。
      《避諱錄》又謂“漢文帝名恒,改恒農郡曰弘農”,“北魏獻文帝名弘,複弘農郡為恒農”,“唐穆宗名恒,改恒山恒農作常”,“宋真宗名恒,改恒山為常山”,亦非也。弘農漢武時置,文帝時未有恆農,從何而改!此蓋沿陸費墀《帝王廟諡年諱譜》之誤。北魏以前,既無恒農之名,則獻文之改,又何所謂複!唐神龍初改弘農為恒農,開元十六年已複故名,穆宗時安得恒農而改之!恒山,唐穆宗時已改為鎮州,宋真宗又安得恒山而改之!應參看數朝同諱例。
       《避諱錄》又謂“晉湣帝名業,改建業為建鄴”,“北魏太武帝名燾,改平陶縣為平遙”,亦非也。晉湣改建業為建康,鄴之從邑,與避諱何涉!《冊府元龜》三且謂“晉湣名鄴,改鄴為臨漳”也。《魏書》一○六《地形志》,濟陰郡有定陶,陽平郡有館陶,巨鹿郡有廮陶,與廮遙並列,南安陽郡有中陶,皆不避諱,何獨平陶避諱。且《魏志》《隋志》,均無是說,是說出《舊唐志》,臆說不足據。
       北魏改平陶縣為平遙縣,《舊唐書•地理志》稱避太武帝拓跋燾嫌名(同音字)而改,當屬臆說。按:當時濟陰郡定陶縣、陽平郡館陶縣、巨鹿郡廮陶縣、南安陽郡中陶縣均未改名,可見,平陶縣改平遙縣,非緣避諱,另有它因。
       開皇十八年(598年),改廣武縣(治今山西代縣)為雁門縣,唐李吉甫《元和郡縣誌》首倡“蓋避太子(楊廣)之諱也”,此說流傳甚廣,至今多種權威方志、辭書仍沿用。    按:開皇十八年太子仍為楊勇,楊廣時為晉王,開皇二十年(600年)始封為太子。故廣武改雁門並非避楊廣之名。同樣,開皇三年(583年),改廣信縣(治今廣西梧州市)為蒼梧縣,開皇十八年(西元598年),改廣陵縣(治今江蘇揚州市)為邗江縣,均非避楊廣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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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7-11-29 16:57:24 | 显示全部楼层
               已避諱而以為未避例
     《避諱錄》三謂:“劉知畿《史通》不避世字,其論李百藥《齊書》曰‘變世祖為文襄,改世宗為武成’,是譏百藥不應避時諱也。其他徵引書目,則世本、世說,屢見於篇。其第五篇以世家標目。書中泛言世字,如春秋之世,高惠之世,不下二十餘處。又曰民者冥也,兩言民無得而稱焉,民到於今稱之,皆一以人代民,一則直言民字,是太宗二名皆不諱也。其引古人,則石虎、劉昞、鄧淵、張淵、石顯、蕭子顯、韓顯宗、高堂隆、衛隆景,皆直言其名;崔伯淵、季彥淵,皆直書其字。其泛言虎淵等字,則曰畫虎不成,虎踞龍蟠,臨朝淵默,治國字人,旦行不臣之禮,基業未彰,而用顯微、顯晦、隱顯、幽顯等字,亦不下十餘處,皆不用同義字代。是于祖宗廟諱,明皇禦名,皆所不避,又不獨太宗偏諱也。然《史通》稱魯莊公曰嚴公,稱楚莊王曰嚴王,遠避漢明之名,而於本朝不諱,殊屬怪謬。且知畿以明皇嫌諱,改以字行,嫌且改避,隆基正名,絕不顧忌,是謹於問安小禮,而不顧父母之養,惡得為孝子!”
       唐以前避諱,多用改字法;唐以後避諱,改字缺筆,二法兼用。既有缺筆之法,則臨文較前方便。然古書輾轉傳寫雕板,則原文缺筆與否,無由得知。《避諱錄》譏《史通》不避唐諱,安知非後人校改,而必斷定今所傳本為知畿原文耶!
      《日知錄》廿三引謝肇淛曰:“宋真宗名恒,而朱子於書中恒字獨不諱。蓋當甯宗之世,真宗已祧。”竹汀先生曰:“此說非是。朱文公注《論語》《孟子》,正文遇廟諱,則缺筆而不改字,注則無不避者,其注《易》亦然。見於趙順孫《四書纂疏》及吳革所刊《易本義》,班班可考。謝在杭未見真宋本,故有此言,豈可依據!考宋甯宗之世,太廟自太祖至光宗,九世十二室,亦未嘗祧真廟,顧氏偶未審耳。”【乃和案:錢說見《養新錄》十四。】(剛按   《宋本玉篇》於“恒”字有一個缺筆,有一個未缺筆,而以恒為聲旁的字都缺筆)
      《十駕齋養新錄》三,有“《朱子四書注》避宋諱”一條,雲:“《論語》《孟子》注,皆避欽宗諱,桓改為威,今世俗本皆改桓字矣。唯《論語》‘譎而不正章’,‘召忽死之章’,《孟子》‘敢問交際章’注,於桓字俱未回避,蓋刊《纂疏》時,校書人妄改,猶幸改有未盡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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