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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沫若原來是尊孔而抑制秦始皇的,他對秦始皇是持批判態度的,對秦始皇“焚書坑儒”是頗有微詞的。開始毛澤東還是把他當成贊成孔子反對秦始皇的代表的。1973年7月4日,毛對王洪文,張春橋説“郭老在《十批判》裏頭自稱人本主義,即人民本位主義,孔夫子也是人本主義,跟他一樣,郭老不僅是尊孔,而且是反法”等等。後來由於毛澤東在多種場合表示自己不喜歡孔老二喜歡秦始皇後就慢慢改變了自己的觀點。1973年8月5日,毛澤東寫了一首七律《讀封建論》贈郭老:
勸君少駡秦始皇,焚坑事件要商量。
祖龍魂死業猶在,孔學名高實秕糠。
歷代多行秦政制,十批不是好文章。
熟讀唐人封建論,莫從子厚返文王。
“祖龍”指秦始皇,“焚坑”即歷史上著名的“焚書坑儒”事件。《十批判書》是郭沫若的一部著作,毛澤東在詩中明确否定了它,《封建論》是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所寫的一篇文章,子厚是他的字。毛澤東作這首詩的目的就是要“批林批孔”,所以在詩中再也看不到像過去那樣和郭沫若談詩論藝的客氣口吻,言語之間也沒有了商量的餘地。面對一言九鼎,郭沫若只得小心迎合,赶緊寫了七律《春雷》以表態:
春雷動地布昭蘇,滄海群龍競吐珠。
肯定秦皇功百代,判宣孔二有餘辜。
十批大錯明如火,柳論高瞻燦若朱。
願與工農齊步伐,滌櫥污濁繪新圖。
此時的郭沫若已經放下了一个文人固有的矜持和清高,不惜在詩中對偉大領袖歌功頌德了。就這樣郭沫若對孔子的見解轉了一个大彎,對秦始皇的批判也完全拋棄了,只到毛澤東逝世一年後他還寫了一首詩贊揚毛澤東對自己的批評:
形象思維第一流,文章經緯冠千秋。
素箋畫出新天地,赤縣翻成極樂州。
四匹跳梁潛社鼠,九旬承教認孔丘。
群英繼起完遺志,永為生民祛隱憂。
詩成後不到一年郭沫若也撒手人寰,在生命的最後歲月,他是眞心改變了自己對孔子和秦始皇的學術觀點,還是違心之論,只有他自己清楚。(梅嶺201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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