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这些,就无法解释灵感的运用,也就不懂得如何运用灵感,更不可能弄清弄透什么是灵感,进而什么时候动笔,怎样动笔,也就不清楚了,如果一切都在稀里糊涂中进行,唯一的出路就是看天赋怎样,而这恐怕也成了打哪指哪。
这也提示了,很多人为什么那么在意天赋的原因,因为他们觉得离开了天赋,便什么也干不成,所以就一再强调天赋,显示天赋,并热衷以天赋做重要判断标准,往往把天赋,而不是饱满的灵感,看成神来之笔。
殊不知,在后天修养不给力的情况下,任何天赋都是误判和自以为是的,实际是没有后天,天赋根本得不到实际挖掘和有效滋养,也就是不怎么样的。
二十一
说了这些,还是要回到生活上,因为诗意和灵感,再怎么反映了人的主观能动性,也是基于生活才能够反映的,想想为什么环境氛围,意境意象,无处不在,而有的人看得到,有的人看不到,有的人有感觉,有的人没感觉,有的人体会得深,有的人体会得浅,甚至毫无体会?
诗意是神赐之力,灵感是天赐之笔,如何把这二者最完美的利用和运用起来?必须要从生活里找动源和基础,一是先解决认识和情感的生活修养问题,一是从中领会和学会提炼和加工,这样即使不写诗,各方面也有很厚的功底,然后才是带着这些功底来到学习写诗上。
这就构成了写诗的资格和常识问题。资格和常识属于最起码的修养,都是门槛似的前提和条件性质,是最基本的规律,具有一票否决作用。写诗的资格和常识包括人和技术两个方面,缺一不可。
二十二
凡资格和常识问题,即使推开来说,也都一样,都是这个理。凡做事都需要遵守资格和常识,把这个理用于看广泛的生活和采取什么态度,就是世界观,用于看自身和采取什么态度,就是人生观,用于看怎么做事情和做出什么选择,就是价值观。
一旦把这些观念,统统化为稳定、积极、健康的态度和做法,什么事才都可能有好的开始,好的进行和过程,乃至达到出类拔萃,如果认识不到这一点,就一定是干什么都保不准是稀里糊涂的,路也走不远。
不过,从规律上是这样说,但哪有什么人,会如此割裂孤立静止地看修养和做事?还不是边修养边做事?这就明白了,为什么写诗纵然不怕没有修养,但不能不在学诗写诗的过程中,进行应有的学习和修养,包括诗里诗外,因为只有如此才符合规律,也能重新回到规律。
二十三
在这个规律中,因为诗意和灵感是感性的,所以凡需要诗意和灵感来完成的事情,就都离不开突出一个“情”字,而情也有倾向感性和倾向理性之分,故情倾向什么,就易于把诗意和灵感倾向于向什么方向发挥。
就写诗而言,这意味把感性诗和理性诗的写法分开了,不过仅此而已,这只说明创作和表达的方式不同,不意味人的感性和理性是可以割裂开来的,除了某种程度有侧重上的差别,恰恰相反,感性和理性是同时存在,同时工作,而没法割裂和截然分开的。
比如,倾向写感性诗,但对各方面的处理工作,却必须依赖理性,总是指哪打哪,而不应受制于感性摇摆,成了打哪指哪。同理,写理性诗虽倾向理性创作和表达,但不能连最初的诗意和灵感也不要了,弄得如僵死的说教而没了情。
二十四
至此应该清楚,写诗绝对不是单纯玩简单的语言把戏,而是体现一系列复杂工程的创作过程。在这个过程里,写诗的基础是生活,根本因素是人如何反映生活,会不会反映生活,基本点则是人的修养及其认识和情感,于是才涉及文艺技巧方面的事情和能力,如此才提得上语言怎样。
到了文艺技巧方面,才有了针对于具体创作的独特提炼和加工,以及在这个过程中,运用各种语言技术体现各种表达资格和本领的要求,而把这一切联系起来的,又都是不可或缺的无时不刻人的日常基本修养。
这就明白,诗的技术仅仅是写诗自身的常识,能否离开作者作为人的常识?例如。认识、情感、态度、观念、理性、感性、诗意、灵感,等等,这些不仅哪个人都离不开,而且都同样不是孤立的,反而是相互影响、相互作用的,其结果又表现为了人的智慧怎样。
二十五
智慧是一个人心智周全严谨而不留漏洞的,最高修养境界和这样的能力,于是乎只要认可智慧的存在,就不得不承认,任何谋求排斥和逃避人和人的修养,排斥和逃避生活和现实的,一切做法、观念和主张,都注定是站不住脚的。
也只有从智慧上,才能最彻底地解释“艺术来源于生活”这个总规律,并从根本上认清无病呻吟、就诗论诗、为写诗而写诗,这股功利写诗作风和不健康创作意识,否则这股不良现象就难以遏制,也证明这样的作者貌似以写诗为智慧,其实恰恰最缺的就是智慧。
从智慧上认识问题,是高层次的认识问题,一旦学会这样认识问题,首先就摆脱了浮皮蹭痒的,认识简单化、创作浮躁化写诗倾向,也就不缺修养来支配为什么写诗、如何写诗和怎样行使笔触。
如此,还担心笔下因不重视修养和生活,因搞成了空中架屋,而不懂得真正提炼和加工,不理解真正真情实感,不会真正合理使用语言,以致于稀里糊涂自以为是地表达,并以此为写诗吗?
二十六
以诗结尾,几句,--
人生落得直蹉跎,鹤立鸡群又几何。不向广深求学问,必从浅薄论吟哦。
卑躬屈膝当工作,乞宠邀怜劳琢磨。如此邪风吹化境,神仙摇首唱悲歌。
“鹤立鸡群又几何”,不是“鹤立鸡群的人又有多少”,“几何”在句中,是“如何”,“怎么样”的意思。“如此邪风吹化境”,后三字是说,用日常的邪风吹到化境之中,揭露的是当今弊端,这在表明我把写诗这种艺术创作,看成干干净净的化境之事。
注意“吹”这个字,只表示动作,不表示变化,没有“吹成”义,而且化境就是化境,很客观,不是谁想“吹成”,就吹成的,怎么吹,该不是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