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扩大的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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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的集中制，是建立在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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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产阶级的集中，是在广泛民主基础上的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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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级党委是执行集中领导的机关，但是，党委的领导，是集体的领导，不是第一书记个人独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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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党委会内部只应当实行民主集中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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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书记同其他书记和委员之间的关系是少数服从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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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中央常委或者政治局来说，常常有这样的事情，我讲的话，不管是对的还是不对的，只要大家不赞成，我就得服从他们的意见，因为他们是多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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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现在有一些省委、地委、县委，有这样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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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事情，第一书记一个人说了就算数。这是很错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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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一个人说了就算数的道理呢？我这是指大事，不是指有了决议后的日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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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是大事，就得集体讨论，认真地听取不同的意见，认真地对于复杂的情况和不同的意见加以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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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到事情的几种可能性，估计情况的几个方面，好的和坏的，顺利的和困难的，可能办到的和不可能办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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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可能地慎重一些，周一些。如果不是这样，就是一人称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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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第一书记，应当叫做霸王，不是民主集中制的“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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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个项羽，叫做西楚霸王，他就不爱听别人的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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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里有个范增，给他出过主意，可是项羽不听范增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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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个人叫刘邦，就是汉高祖，他比较能够采纳不同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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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知识分子叫郦食其，去见刘邦。初一报，说是读书人，孔夫子一派的。回答说：现在军事时期，不见儒生。这个郦食其就发了火，他向管门房的人说：你给我滚进去报告，老子是高阳酒徒，不是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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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门房的人进去照样报告了一遍。好，请。请了进去，刘邦正在洗脚，连忙起来欢迎。郦食其因为刘邦不见儒生的事，心中还有火，批评了刘邦一顿。他说，你究竟要不要取天下，你为什么轻视长者！这时候，郦食其已经六十多岁了，刘邦比他年轻，所以他自称长者。刘邦一听，向他道歉，立即采纳了郦食其夺取陈留县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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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见《史记》郦食其和朱建传。刘邦是在封建时代被历史家称为“豁达大度”“从谏如流”的英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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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邦同项羽打了好几年仗，结果刘邦胜了，项羽败了，不是偶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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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现在有一些第一书记，连封建时代的刘邦都不如，倒有点像项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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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同志不改，最后要垮台的。不是有一出戏叫《霸王别姬》吗？这些同志如果不改，难免有一天要“别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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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声）我为什么讲得这样厉害呢？是想讲的挖苦一点，对于一些同志戳得痛一点，让这些同志好好地想一想，最好有两天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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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他们睡得着觉，我就不高兴，因为他们还没有被戳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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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些同志，听不得相反的意见，批评不得。这是很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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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们这次会议中间，有一个省，会本来是开得生动活泼的，省委书记到那里一坐，鸦雀无声，大家不讲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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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省委书记同志，你坐到那里去干什么呢？为什么不坐到自己房子里想一想问题，让人家去纷纷议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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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养成了这样一股风气，当着你的面不敢讲话，那末，你就应当回避一下。有了错误，一定要做自我批评，要让人家讲话，让人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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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六月十二号，在中央北京工作会议的最后一天，我讲了自己的缺点和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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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请同志们传达到各省、各地方去。事后知道，许多地方没有传达。似乎我的错误就可以隐瞒，而且应当隐瞒。同志们，不能隐瞒。凡是中央犯的错误，直接的归我负责，间接的我也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