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淡:说“滂、沱”
“沱”字,能不单独用呢?当然可以,古人就是这么用的,没啥可争论: 唐·韩愈《读东方朔杂事》:“噫欠为飘风,濯手大雨沱。” 南宋 · 陈长方《观亡弟同之书札感怀》:“处处君书画,难堪泪雨沱。” 元末明初 · 邓雅《奉简罗渊泉》:“玉山高高春雨沱,淦江滚滚明月波。” 清 · 弘历《广润祠请雨四叠丙午韵》:“列幸泠风息,韩祈大雨沱。”
九门这句“四时蕉雨沱”显然合乎文法,意思明晰,不存在任何歧义。个别人理解不上去,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与作者无干。
我们的老老老老老祖宗造字不容易,都是一个字一个字造,每一个字都赋予了严格的本义。滂沱,后世虽然一起出现频率很高,但不等于不能掰开来用。我们现在日常用到的词汇两个字等价于古代一个字,举不胜举,且是一个普遍现象。记得王力先生在一本著作中专门论及这个语言历史现象,有兴趣的朋友可以找来一读。
《说文》:“滂,沛也。”即:大水涌流。 《说文》:“沱,江别流也。” 即:江水支流的通名。
滂,也可以单独使用,古人有一官职“滂人”,就是掌理池泽资源的官吏。不仅可以用作“雨沱”,也可以用作“雨滂”。
根据古代典籍以及前贤众多分析,可以大致区分: 滂:一条大水向四处分流奔涌之貌; 沱:多条小水由四处向一处汇流之貌。
滂沱,一词连用首见于《诗经·小雅·渐渐之石》:“月离于毕,俾滂沱矣。”这首诗中一节正是古代一次著名的“天气预报”。后世凡是液体或者近似液体,粘度系数小于320的都可以“滂沱”一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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