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毳毳 于 2014-12-27 12:16 编辑
《七言绝句作法举隅》-学写七言绝句 序 绝句诗以其易读,易背,易学,易懂而独擅诗坛。且看前人论绝句: 一、清王夫之在《姜斋诗话》中说: “才与无才,情与无情,唯此体可以验之。不能作五言古诗,不足入风雅之室;不能作七言绝句,直是不当作诗”。 二、胡适之先生云:“要看一个诗人的好坏,要先看他的绝句。绝句写好了,别的诗或能写好。绝句写不好,别的一定写不好”。 三、南宋杨万里《诚斋诗话》: 五七字绝,句最少而最难工,虽作者亦难得四句全好者。 四、明王世贞《艺苑巵言》: 绝句固自难,五言尤甚。 五、南宋严羽《沧浪诗话》: 律诗难于古诗,绝句难于八句;七言律诗难于五言律诗,五言绝句难于七言绝句。 关于五言绝句难于七言绝句,五十余年我曾看过一则诗话:诗贵有气魄与神韵,何谓气魄与神韵呢? 唐·王之涣《登鹳雀楼》诗: 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评曰:气魄宏伟,神韵不继; 唐·王之涣《送别》诗: 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 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评曰:神韵悠扬,气魄不足; 至若: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气魄雄浑,神韵不绝。看来王之涣不宜写五言诗。 上引诗话也记不起出自何书,(疑是《绿窗诗话》)尽管王之涣两首五绝也是千古名唱,但与其凉州词而言,实逊一筹,亦证五言绝句难于七言绝句言之不虚也。 何为绝句也?简而言之:绝句是一种四句的齐言诗体,常见的有五言和七言。这种诗体讲究平仄对粘,不強调对仗,韵多押平声韵。 有些朋友初学近体,总觉格律绊手绊脚,应以意境为上,平仄可以不考虑。我以为: 1.格律并非是难事,旧时童蒙,都能掌握,只要有心,半个小时即能倒背如流。诗是要推敲的,古人云: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故知好句难得。或云: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这可是需要底气的,正如人评京剧老生杨宝森晚年唱腔:“灿烂已极,归于平淡”。看似无雕饰,其实是雕饰之巧而毫无斧凿痕,可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愿遵格律,不是太懒,即是词穷。自可择善从之,不必在一颗树下吊死。 2.近体只是诗歌一种体制,如果硬认格律为桎梏,大可采用其它形式,连押不押韵都尽隨自便。有个谜语:一物有三口,你有我也有,要是你没有,不好见朋友。谜底是裤子,三个口是其要素。诗素材有如美女(喻有意境的诗),想用裤子(喻近体)来包装一下,却穿上两个口的裙子,美则美矣,但必竟不是穿的裤子(近体诗),若硬要说是裤子,则是膺品也。 3.格律只不过是一种包装,符合格律的诗只是合格而已,绝非就是好诗,要想写一首好的七绝,雨梦特向诗友们推荐冯振先生的《七言绝句作法举隅》。 冯振(1897.5.10.—1983.3.13.),原名冯汝铎,字振心,自号“自然室主人”,广西北流人。冯振先后师从国学大师陈衍先生、唐文治先生。一生治学严谨,见解独到,著作颇丰。诗学论著《诗词杂话》、《七言律髓》、《七言绝句作法举隅》等,精选唐代至清代的各家诗作进行分类比较研究,并对我国历代诗话、词话加以阐发,从理论上充实了我国古典文学理论宝库。当代学者 周振甫、 马茂元、 冯其庸等为其高足弟子。 《七言绝句作法举隅》“在每类末精当扼要地指出其艺术技巧作法的特征和奥妙之处,无论是初学者还是研究者,凡读之,都足以发人深省” -党玉敏《冯振传略》。周振甫先生并专门著文引介《<七言绝句作法举隅>小引》(见附录) 雨梦依五十六法亦各试作二绝,望不吝指正。另举隅中:而又用“还”、“又”等字以紧系之--其“等”是说还可用类式字,不必拘泥于所举之字。见第23法:唐·李贺《南园》诗;第43法:李·商隐《代赠》;宋·郭震《老卒》第47法:明·皇甫濂《杨柳枝》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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