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绝谷野樵 于 2019-1-2 10:26 编辑
诗语浅近就不好吗?
老朽组诗《山居八首》被格那丁贬为“浅近鄙俚”,在格先生眼里,只有用一些冷僻的字词、典故才算好诗,才叫有学问,真是大谬不然。诗之好坏,与炫耀学问毫无关系,只有读来自然亲切,给人以美感的诗才是好诗。宋人之诗(以黄庭坚江西诗派为代表)多喜欢引经据典,卖弄学问,读来多晦涩难懂,肚里没几两墨水还真消化不了,比如下面这首宋诗:
代意(杨亿)
梦兰前事悔成占,却羡归飞拂画檐。
锦瑟惊絃愁别鹤,星机促杼怨新缣。
舞腰罢试收纨袖,博齿慵开委玉奁。
几夕离魂自无寐,楚天云断见凉蟾。
诗中“梦兰”、“别鹤”、“新缣”皆是典故,读者肚里墨水不够,还真读不懂。再看一首宋诗:
哭陆秀夫(方凤)
祚微方拥幼,势极尚扶颠。
鳌背舟中国,龙胡水底天。
巩存周已晚,蜀尽汉无年。
独有丹心皎,长依海日悬。
诗中颔联、颈联都用典故,普通读者自然是不知所云了。
宋人炫耀学问的恶习使诗和广大读者拉开了距离,老百姓对诗只有敬而远之了,诗成为了少数文人孤芳自赏的专利,实在是走入了歧途。明代前后七子的复古宗唐不是没有道理的,只有唐诗才是诗之正途,唐人自然随性,不事雕琢,而妙趣天成,且看下面这首:
问刘十九(白居易)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全诗不用一典,行笔自然亲切,用语浅近易懂,而意境之美却已暗蕴其中,令人玩味无穷。 故今人写诗,但求自然亲切即可,切不可误入宋诗歧途,堆砌典故,炫耀学问,故弄玄虚,令人厌恶。
赏石有题(绝谷野樵)
老来收二石,红绿最怡人。 今夜细玩赏,又怀尘外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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