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论孔子“删诗”之前已有《诗经》公用教本
一、《左传》记录的“断诗文以立论”的情况
上一篇,我从《左传》所记录的、在外交盟会上,外事人员整篇、整段(章)赋诗,用以“曲折类比,隐晦表达的表达自己的意思,以达到外交的目的,也就是‘弯弯绕’”(注:刚刚语录),引用诗篇71篇次,与今本《诗经》篇目相合者66篇,占“诗三百”的22%。我们不妨将整篇、整段的引用《诗经》称之为“整赋”。 而《左传》上,除了“整赋”之外,还有摘取诗篇的一句、两句,作为某种政治、人文哲理的立论依据,我们不妨称之为“断章”。 这种“断章”,充斥于《左传》的始终。例如《隐公元年》,也就是《左传》开篇之年,就记录了论者引用《既醉》篇中的“孝子不匮,永锡尔类”,来论述颖考叔的“纯孝”; 而《文公三年》,论者引《采繁》篇中的“于以采蘩?于沼于沚,于以用之?公侯之事”,论述秦穆公任然重用兵败殽关的孟明视,于是战胜晋国、“称霸西戎”。 …… 虽然比况并不一定都切贴合理,但我们不是研究论者的学术水准、语言艺术,而是研究“断章赋诗”的量和被“断章”的篇名,合理与不合理,不在研究之列。 而这种“断章”,《左传》记录有144篇次,88个编年。 有些篇章被重复引用,例如《文王》被重复引用9次,《板》8次等。抛去重复,涉及81篇诗,有10篇不在今本《诗经》上,还有一篇怀疑是楚臣子革瞎编来规劝楚灵王的。这样,被“断章”的诗篇,在今本《诗经》上能查到的有70篇。 其中《大雅》引用了17篇,《小雅》引用了18篇,约占70篇诗的一半。 统计是否绝对正确无误?因《左传》文章浩繁,非常难读,统计不到的可能是存在的。但就现有统计数据,定性已不成问题,定量,也无大的差错。
二、“整赋”与“断章”涉及今本《诗经》120篇以上
前已述及,“整赋”赋了今本《诗经》66篇。“断章”涉及今本《诗经》70篇。除去重复,总用了今本《诗经》120篇以上,占“诗三百”的40%。
三、结论
1、 华钟彦先生说,“孔子删诗是定公五年”,已是《左传》的尾部了。定公五年以前,《左传》记录的“断章”已达138次,含今本《诗经》的65篇。也就是说,在“删诗”以前,《诗经》已经存在通行于各国的通用教本,且这个版本与今本《诗经》大致相同。不待孔子来“删‘三千’成‘三百’”了。 2、士大夫这样海量用《诗经》为某种政论与人文哲理的立论依据,或外交的隐晦表述,正可说明:《诗经》对春秋政治、文化的影响是巨大的。 以下是“以《诗经》诗文论政治、人文哲理的年份、诗文、次数统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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