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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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从“茱萸满鬓少年风”说起】
司马兄是我的朋友,善诗。正值重阳,他写了一首绝句,引得一片叫好。其中有一句“茱萸满鬓少年风”。这年头正兴说什么城镇化市民化什么信息化科技化,很多民众倒是典型的儒家,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我有一个朋友虽然对于转基因大豆还是非转基因大豆,对于比茴香豆的茴字种类还多的食用油的品类倒是很清楚,不过对于带泥土的原生态都是不大懂得,比如小麦和稻谷,那是分不太清的。因此对于“醉把茱萸仔细看”的、“遍插茱萸少一人”的茱萸,我有充分理由怀疑他们是认不清的。当然,城镇化市民化的社会,获取知识是便利的,所以他们可能在百度百科、在微信朋友圈、在博客微博里见过图片(不存在配图是错误的可能性),和我一样。
我和司马兄是熟悉的(不熟悉也得装熟悉),虽然诗是说得过去的(我就是认得茱萸,还插了,你管得着么,再则也没说是我,乃至就算是我也可以是小时候的我),但是不妨开个玩笑(我的本色性格)。我说:司马兄真插头了啊?上图看看呐。司马兄说:在单位办公室坐班呢,上哪给你弄茱萸去啊!我这异想天开呢。司马兄果然幽默,不过对于我的玩笑,有人表示声讨,也玩笑说:诗是可以想象的。又说他去过杜甫草堂,实在没体会到杜甫的“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也有人效仿周星驰的口气讨伐说:人无想象,那和咸鱼有啥区别。还有人说:司马兄站在天安门城楼看着广场上的车流人流想象一下茱萸插满头,和杜甫坐在茅屋里想象着“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有什么分别呢?还有其他的说法,不列举了。
听着是有道理的,但是我是不会服从这种文学观的。正如我评司马兄的诗一样,这会导致诗逃避鲜活的生活细节,专门在想象里打滚,在纸面上讨生活,把诗搞虚弱了,这是不健康的,至少要警惕亚健康,就好像蓬勃生机的萝卜株叶下可能长的是一个花心大萝卜,就好像身体看似魁梧的虚胖症。有的人固然以为这是危言耸听,大不以为然。当然,我还是得声明,我不反对想象,我也想象,但是我主张节制想象,适当想象。我觉得王维先生和杜甫先生时代,重阳节是有茱萸插头的习俗的(现在插茱萸没有了,有的地方吃糕是有的,我夫人便给我做了一种重阳糕,味道和样子都不坏),他们这么写,就亲切、生活。我们这么写,固然也是可以的,但不亲切、生活,不过是一副“题图诗”罢了,并没有承载很多的生活经验与感情。这是回答以天安门上的司马和锦官城里的杜甫为例的诗兄的。当然,司马兄说,他说在想象在虚构里放了思想感情,表达了节日里的一种祝愿的。这固然可以,但是不太赞成的意见已述,不赘,为了节日的气氛戏题了两首重阳绝句,贴来娱乐娱乐吧。诗曰:
居高自有阳台菊,不用登高市乏峦。杜撰茱萸头插满,好吟佳句与人看。
自家颜色已时髦,不把篱花学汝曹。更有鞋跟九厘米,美人唯恐说登高。
当然,我也用“想象”写了另外一首绝句,虽然不是什么新鲜的经验,但是也没有杜撰茱萸来把玩,我认为是稍微节制的“想象”,请司马兄指正。诗曰:
每岁当天情特别,衣裳木叶晚来风。秋声雁字故园客,迢递青山看不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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