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兴必须使事物之间发生内在的联想
我们的老祖宗会用比兴于诗歌,最早的算是诗经中的第一篇:“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欲说男女之间的爱情,先说鸟儿在河边嬉戏。在人看来,爱情必须像鸟儿那样你飞我逐,形影不离,天长地久;不能用一对公狗和母狗来作比兴,因为它们太直接,实在是不会发生什么美感。
在老百姓的民歌中,甚至可以只用比兴就可以表达爱情:山对山来岩对岩,蜜蜂采花上山来。蜜蜂采花为酿蜜,梁山伯为祝英台。将所比之物全部省略,只要把一些毫不粘边的事物放在一起,就可使人发生内在的爱情联想。
说朝代更替,岁月无痕,人们最熟悉的莫过于《三国演义》开篇词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这首词本来不是说三国的,它是杨升庵的《廿一史弹词》第三段《说秦汉》的开场词。 罗贯中的《三国演义》里也没引这首词,这是清人毛宗冈父子在重批《三国演义》时才把它移花接木上去的。用这首词来概括三国英雄再合适不过,而与秦汉的兴亡则只粘一点边:汉朝灭亡时的尾声。
三国英雄表现最为状观的地方就是在长江边上:三国周郎赤壁,孙权孔明曹操。用“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一壶浊酒喜相逢”去说朝代的更替,岁月的沧桑,奏汉的兴亡也在其中,那就是非常之合理了。毛宗冈真是批《三国》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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