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记：天寒白屋贫

王泽生

    日记：天寒白屋贫
    （于2014-12-3早1点）
    1
    2014年的11月底，忽然冷的不得了。我又熬夜了，直到早5点，我才保存整理的成品完毕。
    我以为有11月31日呢，哈，一眨眼，竟12月1日了。
    上午9点了，还阴着天，下雪。灰蒙蒙，压抑人的心情，这两天二弟足不出户，闷在小饭厅里，那暖和。上一晚上，他把床头调过来，横着贴近暖气片，这几天冷上来了。
    12月初的呼兰河，下午3点太阳就快落山了，尤其这一整天不见太阳，下着小雪，蒙蒙不止，止也止不住。
    2
    下午3点半，我脑袋一钻出楼，单元门外，寒气像一把砍刀，要削掉你脑袋似的，急不可待了。一凛子瓷实了的白雪，老墩墩的横在铁门外，门推搡开积雪，有些吃劲。这便是雪的重量。
    大雪封门了，城里显现不出来。若在乡下，其实，现在乡下正在大雪封门。如果更可恶一些，就封住了门窗，乃至屋顶。一座村庄成了白胖胖的蘑菇圈，黑灰黑蓝的烟柱子抬升起来，那是传说中的童话世界。大雪封门的日子，老婆孩子热炕头，猫冬，忽然凭添了一种幸福感。
    今天，寒风像刺刀，要挑开万物。
    积雪成了白色的像框，嵌在楼墙根和建筑物的四角，平地上光秃秃的，这是被风吹开的。瞧啊，那雪屑如烟，一凛凛打着旋儿，一荡荡横着，如芦苇荡上的波浪，芦絮啊一叠叠的，横着滚着跑着，打着卷。
    一次次，千百次千万次，一层层，若干层。这么，就这么，堆叠，挤上去，臃上去，成了雪丘。雪的厚度这么来的。
    大平原的雪，第一场雪，大地冻牢靠了，就呼啦一下赶来了。
    后门卫室，对着楼头，对峙成风口。我贴那拐弯去北二路。没等拐过神来，“忽通”一声。不，毫无声息，蹿起一浪浪。不，是敦实的积雪，被疾风“铲”起来，抛向高空。我想到那句飞起玉龙三百万，搅得周天寒彻。不，应该是，战罢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
    大雪呀，原来是大雪，横冲直撞，漫天飘飞。试想在旷野，岂不是江河横溢那样，肆无忌惮了嘛。此时，黑色的大地瞬间飘白，白茫茫，白森森，白旷旷。天地之间，大棺材一样，穹顶像是圹上去的。我想到了雪中的红军，雪中的六盘山。
    想到岑参那首白雪歌，去时雪满天山路，归来思君不见君。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是啊，我穿着内衬羊皮的，大皮夹克，寒气瞬间穿透，我瑟缩而行。
    孩子们却嬉嬉闹闹，好一个雪季来了，他们所热烈盼望着的。
    孩子们对一切都充满期盼，可爱如雪。
    3
    雪后的绥化大街，溜溜的滑，冰溜溜的滑。一个个出租车成了铁耗子，像汲着拖鞋，慢沓沓，慢拖拖。快也不得，慢也不得。快也不是，慢也不是。
    前后首尾呲开，不敢抵近。只能彼此小心翼翼，踽踽而行，像在溜冰尜。彼此吐着浓重的黑烟，搅合着风雪，开过去，兜起一阵风，甩起一串雪雾。行人的呼吸白了，车子的尾气也白了，喧嚣声轻飘飘的，消失了一样。
    冬天里，噪音也是白色的。
    城市里除了楼群，再就是满眼满地的车流。再就是蚁群似的人了。风雪会使万物坚韧，使人顽强。坚韧是寒地的一种品质。比方说那抗联，风雪中跋涉，伏冰卧雪，作风何其顽强。我就是个作风过硬的人，这一点，我相当自信，我确信。
    4
    雪中的小菜市，也不罢市，只不过阵容比夏天萎缩了90%，冻货火了旺了。猪肉瓣子，冻鱼嘎虾的，都涌来了。小菜市一沾上冰雪，挤满了冻货，一丝丝年味老早透出来了。不过，菜市还是空旷起来，好落寞。青菜等都退回屋内，超市生意爆起来了。
    市上，冬天里没了吆喝声，即使有，也是电喇叭的。竖起耳朵倾听，寒天地冻，噪音皆无，除了风声窸窸窣窣，近了又飘远，忽而狗吠一样，忽而狮子吼一样。寒冷的日子里，能见到一丝炊烟都有人情味。
    街头那露天蒸包子的，还坚守着，那一缕缕的水蒸气，白了一团雾。白雾散着包子味，那感觉好温馨。无疑，那小贩子是幸福的，他心情有点温暖的酸奶的味道，一丝丝甜味，但五味杂陈。他两口子坚强，勤劳，有韧性，不屈于命运的安排。
    是啊，寒冷的日子，什么苦难，我们都得勇敢地面对。
    5
    寒气给万物披上了外套，一下子似乎冬天很深了。
    北风呼呼，寒潮总是不速之客。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掖了掖领口，恨不得整个人缩起来。
    寒婆婆，呜呜，呜呜的叫着。她的嗓音是天然的音乐，是大自然的最真实的声音。时而急迫，时而呼啸，很真实！就像生活，起起落落。屋顶是呼啸的，雪花飞溅，一股股白烟横冲直撞。
    老北风来了，那是熟悉的脚步声啊。我忍不住感慨！吹吧吹吧，吹来一个崭新的黎明。这季节，小城日出，寒烟朦胧，可那股土红色挡不住，染红了辽远的东天边。
    老北风，是那熟悉的伐木声。日子啊，好大一棵树。
    这个冬天，我想到了故乡，庄稼人的富足之处，就是拥有自己的一块土地，哪怕是冻土。
    想到了异乡的母亲，心里戚戚然。在中国，有太多那样的女人，她们生活在社会最低层，不自卑，也不抱怨。
    想到了自己，要做自己作品的主人。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不能当市场的奴隶。
    （2014-12-3凌晨2点，寒夜，记于此）

客家苇笛

要做自己作品的主人。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不能当市场的奴隶。

归宿

想到了自己，要做自己作品的主人。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不能当市场的奴隶。
很欣赏，学习问好

转角没遇到谁

想到了自己，要做自己作品的主人。不要沾满了铜臭气，不能当市场的奴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