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小雪,又是先君之忌日,因赋词三首以悼之。 1 风卷林梢平野敞,北国琼花弥草莽。高堤紧靠转圈湖,黑山仰,冰面亮,荒冢凄清依岗上。 先考长眠栖圣圹,傍水凭坡诚善壤。如今辞世廿七年,思已往,心犹怆,细事萦怀焉可忘! 2 老父安贫居陋巷,生性勤劳多健爽。幼孤未进学堂门,有梦想,难舒畅,三载劳工逢解放①。 朴素感怀天地广,家业苦撑毋欠账。雨休无事不消闲,织线网,缠丝桄,编席化铅②鱼焙鲞③。 3 动乱时期掀骇浪,老父无辜遭毁谤。全家顿觉难临头,虽屈枉,惟信党,冤案洗清心更壮。 送子戍边无怨怅,励女攻书多隽朗。忆昔岁月感家尊,酹新酿,英灵飨,地府高眠祛魍魉。 注1家尊曾用快板书叙述过他被鬼子抓去在二龙山和西湖里做苦工的情景(全文已散佚):二龙山,大草甸;红毛河,黄沙漫;挖地洞,黑河岸;尖岛省,阎王殿;下煤坑,把活干:人脸黑得象锅底,一天挨打好几遍。 注2化铅,就是将铅高温熔化浇在模子里作成铅浇子(鱼网上的铅坠)。因为父亲的勤劳,我家每月都能吃到野生鱼。而且他从来不因打鱼而耽误队里的活计。也正是这些野生鱼,让我们全家度过了那段梦魇般艰苦的岁月。 注3焙鲞,烘鱼干。鲞读xiǎ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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