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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亓魛 于 2017-10-21 23:08 编辑
古诗的现代性问题
有人以爱情、思乡等主题为例,说诗的主题是亘古不变的,以此否定诗存在现代性的问题。这种睁眼瞎的人,不知道不变之中有变,不足与之谈诗。
我们从原始社会进入奴隶社会、封建社会、资本主义社会,到了社会主义社会。这么漫长的历史,社会经济和文明形式有几次重大变化,即从狩猎和采集文明、初级农耕文明、发达农耕文明(游牧文明对我大汉族来说忽略了)、第一次工业文明、第二次工业文明、发展到了第三次科技文明,文明还在不断继续发展和变化。所谓“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文明作为上层建筑的一部分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而古诗也随着文明的变化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然而,一些九流的诗论家极力反对古诗发生变化,为何?因为他试图掌握一种诗理论可以解释所有的诗创作,即通吃诗经、楚辞、乐府、民歌、古风、律诗等等以来的种种细分诗体,然后妄图作权威诗论家,到处发表观点以示高明。然并卵,诗从形式到内容都一直在变(说有不变性的,这是废话。),诗人要处理的便是感知这变化并不断以作品书写出来,正经诗论家要做的就是捕捉到这种变化,并进行归纳总结和演绎分析。文学史中的诗部分,便是以诗的变化发展来书写的。简言之,刻意追求和前人的共性,泯灭时代和自我个性的诗人,是没有文学史地位的。比如明朝的古诗发展,就是一股逆流,造孽多少了“瞎眼唐诗”(古人语),真是“有色有香毛自我,不疼不痒屁文章。”(笔者语)
回到古诗的现代性话题。晚清李鸿章说清王朝面临“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这说的是文明的转型,即中国从农耕文明进入工业文明的转型时期。敏感的诗论家和诗人也感受到了这一变局,于是涌现出了黄遵宪、夏曾佑、谭嗣同、康有为、梁启超、丘逢甲等一批诗界革命派人物,打着“能融铸新思想入旧风格”的旗帜,努力推动新时代的内容、意境、思想、情感进入古典诗词,使其和谐统一,作出了巨大贡献,但是“诗界革命”运动因为遭遇了新文化运动(白话文运动)而中断。实事求是的讲,“诗界革命”运动因时代的局限性,并未能进行深入探讨。怎么说?那个阶段的探索,主要是对新时代的物质进行了感受,体现为大量新鲜词汇和少量思想进入古诗。而对于工业文明给人性带来的扭曲、激化来社会的丑陋面,并没有进行回应。在这一方面,还是得看走在我们前面的西方诗界如何对这些现象进行回应。
这得先从被诗论弗里德里希称为“诗的现代性词汇发明人”的波德莱尔《恶之花》说起。《恶之花》记录了“自我”的孤独、痛苦、受病等等,但它不是自白式抒情,不是私人日记,而是一个时代。是的,“我”就是时代的全部,那么波德莱尔呈现了什么样的时代呢?诗论家瓦尔特·本雅明在《发达资本主义时代的抒情诗人》里,深入研究了波德莱尔时代欧洲社会的现代化和城市化过程中日渐衰败的传统、消失不见的自然以及一去不返的前工业社会生活方式,并深刻叙述了现代都市人的时间经验方式和精神生存状态。
波德莱尔如洪水猛兽,让传统的诗人颤抖,并被诬陷,被扣上“淫荡分子”、“死流氓”的帽子,和当下所谓的“诗词道德审判”如出一辙。波德莱尔对自己的诗作进行了辩护,表示把现代性发展进诗是一种能力,在大城市里的荒漠里不仅仅看到人类的堕落,也嗅到了当时未曾发现的、充满神秘的美。弗里德里希之处,波德莱尔写关于自我的诗,是将自己看成现代性的受害者。这是和我国的“诗界革命”很不一样的地方,且是相反的地方。
综上,诗的现代性是存在的,我们要做的是如何呈现这些复杂的现代性。诗界“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以诗的名义,与有志于诗的人共勉。至于如何对古诗进行现代化,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随便扯扯,未完待续。看心情,不爽就不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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