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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大有同人诗论
格那丁 发布于2017-10-17 09:06
诗词的模糊性带来的好处之一是,谁都可以在这行混,李白杜甫可以在这行混,吟者如观也可以在这行混,而杨逍、大有同人者流,简直如鱼得水,混得来有模有样。这不,大有同人也开始论诗啦,并且一论就是一嘟噜一嘟噜的,仿佛那坠枝的葡萄或渴望的垂涎,一年下来没有一筐也有一桶。于是到处发,到处显示他的高论。“代朋友发帖,是不是胜过格那丁很多?”这是他诗论的题目。
这是咋啦?这行当咋就这么好糊弄?俗话说“文无第一”,谁都可以据此上鞭屈宋,下挞杨马,千古独步,唯我独尊。探究起来,大概是这一行的流浪汉太多,一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地游荡在诗门之外,居然也以诗人自居,出口都是些合辙押韵的东西:“昔日是龙肝凤脑,今日是酸馊难饱。流浪街头若许年,听我唱段莲花落:莲花莲个莲花落——老爷奶奶,行行好吧!”
当然也有明白事理的,断然总结道:“大有同人论诗是归纳,格那丁论诗是演绎,归纳永远比演绎简单。”归纳比演绎简单?都不简单。吞刀吐火,吃铁屙秤砣,一样的难。方法不存在好坏而效果有好坏,归纳总要归纳出自己的论点,演绎也要演绎出自己的特色,真知谬见尽在归纳演绎中。
“大有诗话延袭中国古诗话的套路,侧重点在归纳,格那丁则能另辟蹊径,融合中西,侧重于演绎推理,可以说这是两条完全不相同的道路。拿这不同道路的诗论比长短,我觉得有点搞笑。”
“格拉丁的文字有自己的体悟和思想在里面,有的观点可以说是发人所未发,大有同人这些不过是从前人嘴里接余沥而已。这些东西,在古人说部、诗话中都已经被人写过,被人说过。说实话,我也喜欢写这类碎片化的小短文,但我始终认为,这只是一种重复而已。作为一种加强读书的手段,完全可以,如若当做是学问,则真是不免沾沾了。”
这是诗友的意见。
的确,格那丁论诗是有感而发,不是自己的创见不写,怕的是蹈袭、重复、假冒。他曾说,一首诗就是一组密码,有待我们去破解。文字就那些文字,语句就那些语句,表层的结构都摆在那儿,谁都看得见摸得着,但其底层意蕴却云山雾罩,任人猜度。《静夜思》好在哪儿?不好在短古、真率、自然而好在发明,就是说,不好在技艺而好在意蕴。四句大白话,有什么技艺可言?有华丽的辞藻?奇妙的修饰?高超的技巧?凡是从技艺上着手的都是南辕北辙,不懂诗的作为。从前对月思人,太白发现可以对月思乡,从此就思乡了。这是太白的发明专利,没有人能夺走。《登黄鹤楼》好在哪儿?好在窅邈的宇宙意识:面对这个无垠的世界,我们的归宿在哪里?《早发白帝城》好在哪儿?好在其神仙下凡的神话模式。我们旅行写诗都老老实实的,哪里来那里去,装点些沿途美景,李白不老实,看那飘逸风神,直是神仙坐着仙舟下凡,跟我们不是一个档次。《小池》好在哪儿?好在对初小者的呵护、怜爱。池上那么多景物,为什么专注泉眼、细流、晴柔、小荷、蜻蜓?这些色调的词汇蕴含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一种指向“初”“小”“柔”“细”的阴柔美。看看,是不是很有创见?千百年来你在哪儿见过类似的理解?一首一首的破解,没有创见不写,发人所未发。
再看大有同人论诗:
网痴
银屏网络隐诗仙,脑海追鱼不计年。精变姑娘心羡慕,无需笔墨写情篇。
大有同人:意思能懂,但亦觉得词句可更为流畅些。
菊苑飘香香满径,枫林着火火连霞。顽童嬉绕池边树,追撵昏鸦入月华。
大有同人点评:句子流畅,景色也是切时的。
登西安钟楼
钟楼矗耸几千年,兴废盛衰过眼烟。试看今天四通道,车如流水头尾连。
雕梁画栋光彩炫,钟磬悠扬发韶音。如织游人拍照急,几个如痴几醉心。
大有同人点评:句子是流畅的,但概念性的东西多了点。
晨饮茶思
云露润茶茶会意,且将贤逸煮余谣。山中自有清华湛,万盏风吟在木樵。
大有同人点评:境界是高雅的,词句可更为顺畅些。
锁千秋
花烂一支瘦,凋零独释优。捍春何必虑,褒贬锁千秋。
大有同人点评:大概意思能懂,但也觉得可更为晓畅明白些。
红豆
铭心刻骨总萦魂,红透经年泪带痕。颗颗难圆旧夙梦,相思时把手揉温。
大有同人点评:词句是流畅的,但以这个体例而言,前两句宜从形貌入手,首句就写感情方面的东西,有些太过直露了。
这就是大有同人的真实水平!这是懂诗的言语?分明滥竽的做作。
也许你要说他这是没用心,随手了些,就像王羲之不用心,一写就写成了小学生的字,李白不用心,一写就写成了张宗昌的诗。那么,来看看他用心写的(随机抽样):
不隔
心动八风飘有诗《寂照》曰:“寂念照皈依,卿卿往复归。秦淮灯影渺,巫峡桨声稀。幡动涵心动,霞飞润鹜飞。中天秋月朗,一觉澈千扉。”昙园伊人评之:“涵与润,挑剔着品,未臻精妙。”后作者改颈联为“幡动藏心动,霞飞带鹜飞。”予以为改作胜于原作。盖“涵”“润”二字,语虽典雅,然颇有斧凿痕迹,如雾里看花,似有似无,何如“藏”“带”平实自然、言之有物?王国维氏曾言“隔”与“不隔”之别——“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此改可为范例。
是不是很有水平?懂得真多!要是这样,说明你跟他是同一水平:理论修养几乎为零!事实上,此诗拼凑而成,不通处甚多,不是改两个字就能解决问题,此其大端也。这种禅诗要觉悟,不悟别写(悟则更不会写)。“寂照,”本体清寂能观照之意,哪能这么着相?即词句亦有不通处,如将“寂照”拆为“寂念照皈依”,“寂念照皈依”是什么?问题不在涵与润、藏与带的选择,而在幡动、心动,霞飞、鹜飞的关系,这要很高的佛学修养与觉悟,否则不可能作出正确的选择。伊人、同人还在斤斤计较文字,都是皮相之论,看不到问题的实质。幡动既不能涵心动,也不能藏心动,这是两个不同范畴的东西,要打通融为一体,至少要到老庄的对待境界。“春风又绿江南岸,”为什么不吹绿江南岸?不能吹,一吹就是单向的逻辑因果关系,只能“又”,即“春风”与“江南岸绿”是一种合作共生的关系而非支配关系。我说的明白?这也要悟,不悟不明白。用霞飞与鹜飞比拟幡动心动,不伦不类,内外有别,没有可比性。这是不悟又要写诗,强拉一句来凑数。王国维说“隔”与“不隔”,“隔”指运用典故修辞,如“谢家池上,江淹浦畔”用了两个典故,所以“隔”,“不隔”指描写,如白描,“池塘生春草”不隔。关于这个问题,我在《文采与才华》《描述、比喻、象征与思维》《神话:叙述和隐喻》《隔与不隔及有我无我之境》中有详细论述,这里不展开了。我要说的是,作为“赋”的描写与作为“比兴”的比喻、象征都是一种写作手法——写作手法哪能决定作品高下?难道我用“赋”你用“比”,我的诗就比你的好?显然无理。王国维自己也意识到这个问题,故有“然南宋词虽不隔处,比之前人,自有浅深厚薄之别”,也就是说,“不隔”之中仍有深浅厚薄区分,并不是“不隔”就好,还得加上其他评判条件。这里,大有同人把涵与润、藏与带的炼字问题与王国维的“隔”与“不隔”扯在了一起,属于张冠李戴。这是一种巧饰,没有真见地便随心所欲乱扯一气,胡诌几句,看似有学问,不过骗骗外行和初学者罢了。内行看门道,一看就知道无根柢,漂来荡去,都说不到点子上。想想这里面包含了多少学问,这哪是大有同人吃得住的?恐怕他理解也有困难。
七难五易
《沧浪诗话》曰:“绝句难于八句,七言律诗难于五言律诗。”《诗薮》曰:“谓七言律难于五言律,是也。”《文体明辨序说》曰:“七言视五言为难。”皆谓七律难于五律,由是观之,此论或为古人共识。然以上诸说只见结论不见理由,则如我等不擅律者大惑。《诗法家数》曰:“七言律难于五言律,七言下字较粗实,五言下字较细嫩。”虽有理由,而所谓“粗实”、“细嫩”者,又甚为含混,未足以解惑。前日予曾就教于诸先生,颇受启发,于是试论焉:绝句已患其短,而五绝尤短,故以尤短者为难;律诗已患其长,而七律尤长,故以尤长者为难。盖短者之难,在于笔墨少处尚涵括万有;长者之难,在于笔墨多时仍精要近切。由此亦可知,所谓七律难于五律、绝句难于律诗者,非谓七律、绝句难成,而谓其难佳也。
抄来古人的话没有什么,一要抄得真切,二要解得透彻,但由于大有同人没什么写作经验,不能确知个中三昧,便难免隔靴搔痒,不痒不痛。实话说,五七言诗要写好都难,不难还叫写诗?实在要比较,我认为绝句难于律诗,五言难于七言,如五律40个字要个个如罗汉立得起,不能有丝毫的柔懦,而七言就要萧散得多,巧用虚词、句式可以使一句平淡无奇的诗句显得灵动潇洒。所以网上有专写七律的,不敢写五律绝句,一写五律、绝句就原形毕露,就像专写草书不敢写正楷,一写正楷就原形毕露,这是真功夫,不好糊弄。大有同人有归纳吗?归纳出自己的见解没有?不过解释古话而已,即解释亦漏洞百出。在《五绝写作指要》中我说:“古诗诸体中,五绝的篇幅最为短小。短小所以意短气促(刚有点意思,语句却没了),写作难度最大。”比律诗七绝大!这就要求一气呵成,浑然一体。浑然即连贯顺畅,自然真切。但浑然容易浮滑,浑然的民歌、山歌、顺口溜、打油诗是不是浮滑?一浮滑味道就薄了,没嚼头。怎么办?就要用古朴来补救。所以五绝写作的要领是“古朴凝重而又天然浑成”。具体方法是四句诗就是一句话(放成散文是四小句合成一复句),或二句是一句话(两小句合成一单句),这叫浑成。古朴凝重多用对仗,五绝好多都用对仗,就是这个道理。此外,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含蕴,你要找到一个节点来写,这样才凝重含蓄,回味无穷,不会显得单薄。节点即关节,牵一发动全身,拔茅连茹。这是不是真见识,真体会?实战者言。大有同人呢?他说五绝短,短者为难,为什么?难在涵括万有。涵括万有?谁能涵括万有?文学创作是高度选择性的活动,何须涵括万有?七律长,长者为难,笔墨多难以精炼。56个字,有什么长的?笔墨很多吗?不能精要?大言炎炎,欺人之谈,貌似正确,实则一派胡言,这缘于他不知七律写作的要诀。
生日诗浅论 之 《值LG生日感其身世》
值LG生日感其身世
辛苦千般过,年年有此时。明媚花如海,故乡犹不知。
起句“辛苦”而“千般”,情绪基调已有所定。承句点题,“年年有此时”者,乃祝寿常语,此非从上句来,是另一事也,不可作十字句读。转句写景,意在为后文蓄势,美景如此,其人而何?结句转至人事。人而不知故乡何处,乃是一大悲伤事,此悲伤以前句之明媚反衬,愈生悯恤之心。“犹”,关涉前后文逻辑,或表“尚且”意,或表“仍旧”意,用之此不甚稳。
崔颢之“乡关何处是”,非不知乡关在何处也,无非不知何由、何时能回乡尔;如霜之“故乡犹不知”,则是真不知,尝自言其夫婿为幼时抱养而来,故题曰“感其身世”。
少陵《绝句》云:“江碧鸟逾白,山青花欲燃。今春看又过,何日是归年?”见春景而感时光流逝,因感时光流逝而有“归年”之问,二十字,凡三转,与如霜诗异曲同工。然五绝之为文也,向不以精巧为上。《诗薮》曰:“五言绝尚真切,质多胜文”、“意当含蓄,语务从容”,摩诘、太白诸五言,其语皆自然流畅,不假工巧,此老杜所不及也。欲求自然流畅者,先求一气贯注。一气贯注,《姜斋诗话》谓之“势”,且曰:“五言绝句,以此为落想时第一义。”
《艺苑卮言》谓五言绝句:“妙在愈小而大,愈促而缓。”故五绝之利,或展现瞬间场景,或表述言外怀抱,若用以叙事,则不宜写信息量大者。盖其篇幅过于短小,篇幅短小则情节必有减省;情节一有减省,事件即叙之不全,如此读者难会心矣,此诗末句即如此。设若加一小序,或有补益。
此诗一二句好,五绝本色。看这两句连贯多紧密,两句实为一句,这便是五绝的浑成。若不如此则要对举,如首句说“昨夜裙带解”,下句说“今朝蟢子飞”,“北伐虽全赵/东归不王秦”“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等等,不如此则气断,一读就感到别扭(大有同人有此感觉吗?没感觉叫没入门!)。但是这诗三四句有问题。在“辛苦千般过,年年有此时”这么沉痛的话语压力下,三四句须撑得起来,即振作起来,进一步拓展,完足一首佳作。这既考功力也考才华,是你对生活思考、感悟和你思想、修养、境界的一次总爆发,非常不易。一二句后有多种选择,可以继续升华一二句的主题,也可荡开一步,旁敲侧击。作者选择了“明媚花如海,故乡犹不知,”末句不是太好,有点轻易,但也不错,写得比较大,不过第三句软了,放在这里扎眼,不合全诗直质的格调不说,承上启下的作用也欠缺,句间张力没达到最佳状态。所以五绝一字移易不得(试比较“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藤上,”“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蒿上,”“返景入深林,复照青枝上”),一字之差可能全诗报废,何况是一句?殊为可惜。大有同人看到这个了吗?以他的功力看不到,没话找话,古今上下乱扯一气,似乎有学问。
谈一谈孟浩然的《春晓》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
起句既然说“不觉晓”,那么,作者到底发觉没发觉天亮了?当然是发觉了。所以这个“不觉”,说的是“晓”的过程而非“晓”这个结果——知道天亮了,但天是不知不觉就亮了的(作者睡眠很好,一觉到天明)。即是说,天是在作者醒来之前亮的,所以这句可以说在讲“不觉”。如果说第一句在讲醒来之前的事,那么第二句就转换到了醒来之后的事:醒来以后,听到了很多鸟在叫(甚至可以推想一下,作者之所以从春睡中醒来,或许就有鸟叫的功劳)。既然是醒来之后的事,那么这句可以说在讲“觉”。“风雨声”是什么时候的事?是昨夜的事,并且是从夜里开始的,而不是从昨天白天或者傍晚开始绵延到夜里的,所以作者用了“来”字。既然作者是一觉到天明的,则风雨之来且被作者听到声音,当是在睡觉之前发生的事,所以这句又是在讲“觉”。诗人的心思,往往是纤细敏感的,所以作者忽然开始担心了起来:昨夜来了风雨,花朵会不会落了很多啊?既然作者在担心、在猜疑,那么这句可以说又在讲“不觉”。
虽然作者是站在当前的视角展开叙述的,但叙述内容我们能大概归纳一下:起句主要说醒来之前的事,所以“不觉”;承句主要说醒来之后的事,所以“觉”;转句主要说睡觉之前的事,所以“觉”;结句主要说睡着之后的事,所以“不觉”。起句和末句是有关联的:正因为一觉到天明,所以不知道夜里花落了多少。大体上,这两句是个因果关系,我们可以评价它“首尾呼应”。承句和转句也是有关联的,它是转句之所以可能的先决条件——只有醒来后才会想起昨夜发生的事,这是个条件关系,我们可以评价它“衔接紧密”。醒前、醒后、睡前、睡后;不觉、觉、觉、不觉,从客观和主观两个层面,构成了诗的整体脉络,把多个场景和意象串联了起来。我们知道,只有场景和意象处于脉络上特定位置时,诗才是连贯而紧凑的。
花朵在人们的印象中,似乎是一种很娇嫩的东西,但事实上,除非有大风大雨,花朵在开的正盛时,是不会轻易落下的。既然现在作者在担心花朵落下了,我们似乎又可以推断:这个春晓的“春”,应当是晚春了,晚春时经常有落花。早春时节,作者既不会担心落了多少花,更听不到这么多鸟叫。
《春晓》倒叙,前二句说醒来时情况,后二句说睡着前情况,傻子都知道,何必写这么大一堆?即使写这么一堆,还是没说到点子上。春眠为什么不觉晓?很简单,因为昨夜老是惦记风雨落花,为这事烦恼,折腾来折腾去,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天亮才被鸟声吵醒,当然要“不觉晓”了!“哎,怎么睡着啦?不是说好天一亮就去看风吹雨打的落花吗?”这叫文理。文理容易疏通,这是基础知识,重要的是意思。孟浩然写这个情景片段干嘛?有什么目的意义?可大有同人不说。不是不说,是说不来,不知道。孟浩然这诗同《静夜思》一样,平直的叙事,没有华丽的辞藻,没有高妙的修饰技巧,就一个典型片段呈现,但是做得很高明:一种高明的小说写法。如果直写风吹雨打,满地落花那就笨了,因为这事写得太多,再写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他巧妙调换一个角度,不直接风雨落花而写对风雨落花的心理关切,效果更好,惜春之情更浓。所谓烘云托月,旁敲侧击,这是一个范例。不知大有同人是否知道这是一种创新:母题不变,但看待母题的角度不断改变,就像玩魔方。古今中外文学的母题就一个:生命,不论这是关于生命的生老病死还是爱情、亲情、友情等,其目的都是要建立一种秩序。生活的范围实在太广,生活的蕴含如此丰富,恰似一锅粥,一片海,没法照单全收,囫囵吞下,于是我们只能根据人的秉性有选择地赋予它一种秩序,这是文学的目的也是其意义。《春晓》就好在这里!
不再举例了,就此打住。来道测试题,请把下面林纾的八首诗排个优劣等次:
1曾从留下过秦亭,无数云松作队青。饱饭僧寮无别事,长廊坐看少微星。
2年来酷似蓝田叔,复社诗流颇见知。写寄汉阳江上客,看山且过晚秋时。
3时时昭庆寺前过,三两梧桐荫酒庐。我自关心南宋局,旁人只说重西湖。
4水榭萧萧弄薄寒,哦诗偎热碧阑干。江南江北多红叶,画与词人一路看。
5百折扶栏搭柳丝,莺啼草长禁烟时。房拢容得春多少,长日湘帘踠地垂。
6万竹连云蘸碧流,分明画里是杭州。南漳若买田三顷,生计当随乌牸牛。
7曾记西溪载酒时,橹声轧轧入芦漪。不知涡水南僧壁,尚否留吾数首诗?
8长日松声聒枕头,何人来上水边楼?年年供菊兼储酿,樊榭祠南过一秋。
大有同人就怕这个,没真功夫的都怕。每次遇到这事他就会申斥这种做法,认为读诗品诗无须分辨优劣,只要囫囵吞下即可。有时逼得实在没办法了,他就会顾左右言他,然后尴尬地一笑,转身离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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