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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征服 于 2017-3-20 16:06 编辑
例说诗词之隔与不隔
近代大学问家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有云:“白石写景之作,如“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数峰清苦,商略黄昏雨”、“高树晚蝉,说西风消息”虽格韵高绝,然如雾里看花,终隔一层。梅溪、梦窗诸家写景之病,皆在一“隔”字。北宋风流,渡江遂绝。抑真有运会存乎其间耶?”此后,隔与不隔成为业内评判诗词优劣的一项重要审美标准。
又曰:“问“隔”与“不隔”之别,曰:陶谢之诗不隔,延年则稍隔已。东坡之诗不隔,山谷则稍隔矣。“池塘生春草”、“空梁落燕泥”等二句,妙处唯在不隔,词亦如是。即以一人一词论,如欧阳公《少年游》咏春草上半阕云:“阑干十二独凭春,晴碧远连云。二月三月,千里万里,行色苦愁人。”语语都在目前,便是不隔。至云:“谢家池上,江淹浦畔”则隔矣。白石《翠楼吟》:“此地。宜有词仙,拥素云黄鹤,与君游戏。玉梯凝望久,叹芳草、萋萋千里。”便是不隔。至“酒祓清愁,花消英气”则隔矣。然南宋词虽不隔处,比之前人,自有浅深厚薄之别。”
很显然,王国维所谓不隔,系指“语语都在目前”,大抵相当于一看就懂,而所谓“隔”,则是“雾里看花,终隔一层”,亦即费尽心力也未能看分明。应该说,王国维对所谓“”隔“与不隔”的界定自有其道理,但他对不隔的推崇和对隔的批评却未必十分恰切,未免略失偏颇,因为起码就诗而言,太过直白则难免味道不足,给读者留下二次创作空间和想象余地有时则与有隔没什么本质区别。李商隐的一些朦胧诗不可谓不美,故此未可一概而论。
窃以为,以时下创作实践而言,似乎有走向两个极端的倾向。鉴于当今诗词界唯书唯上者甚众,从某种意义上似乎可以这样说,不隔之论直接导致了时下的浅显直白之风,而对隔的批评则略失保守,间接导致了当下诗词的言尽意竭之弊,同时也促使“听狼叫唤照样养猪”者执拗地片面追求所谓朦胧并自以为得味。我们说诘屈聱牙、晦涩难懂、意脉不畅者一般自可谓语之隔,但乍看之下未能一眼看透者却未必就是隔。当然,我们在此依然可以明确:无隔之作未必就是佳作;确实有隔之作肯定属于劣作。
日前在下一首临屏打趣之作受到江南雪先生如是批评:
“忙 案头冗务日丛生,累月缠身越五更。 忽见断崖遥草色,方知无处不春风。
起承可以,转句需打磨,结句的‘意’与起承的‘意’断了,当酌。切记,句可断,意不可断。”
笔者处理冗务过程中,忙里偷闲大致看了一眼后,便稀里糊涂地回了这样一帖:“断崖一般是寸草不生的,转句遥望断崖尚且可见依稀草色,别处就更可想而知了,结句说“方知无处不春风”应该不算隔吧?商榷中~”
方才得闲片刻再一细看,原来江南雪先生说的是转句,我此前还以为是说转结之间有隔呢。不过也好,此处转句与起承之间到底隔与不隔,若确有隔,是否隔到了意断的地步,列位方家正好可以各抒己见。热诚欢迎大家赐教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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