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谈诗词创作的浪漫主义手法 中华诗词自古就有很多使用夸张手法和有浪漫色彩的诗例。如: 千禄百福,子孙千亿。《诗经·假乐》 不稼不穑,胡取禾三百亿兮?《诗经·伐檀》 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龙驾兮帝服,聊翱游兮周章;灵皇皇兮既降,猋远举兮云中;览冀洲兮有余,横四海兮焉穷;(屈原《九歌 云中君》) 孔盖兮翠旌,登九天兮抚彗星;《九歌 少司命》 应律兮合节,灵之来兮敝日;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操余弧兮反沦降,援北斗兮酌桂浆;《九歌·东君》 与女游兮九河,冲风起兮水扬波;乘水车兮荷盖,驾两龙兮骖螭;登昆仑兮四望,心飞扬兮浩荡。《九歌·河伯》 余处幽篁兮终不见天,路险难兮独后来;表独立兮山之上,云容容兮而在下;《九歌·山鬼》 旌蔽日兮敌若云,矢交坠兮士争先;带长剑兮挟秦弓,首身离兮心不惩⑤;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九歌 · 国殇》 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九歌 ·礼魂》 冠切云之崔嵬。登昆仑兮食玉英。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 (屈原 《涉江》) 凌厉越万里,逶迤过千城。其人虽已没,千载有馀情。(陶渊明《咏荆轲》) 白发三千丈,缘愁似个长。李白《秋浦歌》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李白《望鲁山瀑布》 万里瞿塘峡,春来六上弦。杜甫《月三首》 大鹏一日同风起,抟摇直上九万里。李白《上李邕》 九万里风鹏正举。李清照《渔家傲》 十万里到此,辛勤讵可论。贯休《入五台》 长安千万里,走马送谁家。殷尧藩《偶题》 若为化得身千亿,散上峰头望故乡。柳宗元《与浩初上人同看山寄京华亲故》 从今亿万岁,天宝纪春秋。王维《三月三日曲江侍宴应制》 --------可见夸张是一种传统的修辞手法,古今常用。而且夸张往往和神话想象结合在一起,形成浪漫主义风格。如楚辞里的神话传说等。 但有长期以来不论谈何种话题都不忘政治目的(攻击历史上的某党的政治路线和某领导人作品)的人,最近发帖(发表于 3 天前)说: “针叶林念念不忘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亩产万斤乐无边,堆稻堆上白云天,扯把白云揩把汗,对着太阳吸袋烟’吧,这对饥饿时代的人,和现在不饿时代的人,谁有同感呢?!当然,四人帮和针叶林这样的文革余孽有同感,但你们的这所谓的同感只不过是因你们就是这场灾难的制造者,靠对人民的瞒和骗掩盖自己的犯罪而已!” --------暂且不谈这位金筑子污蔑谩骂有多无理,只说其中对所引用诗句的评价,也是完全没有道理的。先看看这首诗:“亩产万斤乐无边,堆稻堆上白云天,扯把白云揩把汗,对着太阳吸袋烟。”不知是否进行了篡改,这和网上版本不同:“稻堆堆得圆又圆,社员堆稻上了天。撕片白云揩揩汗,凑上太阳吸袋烟。” -----即使按此,抛开“亩产万斤”是否真实这一点,单就诗艺来说,这首诗使用了夸张的艺术手法,无疑是非常成功的。起句是点明讲一件乐事,承句道出原因是粮食堆得高,转句想像到人站到高耸入云的粮垛上,可以采到白云当成毛巾擦汗,语句顺畅,想象合理,结句更加奇崛:既然站到天上,离太阳自然很近,可以点燃旱烟,描绘了农民的淳朴形象。这是当时一首很流行的民歌,也是一首具有很高艺术水准的好诗。该民歌正是利用了浪漫主义手法的一个成功的例子。 另外关于“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也是理想主义盛行的年代里的一句口号。这里既含有善良的人们对农业高产的期望,也隐含着人们对当时干部中流行的浮夸风的嘲讽。就如在金钱挂帅的今天,有王健林等富豪们对年轻人的教诲那样:“1亿元是个小目标”。王健林们一天可以完成很多个这样的“小目标”,这是他们依靠不论什么方式积累起来的巨大实力。而对千千万万的大学生来说,亿元无疑是个天文数字。他们每年的收入只能对着价值百万的房子而兴叹。如果说李白是蒙人主义的浪漫,亩产万斤是幻想主义的浪漫,则亿元小目标则是金钱主义的浪漫。 但金筑子的无理谩骂,就不是浪漫了,只是在浑浊的反社会主义逆流中泛起的一点响应西方自由主义的泡沫。 顺便谈谈夸张和浪漫主义的关系。 浪漫主义是文艺的基本创作方法之一,与现实主义同为文学艺术上的两大主要思潮。作为创作方法,浪漫主义在反映客观现实上侧重从主观内心世界出发,抒发对理想世界的热烈追求,常用热情奔放的语言、瑰丽的想象和夸张的手法来塑造形象。浪漫主义的创作倾向由来已久,早在人类的文学艺术处于口头创作时期,一些作品就不同程度地带有浪漫主义的因素和特色。 夸张是浪漫主义创作思想的一种常用修辞手法。浪漫主义是一种指导思想,一种思潮。二者虽不相同,但是密不可分的。“白发三千丈”,“飞流三千尺”可以认为是单句的夸张手法,但若通过夸张手法创造出一个人物形象或一个新奇的意境,使诗作带有浪漫主义色彩,就可以说是浪漫主义写作方法了,如屈原的“登九天兮抚彗星”就不但是夸张,而是浪漫主义的想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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