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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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吹那蓝 于 2017-1-10 11:43 编辑
胡说九道
文/风吹那蓝
如果把新诗比作一位姑娘,艾青是健康的姑娘,何其芳是多少带点病态的,卞之琳则是古灵精怪。
为什么把他们三位放到一起呢,因为尽管三位之前的出身、经历不同,但都能写一手精美的新诗(卞之琳还和何其芳,还有李广田合出过一本诗集《汉园集》),象人们熟知的艾青的《大堰河我的保姆》,何其芳的《慨叹》我现在还能清晰地记得:我是丧失了多少清晨露珠的新鲜/多少夜星空的静寂滴下绿荫的树间/春与夏的笑语,花与叶的欢欣/二十年华待唱出的青春的歌声/我饮着不幸的爱情给我的苦泪/日夜等待熟悉的梦来覆着我睡/不管外面的呼唤草一样青青蔓延/手指一样敲到我紧闭的门前......卞之琳的《断章》只有短短四句,却更有名: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诗一经发表,好评如潮,多年之后,听说香港有一个评论家动用了十万字的长文来赏析这首诗,这样兴师动众,无论新诗还是旧诗的历史上都是绝无仅有的。他们三位还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水流千遭归大海,殊途同归,约一九三八年左右都到了当时的革命圣地延安,当时中华民族最优秀的人才领导的队伍里。
诗和青春相近,年轻时谁不是诗人?但姑娘有一天也会老去,一旦到了一定的年龄,沉稳有余,激情不再,就再也写不出象样的东西来了,他们三位如此,部分诗人们也如此,这真是没有办法的事,正如辛弃疾所说"不知筋力衰多少,但觉新来懒上楼"了”。当然,例外是有的,而且占的比例也不小,我身边的朋友们就有写的非常精美的,年龄对于他们来说是,天上飘过五个字:那都不叫事。关键还是心态年轻与否。
新诗还有一个致命的地方,不能和政治沾边,艾青还好些,因为之前他写的诗就始终和国家民族的命运息息相关,卞、何两位处于革命的最前沿,自然而然也想讴歌主弦律,但写出来的东西内容是上去了,技术却与之前的差远了。我的疑问是,新诗是不是只能抒写个人的悲欢离合?例外当然是有的,象贺敬之、郭小川,还有冼星海就都是主弦律诗人,而且技术都很高,但纵观一下新诗的历史,占的比例太小,百分之一都不到。也可能还有一点,就是新诗还没掌握好与政治结合的技巧,关键是意象的把握上,别把诗写成政治口号。的确,政治这个体裁实在太大,诗人小小的情感很难把握住它,这又关系到胸襟和气魄的问题了,这是别一话题,暂且不说它。
我记得苏联十月革命时期有几个诗人政治诗写的相当好,象马雅可夫斯基,勃洛克,叶赛宁等,尤其勃洛克,他的《十二个》牵动了无数人的思绪,叶赛宁只是一个"田园诗人",被称为“乡村最后一个诗人”,十月革命时他通过个人的感受表达了对革命的赞美,沿袭了他一贯的风格,并没写成口号。还有一个诗人(对不起,我忘了他的名字)写革命者的丈夫被沙俄政府流放西伯利亚,他美丽的妻子到车站送行,她亲吻了丈夫的脚镣,当时还引起很大的一番争议,革命者质问诗人写妻子不去亲吻丈夫却吻冰冷的脚镣是什么意思?现在当然没有异议了,吻脚膫这个动作或者说这个意象,恰恰完美表现了妻子悲伤、担忧、愤怒、仇恨、痛不欲生诸多复杂的情绪,真真神来之笔。但这是苏联,和我们国情不同,而且在十月革命前后,国家还不安定的时候。由此我又想到,诗人对“悲"的意境容易把握,对"喜"就不好说了,因为悲剧永远比喜剧来得有力量,也更容易震撼读者的心灵。
有意思的是,同样是诗,古体诗词不受年龄、内容限制,而且愈老弥坚,唐诗宋词充分证明了这一点,杜甫说"庾信平生最萧瑟,暮年诗赋动江关”,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还有辛弃疾,他的最后一首词《永遇乐》"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被人称为词中第一。那么,是形式问题?新诗形式的自由反倒限制了诗人才能的发挥?我也回答不上来。以上只是我个人观点,抛砖引玉,还请师友们指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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