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孔之窺】自度詞曲漫談

寸草晨露

【一孔之窺】自度詞曲漫談

（一）
  詞體，早見於格律體興盛的唐代。李白的《憶秦娥》《菩薩蠻》、劉禹錫的《竹枝詞》、《楊柳枝》等詞作，皆流傳後世、聞名遐邇。這些名作，帶有邊遠地區少數民族乃至西域（西亞）的地方音樂特色。這些名作，足可標明，華夏詩歌不僅獨居特色、其基因代代承傳，同時也具有不斷出新、間融並蓄的博大胸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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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姜夔《長亭怨慢》自序雲：“予頗喜自製曲，初率意為長短句，然後協以律，故前後闋多不同”。該詞中有句如：“閱人多矣，誰得以長亭樹？樹若有情，不會得青青如此！”“日暮，望高城不見，只見亂山無數。韋郎去也，怎忘得玉環分付？”寫景抒情，卷舒自如，渾如散文。但由於作者深諳音律，故隨意為長短之句，卻適應歌者口吻。“從心所欲而不逾矩”，這是一種自由與韻律合度的作品。
  三國演義開篇歌“白髮漁樵”云云。這些漁樵評今論古，是否都是通音律者，人不敢妄言。若古人通音律者眾，那個龜山的老俞不至於憤然摔琴；而詞與曲的音樂譜，也就不會全然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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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詞之出世，是詩體裁的一種突破。詞與曲，都是有樂曲調譜搭配的。其詞（曲）牌，一抑或是民間、宮廷有曲調流傳，故可因調填辭，如[菩薩蠻] [柳枝詞]是古代西南少數民族的歌，是有曲譜的，後被引進作詞調牌；亦如今之戲劇唱段，就是因調唱詞的路子；二抑或由詞而作曲，如李白[清平調]三片，是受命而寫，後由大作曲家李龜年譜曲。今之演唱歌曲，大多走的是作曲者為歌詞譜曲的路子。先有辭後為辭譜曲，或可歌詞為自度詞。如今歌曲詞，成千上萬，喬羽《我的祖國》《難忘今宵》、閆肅《長城長》《敢问路在何方》等，就是先寫詞後譜曲的典型。
相當多的詞、曲，不是參照什麼固定的平仄格式，本為作者由心音自度。幼兒王勃作“鵝鵝鵝”，就是小王體；白居易“新樂府”，就是老白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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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元曲則有更寥廓的胸襟。它上承漢唐，下濟民風，間容少數民族及遼遠的歐亞地域廣闊的各種文明。就如元的疆域，盛況空前一樣，元曲也是超宋越唐史無前例。以區區九十年歷史，從散曲到套曲、雜劇，創造了那麼多璀燦的文學藝術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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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詞、曲,原有兩大優勢:有樂譜,可唱可舞；長短句式,突破五七方陣,有表達上的機動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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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人為宋詞量身定制的平仄“格律譜”，若依韻，至少該有兩套吧：一套是“詞林正韻”來限詞牌；另一套是周氏總結的《中原音韻》，來限元曲曲子。人們以所謂平水音韻來矯正詞格，似乎也不正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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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詞譜序》雲："詞寄於調，字之多寡有定數，句之長短有定式，韻之平仄有定聲，杪忽無差，始能諧合。"試看《詞譜》所載同一詞調諸體的句式、平仄、押韻、字數常頗有出入，可見古人填寫時有著相當程度的自由，如《洞仙歌》詞譜體例有四十個之多，第四十都不按前三十九例去填，同自度還有幾多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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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詞韻常比詩韻寬，有時平仄以至四聲可以通押或者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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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曲字句間用音寬泛，好像“格律”不起來。前幾年有好事者，提出元曲格律譜概念，這是需要大量人工的大工程。比如搞《欽定詞譜》不是幾個人可以搞定的。如今沒有了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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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典詩詞與音律，雖然來自民間，但大抵是屬於文人墨客士大夫們的。他們若都是通音律的，詞的音樂曲譜怎麼會給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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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樓夢十二支曲，在陳邦彥、紀曉嵐定譜之後，既非摩南詞、又非仿北曲。既不姓宋、也不姓元，就姓曹。十二支曲，隨紅樓享譽世界、享譽千古。这是自度曲典范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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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詞的樂譜盡失後,淪為格律詩的一個門類了。詞有兩千多體(還有說四千多體的), 不少詞牌一調多體,有的一個詞調牌竟多達四十體。如滿江紅一調十四體,平仄兩大類，再後,又有變格的,除九十三字的,還有九十一字的, 有九十七字的。一個詞牌愛好者，要用一生大部分時間去填兩千多體，有可能填完。填原是為了合曲能唱。既然沒有唱功，加以新聲韻發音同古代已有較大變化，新辭彙的大量出現，為詞的自度提供了客觀條件。華夏詩歌，水流千轉，突破與創新是必然的。

   大中華，不可能只有詩三百，所以突破《詩經》，有了方言口吟的《楚辭》，又有了再突破的《漢樂府》以及古詩十九首為代表的五言詩。宋詞元曲，是對唐詩的突破。

   這些古代詩如國風，離騷同口語緊密相關、漢樂府是時語演唱；詞牌曲調，都是時語演唱樂曲的名稱。沒了樂曲音譜的案牘干貨，被套上本就與平水不搭的干平仄譜，牽強附會。這兩千多宋詞牌體，在歷史上本是鮮活可唱的，可是不知怎麼搞的，人們把它弄得面目全非了。这些词牌遗留，在填写里，必被拓展，不會僅限於這些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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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自度詞曲，一是長短句，二是押新韻，三是不死守窠臼。其寫法，由作者去發揮。其實很多人已經在實驗了。自度，也是是針對“欽定”而言。《欽定詞譜》在詞牌丟失脫離音樂配合前提下，給詞牌套上了平仄的格式。不守清庭欽定的格式，自己按詞的樣子寫自己的。自度，自己按自己言時言物，思謀寫作的形式需要，該長則長、該短則短。所以自度，是有案頭無音樂相配。

    當今提供了自度的充分條件：一、有聲有色的新韻；二、比比皆是的新語彙；三、網線遍天下，草野參與，詩詞回民間；四、新事物新創造層出不窮。時代前進了、物換星移了、人們文化水準空前提升了、語變調改了，作為反映人們社會生活的文化、文學、詩歌，不可能不與時俱進、不可能永在守舊。我說過，不會再去歌唱九張機，儘管九張機的作坊曾經是先進生產力的代表。那些年深久遠的舊名字只能進博物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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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創新包括內容創新與形式創新。創新從某種含義，是立足在傳統基礎上的伸張與拓展。一個時代，自當有這個時代的特色。形式是為內容所用，也是作者的所好，合則用。怎麼讀，是讀者的選擇。作曲，是依據詞的情感志義表達，演唱必然改變原序音調。怎麼寫（形式）、寫什麼（內容），是作者的選擇。所以，對自度詞、曲嗤之以鼻，大可不必。怎麼讀誦，以至於評頭品足，是讀者的事兒。皮之不存毛將焉附；肉之不存、皮將焉附；骨之不存、肉將焉附；靈魂不存，皮肉骨是僵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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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承中華文化優秀傳統，同時要剔除其糟粕。八股文、格律詩僅是中華文章、詩歌傳统的一種文本體裁。強調過度、過分，就是危害。

搞文則八股、詩則格律，是统治者捆綁知識界的镣铐，受其危害，才出了不知多少范進、孔乙己者類。知識界僅限於考“文”（不考理工），考文的出路僅限於投靠“公務員”這個窄胡同。而且歷代狀元卷，無佳作流傳（考場得意作品，歷史不認可）。這教訓夠慘痛了：在落後少數民族政權滿清統治中國故步自封的兩百多年裏，世界發生了知識、科技引領創新的巨大變化。在中國出現以陳邦彥（中試得官）、紀曉嵐（中試得官）、曹雪芹（賦閑分子）們為代表的一大群文人墨士期間，西洋出現的是牛頓、瓦特、伽利略、哥白尼、愛迪生們。中國被動挨打百年恥辱奇怪嗎？中國五千年引以為自豪的僅有四大發明，文友們看看你身邊手頭的汽車摩托拖拉機、電器、電子產品有幾樣是中國人發明的？再搞文則八股、詩則格律，捆綁自己意義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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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度曲例】曹雪芹红楼梦曲

《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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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辟鸿蒙，谁为情种？都只为风月情浓。
　　趁着这奈何天，伤怀日，寂寥时，试遣愚衷。
　　因此上，演出这怀金悼玉的《红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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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终身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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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道是金玉良姻，俺只念木石前盟。
　　空对着，山中高士晶莹雪；终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
　　叹人间，美中不足今方信。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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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枉凝眉》（红楼梦主题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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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若说没奇缘，今生偏又遇着他；若说有奇缘，如何心事终虚化？
　　一个枉自嗟呀，一个空劳牵挂。一个是水中月，一个是镜中花。
　　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经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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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恨无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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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荣华正好，恨无常又到。
　　眼睁睁，把万事全抛。
　　荡悠悠，把芳魂消耗。
　　望家乡，路远山高。
　　故向爹娘梦里相寻告：儿命已入黄泉，天伦呵，须要退步抽身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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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分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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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帆风雨路三千，把骨肉家园齐来抛闪。
　　恐哭损残年，告爹娘，休把儿悬念。
　　自古穷通皆有定，离合岂无缘？从今分两地,各自保平安。
　　奴去也，莫牵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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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乐中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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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
　　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
　　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
　　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
　　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
　　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
　　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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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世难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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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气质美如兰，才华阜比仙。
　　天生成孤癖人皆罕。
　　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
　　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
　　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
　　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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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喜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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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山狼，无情兽，全不念当日根由。
　　一味的骄奢淫荡贪欢媾。
　　觑着那，侯门艳质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
　　叹芳魂艳魄，一载荡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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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虚花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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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那三春看破，桃红柳绿待如何？
　　把这韶华打灭，觅那清淡天和。
　　说什么，天上夭桃盛，云中杏蕊多；到头来，谁把秋捱过？
　　则看那，白杨村里人呜咽，青枫林下鬼吟哦。
　　更兼着，连天衰草遮坟墓。
　　这的是，昨贫今富人劳碌，春荣秋谢花折磨。
　　似这般，生关死劫谁能躲？
　　闻说道，西方宝树唤婆娑，上结着长生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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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聪明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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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
　　生前心已碎，死后性空灵。
　　家富人宁，终有个家亡人散各奔腾。
　　枉费了，意悬悬半世心；好一似，荡悠悠三更梦。
　　忽喇喇似大厦倾，昏惨惨似灯将尽。
　　呀！一场欢喜忽悲辛。
　　叹人世，终难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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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留余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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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留余庆，留余庆，忽遇恩人；幸娘亲，幸娘亲，积得阴功。
　　劝人生，济困扶穷。
　　休似俺那爱银钱忘骨肉的狠舅奸兄！
　　正是乘除加减，上有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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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晚韶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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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镜里恩情，更那堪梦里功名！那美韶华去之何迅！再休提锈帐鸳衾。
　　只这带珠冠，披凤袄，也抵不了无常性命。
　　虽说是，人生莫受老来贫，也须要阴骘积儿孙。
　　气昂昂头戴簪缨；光灿灿胸悬金印；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
　　问古来将相可还存？也只是虚名儿与后人钦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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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好事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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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梁春尽落香尘。
　　擅风情，秉月貌，便是败家的根本。
　　箕裘颓堕皆从敬，家事消亡首罪宁。
　　宿孽总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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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收尾·飞鸟各投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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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官的，家业凋零。
　　富贵的，金银散尽。
　　有恩的，死里逃生。
　　无情的，分明报应。
　　欠命的，命已还。
　　欠泪的，泪已尽。
　　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
　　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
　　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寸草晨露

自度词曲案例：【紫砂春漫】《岸樽流風 十三轍十四篇》 文/寸草晨露

民韻“俏佳人扭捏出房來東西南北坐”十三道轍，书面上合普通話十三韻（亦有17、18說），或者說，普通話韻制定就參考了傳統的民韻十三轍。民間藝人韻十三道辙，南北共有，只有方言發聲不同之別。民間藝人韻十三道辙与普通话均为寬韻。

1、【調寄紫砂春漫】岸樽流風之一《漁瓢任舀》（俏韻 嗷、窈 ao、y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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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裏肘子盤中餃。京畿道，囊中羞澀，紗帽偏小。

人言江南風光好，閘蟹肥美，葦荻高挑。

煙柳五湖，浩波鷺島，漁瓢一勺任君舀。

半山堂蓼，醉翁亭苕，還數瓊儋笋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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鴨掌清蒸鵝蹼炒。崑崙渺，仙草悠哉，枝葉卻老。

添加調料常犯惱。清淡味乏，油膩味倒。

粉絲滑溜，鴉舌亂攪。新鮮自然何處找。

試問東坡，敢不是，桔樹花稀，荔園果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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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春慢調，為本人杜撰。新聲仿古典詩，也需“走出別人的路，走自己的路”。

寸草晨露

2、【調寄紫砂春漫】岸樽流風之二《鬱結有約》（佳韻啊、呀、哇 a、ya、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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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過曲岸搖蒹葭，幽徑隱，波動天際，雲浮遠槎。

寂靜庭院聽魚遊，蝶越牆去，貓鼾鄰家。

封侯緣乏，攬財路遝，消磨豪華損芳華：

冷了夢境，瘦了月芽，剪片萎葉襯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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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網一鑰開心閥。智慧流，珍珠泉卷，浩蕩浪花。

古往今來神可達，鼠標千吐，鍵盤百納。

徜徉樂事，奔放才華，也有酸鼻惹涕下：

誰能答，情為何物？來世在哪？依然難解悶疙瘩。

寸草晨露

3、【調寄紫砂春漫】岸樽流風之三《竹》（人韻 嗯、因、暈、溫  en、yin、yun、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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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壓磅礴山脈筋，翠卓筠，葉茂托星，竿拔出塵。            

依虹披霞俏三分，勁攀嶙峋，柔滌古今。

輕挽霜袖，半掩雪襟，淡抹鬢邊露雨純。

雷施橫蠻，閃挾乖運，煉就不折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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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一管潰千軍。敢輕品，挺立萬仞，簫聲笛音。

曲盡宮商幾枝春。醒碧草夢，醉玉蘭魂。

洞仙歌慢，浪淘笋新，幽簾席枕不負人。

盤點繡錦，綠透芳芬。松梅韻，芊芊崛起肩風雲。

寸草晨露

4. 【調寄紫砂春漫】岸樽流風之四《紫砂春》（扭韻、ou、y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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俠客偏愛仗劍遊。跨鴻溝。毛尖一簍，杜康一口。

河漕南通會稽舟，鑒湖水秀，惠安竹羞。

甯海貂裘，蘇州虎丘，江南稻香一缽收。

蘭亭簫揚，周莊橋幽，紫砂壺裏品春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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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曲一折夢魂丟。牡丹亭，挑花扇搖，滿江紅透。

洛妃韻調任獅吼。平仄譜張，宮商弦休。

煮水鼎沸，渾天儀廢，蘋果砸過幾人頭。

長征箭引，長城風勁，喚吳剛，抱了蟾兔歸神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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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溝。在鄭州滎陽黃河邊上，相傳為劉項對壘的楚河漢界遺跡

寸草晨露

5. 【調寄紫砂春慢】岸樽流風之五《孝字咋寫》（捏韻、也e、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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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考孝字如何寫。憑誰說，老了舜典，睡了倉頡。

謅個甚親心情切，全啃方盛，半棄堪嗟。

求魚臥冰、苫涼被熱，茅廬難仰萬壽闕。

氣脈斷層，虯枝殘裂，擎天古木不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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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蹦猴沖天階。難為了，乳為花果，衣則胡葉。

指看大人書畫帖，禽派塗娘，獸党描爹。

小教課本，大四作業，歪歪斜斜打勾撇。

齊扛車。人倫文化，匡正需時，燙金秀體待承接。

寸草晨露

6. 【調寄紫砂春慢】岸樽流風之六《中國速度》（出韻、乌、W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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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也浡焉亡也忽。觀千古，治清亂濁，分合由數。

三過不入終歸“家”，石立啟母，地屬王土。

六合秦廷，三分漢家，唐宋元明畫葫蘆。

辛亥義舉，共和旗樹，九州鼎沸譚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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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船一葉矗南湖，鐮刀斧，劈開枷鎖，張揚星五。

春天故事享黎庶，東方耀眼，世界目矚。

小康三步，中國速度，不許高湯毀於鼠。

鼓激威武，指南車，浩蕩征途，笑慰先祖開天杵。

寸草晨露

7、【調寄紫砂春慢】岸樽流風之七《泛  濫》（房韵、昂、扬、罔、ang、yang、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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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馬奔馳夜未央，羽衣揚，長襪短裙，霜風不涼。（賓士）

霓虹閃爍仙樂狂，舞池雅韻，人間天上。

腰扭行雲，腕動流水，歌出一曲百兩賞。

助拔青菜，一日三漲，不蓋珍肴餐盤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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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尺熱土拱地王，草窩裏，三孵寶聚，五煉金淌。

老農義憤遭拳杖，怒斥毒黃，誰是文強！

彩戲紙鈔，賣元作分，圈點不鼓癟癟囊。

瞎捭情婦，俏愛方丈，包養狂，燈昏派對溫柔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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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強。重慶大市原主管司法的高級官僚，因罪惡昭彰，已執行極刑。

寸草晨露

【調寄紫砂春慢】岸樽流風之七《軟體動物》（房二 ang、yang、wa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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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甚上沿與下方，弓身跨，豪宅蝸踱，皇冠慢量。

典籍幾部蠹魚藏，聖潔茶寮，夢殘酒觴。

軟缺骨架，硬少殼裝，螞蟻欺負槐安鄉。

未聞悲來，豈見樂去，偶撫脊肋霧霾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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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粘雲夢美太行，居何處，紫金漂廢海油香。

鄂爾多斯多鬼方。鉻渣無染，瓦斯不狂。

亂草花垂，野荊鳥悵，熱論螳蜣鬥蟑螂。

枯胡楊，沙暴添鬧，抹去多少，寒舍老窯古來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