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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悼花词》
——感袁文珍《葬花词》并伤悼堂妹
诗卉
文珍一曲葬花词,
读罢襟袖泪沾湿。
已伤绛株为情死,
更怜小妹夭折去。
去时年方二十一,
亭亭娇荷带露时。
露尽荷零已五载,
期间多少故人怀。
影逝魂消空念处,
哪堪母泣又嫂哭。
友情更兼亲情故,
一任离恨扯千愁。
伤心乞求梦舟至,
梦舟不渡水凝滞。
三更迟迟不肯来,
怕到五更更伤怀。
忽来一夜说儿语,
阴阳梦里同游戏。
鸡毛毽子胸前跳,
三色口袋空中绕。
肩披秀发飘欲仙,
红杏花容惹人怜。
怜惜曾向灯前读,
造句解题重演书。
十六少女逢七月,
双双古城念中学。
行途风雨三十里,
三年相护无相欺。
忧虑不上心头日,
十五月明联欢时。
一朝金榜落孙山,
心底不卑归种田。
田间垅窄鸟欲飞,
飞向城中衔富裕。
不期寒霜冰雪落,
雪压霜袭翅膀折。
鸟儿已僵散嫩羽,
空中犹有翔飞痕。
可恨恶风传恶讯,
心犹似梦泪沾襟。
断线风筝入翰遥,
五载悠悠何向飘?
东风不语扫清明,
清明断肠泣无声。
痴人总演痴情梦,
谁唤小妹再复生?
呜呼小妹青春逝,
花容再想无寻觅。
笔断墨尽哀未绝,
一任哀思痛心扉!
《葬花词》
——袁文珍作悼友诗
颦儿葬花情已痴,
更向痴情演痴愚。
花即飘零香已断,
人已归去芳魂散。
空中轻烟一缕缕,
知是尔已升天去。
极乐世界无烦恼,
来去自由荡飘飘。
怨侬无力造香丘,
仅持木匣收艳骨。
临别奉上一花环,
生前亦如春花妍。
再送一条绿丝巾,
难试面上泪淋淋。
诗儿已使人憔悴,
更兼风雨乱心扉。
读罢红楼常嗟呀,
梦中红泪枕边洒。
只谈黛玉命悲惨,
不知自己同病怜。
三夜频梦君复生,
直呼芳名无回应。
只恨人间多无常,
流水默默载花黄。
泪洒衣衫不觉湿,
苦雨纷飘人饮泣。
可羡牛女走虹桥,
阴阳难觅七月七。
待到清明断魂日,
人鬼同饮解愁思!
——1988·3·17
作于《诗露》开办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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