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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山三集》
一○、阆仙律句清警,然亦有生硬处。律诗意取生新,字求安静,不可使一
笔很笔也。律句如飞卿之清新,文昌之平静,则驾阆仙而上矣。
一六、七古不可作“仄仄平平平平仄”句,有则哑。如“长夜漫漫何时旦”
便是哑。《声调谱》忌用句法甚多,独不见及此。唐大家无哑句,张、王便多。
三六、律诗裁对太工则牵强,太不工亦是牵强,此自然之所以难也。
四一、诗要好,第一勿轻作。应酬过多,如鼓乐工手,婚丧喜庆皆可用。即
事即景过多,亦如家用帐簿,米盐腐酒有必登。有何趣味?
五三、州言五言律差易得雄浑,加以二字,便觉费力。余谓生来五字是五
字,生来七字是七字,用一“加”字,便见牵强。州七律,顾皆五律而加以二
字者耶?
六一、词长调可诵者,只念《奴娇》、《满江红》、《金缕曲》、《摸鱼儿》、
《木兰花慢》、《沁园春》、《水调歌头》、《一萼红》近十调耳,其余皆佶窟
支离,可已而不已者也。宋人设此一重魔障,后世笨夫循之,而文其言曰律也。
律亦何解于文理之不通哉!譬之《金缕曲》第四句“仄仄平平平仄仄”,固其宜
也,律家多作“仄仄平平平平仄”,便觉难读。舍眼前天籁不辨,而徇古人已经
失传之律,可笑也。长调虽以苏、辛、秦、柳之才,可读者十不及二三。若夫白
石《白云》之属则曾有一首可诵者乎?嗜痂者流,世固不乏,吾何怪。
《钱氏家集》
二三四、词家才说个“填”字,便是门外语。词要极自然,极爽朗,方是上
品,安用所谓填者?古今恶词,胡塞乱凑,真所谓填词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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