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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味道(随笔数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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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4-10-3 01:37:4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日记:味道(随笔数则)
    (记于2014-10-2下午1点半-7点,写1-4小节。当晚11点继续,至10月3日早1点半结束。)
    1.
    9月30日上午10点半,阳光比金子还好。小区南大门东去,秋日的新市中心安静而忙碌,北去。
    行至金龙打印社,那座楼很老了,单元门朝外,彻夜敞开,真可谓夜不闭户。南侧那门洞子上,贴着“便民旅店,上二楼”的字样,还有单间出租。这一带,这种小旅店不太多,也不少,比如菜市场老楼那,拐甲子熟食店那,那家小旅馆就招租单间。相比于那些快捷类的,它们要价位低一些。因为各种条件差一些,甚至有些人性化服务跟不上去。
    便民旅店门外,几个老女人嘁嘁喳喳,一个老头在听,听来听去,无可奈何,只能扬长而去。原来啊,丢大葱了,她们彼此倾诉,彼此愤怒那偷葱贼,彼此唏嘘。唏嘘光天化日之下,竟胆敢大摇大摆的,弄人家东西。
    这座小城,小区里晒葱的比比皆是,不都是住在高层的么,有几个是贴地皮的住户。城里哪能像屯子,把大葱晒在自家门槛子外。小区里没听说谁丢过葱,惟独这当街的。也难怪了,那些临街店户们,开门就是大街,人来车往的,整天陌生人不断溜。可都把大葱晒在门外啊,甬道边,花池子旁,铺开躺着,或散开戳着。秋葱就得晒,不晒能行么。晒出老皮,就不脱水,就不干巴葱裤子了。
    当街晒,灰尘呀,汽车尾气啊,都没什么,全城人不都这样么,也没听说谁丢葱的。
    她们相互唧唧咕咕,唾沫星子横飞,牙齿打着咯咯,不是冷的冻的,而是恨的,咬牙切齿了。她们太不屑于那蟊贼,更后悔不迭,自己太粗心大意了。
    那大葱!就在那晒的好好的,刚才还看见,明明在那,一转身不翼而飞了,长了翅膀了不成,活见鬼了。那老女人揉揉眼,说,不会啊,我脑子正常啊,大葱搁在那,不会记错啊。于是,都说活见鬼了。
    她们同仇敌忾,一起唠叨,也许事情太鸡毛蒜皮了,报案不够格。报了也没法破,也不会当回事被立案。于是,她们逞了一把口德,诅咒那飞贼烂爪子,脑袋流脓,腚眼子长疮;吃了那葱,全家不得好死。
    的确,也真够劲的,那一定是损贼,甚至连人家尿罐子也不放过。青菜这么贱,简直就是大风吹来的,那土豆子新冒出来的品种,尤金、尤金二代,才六毛钱一斤。一袋子30块钱,够吃一冬了。黄麻子土豆,老掉牙的品种,更便宜,才25一袋。小一些的,小土豆,也就20块钱一袋。今年土豆满地滚,真臭。大萝卜,不论红绿,还是心里美,一律两毛钱。
    路人听了,也同情起来,说,真是的,今年什么都便宜,昨个大葱才两毛钱一斤,今天三毛。五块钱一大捆儿,等于白给你,还偷个屌。
    见旁观者都爆了粗口。似乎找到了知音,丢葱人语气缓和下来,说,只可惜费劲了,扒得恁干净,漂白漂白的,莲藕一样白嫩。是啊,呼兰河的大葱,葱白简直是女人的肌肤,雪白肥嫩。
    另一个高个老娘们,像是她邻居,也旧事重提,揭揭自己去年的伤疤,给她提供经验,提供一丝宽慰。她说,去年她家晒葱,都晒差不多了,早上她叫爹抱回屋去,老汉懒了一下,到晌午再看,那台阶空落落,大白天让人偷了。
    几个老女人彼此倾诉,彼此摇头叹息,家长里短的,柴米油盐的。你周围,小偷小摸时时会有,因为,那也是现实生活的一角。
   
    2.
    菜市潦倒不堪,像个不得志的家伙,让人看着活受罪。又似个寡妇婆,孤苦伶仃。
    三岔路口那,热闹无比,却成了一些站街小贩的去所。城管执法的驱除他们,尽管多次,都没能奏效。
    上天下午,在这,就和一老汉发生了冲突,老汉撒泼也罢,挨打也罢,总之是放挺,往那一躺,警察来了无可奈何,只能120报警急救。今天,却好端端站这卖菜,估计吃了哑巴亏,一记闷棍,比黄盖还惨。
    他似乎神情低落。低落又怎样,不也得一口口的叼食,小燕垒窝那样。他左手五指秃头了,第一节指头全没了,就是五根肉棍子。
    乍一看,叫人脑瓜股发毛,那哪是人手,简直是动物爪子。光秃秃,齐刷刷,疤痕累累,没了指甲盖,被肉皮包着,不就是这样么。
    这半截手,珍贵的手,他奋力端着,抬着,举着。
    今天,他鸟枪换炮,不再是劣等的葫芦贝,而是淘弄了一小堆黄豆角。大夏天时候,蔬菜旺季,那都是快货,抢眼,烫手,人人趋之若鹜。这大冷天,那可是稀罕货,绝对是。
    老汉方脸,黑擦擦的瘦,胡茬子白了,头发白了。
    他瑟瑟缩缩,冷的,慢拖拖的说,这豆角买回去,就是搁半月,也不起斑生锈的。
    老汉一副旁若无物,我深刻的瞅他急眼,他全然一副顺民的样子。
    昨天,他准是被逼退到了死角,狗急了还跳墙呢,他跳不过去,只好奋力一搏了。城管要砸掉他摊子,吃饭的家伙没了,他岂能不殊死捍卫?兔子急了还咬手呢。
    不能不怀疑,这次是暴力执法,而官逼民反就这个样子。
    3.
    小城不乏本土名牌,比如那报号“刘连科”的粉条,是纯土豆粉。
    刘连科的名号,响彻了全城,这市场就有两三份蹲点卖的。
    刘连科粉条子,在南四路有专卖店,可能它产自城外的刘连科屯。有没有这个屯儿,以前好像听到过,但我没查到。也可能是人名,倒是有刘连科薯业,原来,这粉条子不是粉坊产的。那我记述它没什么意思了,因为它有商标,被商业化工厂化了。流水线上的产品,固然有什么添加剂,强筋剂,壮骨剂之类的东西。我讨厌!
    瞧,那粉条子多壮实,骨感透着肉感,黑蓁蓁剔透,有筋骨,“有囊气”。不像别家粉条子发白,没半点气色。这城里,还有地瓜粉滥竽充数。
    如此的刘连科!名气是商业运作出来的。
    生活直觉告诉我,愈是品牌的东西,越要当心,就越不能买。比如,康师傅方便面最近承认,使用劣等油来烹炸,简直就是在干杀人的勾当。
    如此一想,我宁肯去吃地瓜粉了。
    也难怪了,老百姓想买点粉条,可现在做的都掺假,一点都不好吃,一炖就碎。还是乡间的小粉坊好,据说津河镇有一家。我可以确信的是,俺老家三井乡,粉条是纯土豆粉的。
    刘连科粉条,在南四路大市场那边,卖好几年了。这西市街,地摊上戳着纸牌牌,自称假一赔十。那津河镇的秋阳牌粉条,据说也称假一赔百。
    这坊间传言的,我从不信。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这菜市见到的,也未可信,只有买了,亲自炖了吃了,才有分晓。
    但是,原味呈现的,还是老绥北的粉条子,那宽绰的“粉耗子”,炖它煮它三天三夜,都耐实,夹一筷子啊,比“玻璃肉”还厚头。粉耗子,让人百吃不厌,那才是家乡的味道——其中之妙,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还有宽粉,四大炖配上它,也不赖。
    这季节,绥北漫岗地深处,那些土气的小村落,有卖粉条子的。吆喝声响彻田野,从一个村子传到另一个村子,从村南传到村北,人的原始的喊声,或手提的电喇叭。吆喝声越过青纱帐,越过炊烟和屋顶,越过阳光的天空。那味道是乡愁,羊脂玉一样的白,雪白,故乡的粉条子。
    其实故乡的土豆粉,产自同一块水域,都大同小异,换汤不换药。以我看,都是呼兰河的,都是寒地黑土的。这个系统之下,一些农副产品保持着本性,粗也笨也,是小品种,小品牌,本土没有商标的名牌。
    夏天,俺那流行吃水粉,我觉着可以避暑。这是鲜嫩嫩,存活着的乡俗。所谓水粉,就是粉坊漏粉时候,未能成挂,而断了的碎粉。粉坊就及时处理掉,一些小贩子倒腾出来,骑着自行车,装在大水桶了,贩卖活鱼那样,走街串屯叫卖。夏日晌午,能买上一些,打一些尖椒酱油卤子,那可是一道绝美的小吃。管饱你吃一顿,想百顿,比起大烟瘾来,都过犹不及。
    水粉,故乡的味道,故乡才有;一旦你到异乡,便是永恒的绝版。一旦到了饭馆里,菜谱上,也丢了原始的清香。现在一些小吃店,谎称水粉,其实就是干粉条子水煮。一些麻辣烫啊,小笼包啊之类的小店,所谓的“陕西酸辣粉”,就是煮干巴巴的粉条子,加上几个菜叶和辣椒末。打着外地招牌,用本地下料,倒也不失为明智之举,却反证了呼兰河的粉条子,的确叫响。
    炒水粉的味道,经年难忘。即便炒干粉也不错。去年冬底二弟来我这,让三弟炒粉条,那是2012年母亲在西市街买的,结果,三弟用的豆油像是变质了。二弟头一顿胃口大开,一小盆啊一丝不剩,过后叫苦不迭,坏了肚子。
    二弟离开故乡多年,冷不丁回来,对炒粉趋之若鹜。粉条子是一种带着乡愁的东西,随时随刻,亦无时无刻。
   
    4.
    小河鱼稀稀落落,你一样,他一些的。南头挨着干豆腐那男人,这几日蹲坐着,就两样——小山胖子、小柳根。都不大,小杂花子鱼,一看就是野生的。
    秋头子了,鱼儿再难长大了,似乎大的都被打捞一空。人们真够狠的,野泡子里,残渣余孽也不放过,小鱼真小,不过都胖极了。一夏天的营养,秋膘能不胖么,一条条的小胖鱼,胖乎乎真可爱,和可爱的小孩子似的,小胖墩儿。
    憨呼呼的小鱼,已经死掉了,它们脱离水底那一刻,就这样,丝毫不狰狞。也许它们还是孩子,不晓得死亡的痛苦。生命结束在这个寒秋,我觉得可惜,如若再滋养一冬,来春又何等的肥胖啊。但鱼儿们生生不息,只要有水域,就有鱼。来春,四大香,首当其中就是开河的鱼。
    我对小鱼小虾相当敏感,那卖河蟹的,蟹壳子久久不动,像癞蛤蟆的脊背,偶尔死掉一只,摊主就夹出来。偶尔发现一棵水草,就捏出来。
    瞧,那大虾,欢蹦乱跳,本地水里的,比小火虾胖多了。
    那大河蚌,俗称嘎啦瓢,蚌壳癞唧唧黑丝丝,瞅着就麻死人。这丑货,嘿——还是烫手山芋咧!城里总有些怪人,吃它,炒嘎啦肉据说很绝美,比河豚也不逊色。这大蚌来自宝山镇那边,泥河上水库里的。
    泥河,北林城以南的小河子,最窄的段落也就是个大壕沟。不过,它直接来自东山里,等于直扑下来,纵深小,沿途损耗小,水量要足一些。在宝山镇境内,被拦截成库,河蚌至此,密切繁殖起来。这平原上的大水库,人工水库,就盛产这东西。
    泥河,在下游再次被拦截,叫泥河水库。水域面积更大,估计,那的蚌比宝山的还要大。宝山的蚌,小孩脑袋那般大,够威风的,够吓人的。泥河的风水还算好,毕竟它背倚林海,直抵干流。
    俺老家那边,也有座容量相当的水库,前八水库,水源补给是地表水。大旱年份,竟出现绝底的情况,人们纷纷倾巢而出,去拣鱼拣蚌。那是更土的蚌,远没这么大,至多土豆大,拳头大。或者说,那不是蚌,是俗称的嘎啦。
    记得小时候,四叔养鸡,要补鱼粉骨粉的,就骑着自行车去捞,车后座跨上大麻袋,早晨去晌午回。嘎啦肉,鸡鸡吃了,竟撑死了一片。也许,那年代的鸡也馋,它们挨不住清贫,猛的见肉,不管不顾,那萎缩的鸡嗉子怎能扛住胀?至于贝壳嘛,砸碎了,拿到碾坊粉了,替代骨粉了。
    北呼兰河的蚌,和南呼兰河的,截然不同。看着那大蚌,晒在阳光下,那样坦然。我想到故乡也这样坦然。记得故乡有一种小蚌,叫“海伦嬷嬷”的,是何物,至今不知道。
    人呐,生也为蚌,死也为蚌。人怎么刚强,都不过别人砧板上的一泼肉。
    看,那小红盆里,一尾尾小泥鳅,简直可买来供养,做观赏鱼。真够可爱的,还带着原始的野性和自由,要知道,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不想干什么就不干什么。小泥鳅鱼,黑的可爱,简直可以做金鱼了。天上地下,生命无限,千奇百怪各有千秋;每一个众生都独一无二,他们彼此是平等的。
    日光下彻,越过楼头,暖暖晒着它们。摊主欢喜得不得了,有些舍不得卖掉,他也鱼一样佁然不动。小鱼啊,就像童年的孩子,无拘无束,也许勾起了摊主的心思。就在往来翕忽,皆若空游无所依的时候,它们被卖掉了。
    这里熙熙攘攘,不论卖虾的卖鱼的,还是鱼啊蚌啊的,都不过是一口气之徒。人活一口气,为了一口“囊气”而活着。囊气,就是精气神,俺父亲常说这个词——是他从曹县老家带来的,它常和东北话杂糅在一起。
    有的说,“囊气”是河南方言,相当于志气、有胆识、有理想、有骨气。阅尽万物感慨同一命运,万变不离其宗——万物尽在一口气,心气,底气,囊气。
   
    5.
    小菜市泾渭分明起来,因为肥的肥,瘦的瘦。瘦掉的是小园菜,胖起来的是秋菜。
    天开冷了,终于熬来了旺季,一瓜一掷千金的时刻。 西瓜六毛一斤,猛然贵了好几倍,不几天还要贵下去。的确到节令了,晌午刚过,大太阳就比楼头还矮,阴影漫过来,阴冷阴冷的,几乎要冻碴了。这东西怕冻,所以,地摊上蒙上了大棉被。天再冷下去,户外地摊,以及三儿车游动的小贩子,卖水果的青菜的,都罩上大被子。小贩子宁肯自己冻着,也呵护着大被子,这情景怕是只有东北才有。
    粘包米涨了,五毛钱的,六毛的,七毛的,一块五俩的,价格不一。棒子粒子很老成了,愈是便宜就越小,是卖的被挑剩下的。最疯狂的是大葱,芥菜疙瘩比去年多,削好了的,带着绿油油的缨子,码成垛。腌芥菜疙瘩的,或者晒芥丝儿的,正是好时候。
    天这么急速快刹车,猴冷起来,从此,黄瓜香菜等成了细菜,刺黄瓜一块五了。我很幸运,踏破铁鞋无觅处,撞上小黄瓜崽子,超小,超嫩。三块钱一斤(管你随意挑),一收两块五(不准条)。他挑出去一些稍大的,其实也不怎么大,一块五一斤,真不算黑。他帮我,还把花筐里的倒出来,让我管够挑。他说这顶花的,多好,腌上,吃大米饭叨几个,贼哋dei3,有的喜欢小的,不过人跟人吃法有别,小的太囔了。
    郎丫酸菜,是新冒出来的牌子,丁丁面食店门前那地摊上的。这里,老牌的还是那乡村酸菜,夏天也天天有货。大头菜一车车上市了,白菜也开始角逐了。腌酸菜的季节即将开始。
    重阳九月,天已经非常冷了,一早一晚冻得我不行,牙齿打着咯咯,脑袋冬烘冬烘的。正当我缩成一团刺猬猬的时候,新米上市了,说是2014年稻子磨的,是秦家镇产的“长粒香”。这大米,和稻花香都是呼兰河水的,实际都是地下水,机井灌溉而已。这大米却有味,水质土质都好,足可以开网店,面向南方销售。故乡的大米,是由苦寒历练出来的,味道自然醇厚,南方人都喜欢。我身在福中,久了,麻木了这味道。
    这两天,红菇娘四五份之多,去年全市场就一份,比去年多出四五倍,才四块钱一斤,去年五块。天儿拔凉了,野菇娘却分外通红,它们真能耐寒。小城里,比人还耐寒的是花朵,人工栽的黄菊花,以及串红。午间,肥胖的黄蜂还嗡嗡悄然,绕在花蕊上缓缓慢慢,它们在享受着秋天最后的晚餐。
    光明胡同口,道西堵头那儿,最近这个月盘踞着一卖牛肉的。卖的不斐啊,一斤三十块钱,这天像似发了慈悲,喊出29的价位,挂着一句招牌语:“无水牛肉。”牛肉还分有水、无水之分么?原来,指的是非注水的牛肉。他喊出打保票的话,我觉着越是喊真货,就越有假冒嫌疑。
    能有如此盛举,归功于寒冷,也归罪于寒冷。寒冷把人间搞得轰轰烈烈,一塌糊涂,就像萤子是星星的身影,星星是萤子的眼睛。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排掉逐利的因素,排掉现代人比皇帝会玩会吃,剩下的便是风俗了,可又能有几分天成之趣呢?
   
    6.
    今年,辣椒没怎么见着,似乎产量不大,面积也不大。小城人吃辣的本能在衰退,我怀疑;更怀疑菜市浅显,咋那么深不可测。种植业的学问,不单单是种出来就是钱,要经受多种因素的限制。
    卖辣椒的实在少,普通笨的长辣椒,冷了还一斤两块,今年起价就两块。小辣妹子,也红了,跟小本辣椒相仿,才3块钱。
    菜市最北头,停着几辆白菜车,土豆车,大葱车,它们把卖沙车挤得呲了边。一个老爷们说,种辣椒的今年不行,去年都剩上了,瞧啊,那还有一堆。他说着指着北四路三岔口,西瓜车下路牙子那。
    今年,种植业一哄而上,大蒜、大葱、土豆,已经被证实了,都过剩。就连小甜菇娘都面积过剩,所以才疲软,直到这煞大冷,还在抛售中。
    从西市街北尽头,兜过来,从北四路、光明胡同绕过来。在药品检测所门口,一个人力三轮车小贩子,中年人,他卖小菇娘的。真够贱的,两块五一斤,我很惊讶。就问今年因何落价?他说,种的多,主要是没有外来贩子抓的,一有抓的,价立刻就起来。
    今年夏天一开始,七八块钱一斤,雨大,破肚子的裂瓣子的,就烂了,抛损大。后来,雨大,皮子发黑霉了,积压到现在,烂巴巴的了。
    他说着,给我磅秤,我自己挑。但只能“大荒”的抓,其间肯定有瞎的烂的,2斤5块钱的。
    他说主要是不往外走,而本地消费能力低,种菇娘的全赔。现在买,就是吃个新鲜。他上午去幸福那边,后来在七中,中午才转到这来,为何大盘桓呢,不好卖呗。
    现在上冻了,走势还慢腾腾,“三角岛”那边,一地摊上剩的不多了,甚至摊主帮着顾客挑,一粒粒的挑。剩那一丁点,也难卖,但也得买。
   
    7.
    一哄而上,是城镇化的主要特点,也是中国人传统的主流性格,中国人自古喜欢扎堆。
    这座小城,楼群盖的也是扎堆。扎堆的直接恶果就是囤积居奇,而且,国家还支持,用强悍的财政政策做后盾,怂恿个人搞提前消费。最近,又炮制出个什么“首套房”的新概念,不过是断章取义罢了。
    为何我们走向了挖犄角的程度呢?有一种皮肤病,叫犄角。还有一种叫针眼。今年9月12号,我去三井乡教委,就有一个老教师,脚上小拇趾上,四个犄角,全挖下去了。他裹着白纱布,开电动三轮去的。
    其实,我们社会的痼疾远胜于犄角。一个劲拼着老本盖楼,拆了盖啊盖,比起江湖骗子的膏药,也高明不到哪去。老百姓呢,雪上加霜。官府哪朝哪代,对百姓还不是棍子帽子辫子的老一套。
    9月30日上午,我在卫校医院前栋楼,西南角外墙,看到一则小广告。是卖学区房的 ,教育学院家属楼,靖宇小学操场南侧,紧挨着,底楼70平米,据说可以开补习班、看护班、小饭桌。小饭桌是一种代托。
    那天下楼,俺小区南门招贴栏上,一女的张贴一帐单,一大排出售的楼房信息。包括所在的小区,楼层,平方,钱数,简装/精装/毛坯。这种传单遍地是,比起头二年,卖楼小广告猛增几十倍。10月2日晚上,我在气象胡同南头道东,就看见这种账单。
    西城卖楼的小广告泛滥了,超过了办假证的,成为新的城市牛皮癣。办证的手机号,喷的都是油漆,难以根除。公家就用天然气烧,一点点一寸寸,烧得模模糊糊。现在有的楼价并不高,特别是顶账楼可更便宜一些。大多数卖价还是虚高着,国家恰恰维持着这种虚高,最终,坑的还不是老百姓。
    山市人稀鬼叩门。对一些社会弊端,既不能仰视,也不能俯视,要平视。正视现实中国的一切问题,说穿了,现在谁都怕,谁都不愿意像鲁迅那样对待现实。时弊严重,鲁迅的思想有超前性。剖析现代中国,离不开鲁迅。21世纪,鲁迅还会对国人精神产生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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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日的味道很好......

问候先生秋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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