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怜天下父母心》

自由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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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苍茫茫，朦朦胧胧，似云似雾，啊，是霾。一个隐隐约约的低沉的声音，是自语是吟哦还是召唤……我循声望去，云中石山上，雾霾中一个模糊的身影，‘这儿，这儿……呀，'  我似曾相似。啊，啊！这不是甄士隐吗？好像又听到了“到头来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好就是了的厌世的哀歌，仿佛出现了昔时跟随一僧一道的远去了的依稀幻影 。
       飘飘忽忽过来了。哈！是他，真的是他。还是那身衣服，白发长髯，眼睛少了些光泽，慢悠悠的脚步蹒跚而来。毫无表情的脸上，蠕动着没有血色嘴唇说话了；‘你是个搞学问的人，总在写这写那么，你不是想知道真事吗？你不是老是说看地底下吗？来来来……’
       我随他登上了云中雾中的高地----好奇特的山峦啊。
       云雾的缝隙中，隐约的一座城池……林立的高楼，交错街道，涌动的人群，车水马龙，仿佛还听到几杵钟声，好不繁华啊。
       甄老夫子一划拉，拨开云雾。清晰了，一点点地清晰了。
       画面在推移向前推移……
       一个老妪佝偻着身躯在一座寺院内，笨拙的在劳作着。透过不熟练的动作可以看出她当年是一位知识女性，蹒跚的脚步掩饰不过那曾经职场上的绰约风姿。老有所养国家待遇不菲啊，钱呢？干嘛寄人篱下啊？‘子女多啊，养儿女养孙子了……’甄士隐介绍说，老妪曾经辉煌过啊。从教一生，为了子女倾其所有。供几个子女完成学业娶妻生子陪送出嫁，又去供孙子。你可知道那个朝代读书是谁的事吗？全是爹妈的。昂贵的学费，考学分不够，想上学学费就更贵。考不上就花钱买啊，你看看那补课费哈，都购买学区房的钱啊，还得给老师贿赂费啊，养大这几个孩子容易吗。好容易长大了，购房费啊买工作费啊。正常的吃饭穿衣平时的头疼脑热咱就不说了，已是筋疲力尽矣……我说对呀，中华美德吗，可怜天下父母心。这是四大文明古国的衰亡，唯独大汉民族延续的根本啊？啊啊啊啊啊……甄士隐打量着我，急的呆了。又随即拨动了浮云，哈哈哈哈哈这个书呆子还会放录像呢哈，序幕徐徐拉开了；那座豪华的楼阁是儿子的住宅哈，好好气派哈。大客厅小卧室，孙女儿的孙子的，应有尽有，还有一间咋闲着啊，给老妈这个乞食的老妪一个栖身之地呗。甄士隐笑了，你看看那边的小楼吗？她儿子已经把它出租了，这一个小小的房间算得了什么？啊啊啊啊老妪脱离了凡尘哈，进入了一种境界哈，甄士隐默言了，就是昨天哈这个老妪想回家在一起过一个团圆的中秋节。看着儿子儿媳的脸，乞求的神情那么的无奈真是哀楚悲催。
       我不以为然，心里暗嗔这个老夫子抱残守旧不就是论证他的‘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的父母古来多，孝顺的儿孙谁见了’时已徙矣干嘛还是陈词老调？
       甄士隐又推了推左边的那片云彩；一丝丝的余霞照射着一个阴暗的小屋，霉气冲人鼻息一个老者已经腐烂了多日矣。士隐告诉我，别小看了哈，这老头的儿子是什么大局的局长呢。这孩子现在人模人样了，那年还不大的时候呢，病得差点没死了，已经不省人事了。又当爹又当妈的老父亲无奈情急求仙拜佛，双膝跪在大仙跟前乞求：‘让孩子好了吧，用我的命换取儿子的命……’
       他又有推了推右边的浮云，慢慢的慢慢的画面越发清晰了……他指了指那边像是在找什么的老妪，满脸的皱纹，沉重的脚步,强行的挺起的身躯卖弄着不拘一格的风韵，彰显着徐娘不老,怅惘的神情掩饰不住对凄美的奢侈憧憬。童心未泯身已老，她似乎还在找啊找啊……。他养了一帮儿子，丈夫老实无能猥琐，是婚姻草率？是心理上的需求。还是感情上的亵渎。能是来用另一种手段作以养活孩子的理由？孩子供了出去。看出来养儿的艰辛。也算功成名就，有的还走上了仕途，现在靠孩子施舍的寥寥的零花钱残喘苟活于闹市中的乡下老妈，哪里知道这点施舍，还不如儿子在豪华别墅供里养小三万分之一？找什么呢，找那些失去的岁月吗？，是在找情找爱吗？是在找曾经儿女绕膝的温馨吗？一辈子的恣睢作为心酸的苦酒，自己品尝着，回味着，一个人偷偷的吧嗒着嘴，怅然若失：人伦之乐？灵与肉的苦痛？人格的落差？
       我笑着问，你还是要告诉我 ‘痴心的父母古来多，孝顺的儿孙谁见了’吧？
       其实我是故意气那个看不惯世间的那个脱尘的甄老夫子。‘啃老族’一词的出现已证实老先生不是在打诳语。我回想起在公交上听到的一段对话；‘儿子成名了是公家的儿子，儿子有钱了是老丈人的儿子，儿子欠债了才是你的儿子’这段话佐证了老养小的不愿无奈与悲哀。
       你再看看这个无家可归的老妪。这个老先生又拨动了北边的云层。把我的思维拉回来。镜头推移到了一个不大的小城的街道上，一个扫大街的女人，竭尽全力的，天天时时处处重复着一个动作。阳光抚慰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沉重的扫帚作为生存的唯一。她扫的是生活，扫的是岁月，扫的是无奈。甄老夫子又说话了，‘你可能是说她没有儿女吧，一个孤苦的老女人吧。错！三个孩子呢，尽管是农村，原来也很不错的。丈夫突然死掉了。把仅有的房子耕地通通给了儿子，为了给儿子娶上媳妇。举个简单的事吧，去年五月节，当妈的想儿子孙子了，回来看看，儿媳竟不能容忍婆婆在家一起过一个节日，手舞者离婚证叫嚷着，你不走，我走！立马叫你儿子没媳妇。泪水拌着灰尘混进了垃圾，流淌流淌……
       再婚的女儿家里又添了双胞胎，一帮孩子，就连住的地都没有。老妪也曾经找过老伴，那是五十多岁的时候，找了一个七十二岁的老头，也没有维持多久就散了。
        有子女养老院是不会收留的，她拿什么去交养老院的费用？
       “马驰未觉西南远，鸟哺何辞日夜飞”我吟咏着苏辙的诗句，与之探讨着乌鸦反哺”与“羊羔跪乳的典故，畜类鸟禽尚且如此况人乎？我似在请教实在说教：先生哈，你的思维一直停留在了那个时代，你丢失了女儿，失去了亲情，一直没有从阴影中走出来哈，你没有体会到儿女满堂其乐融融的欣悦。满眼不肖子孙，满口谗言。你的爱已经变成了恨哈？我看看，我仔细看看，你那时没有啊，在哪弄的有色的眼镜哈。你要走出阴霾，看看那边一片晴朗朗的天空。我在抢白着他。
    ‘ 唉唉，我看过你写的东西，认为你这个人挺真的，寻求公平公正，追求真理。讲真话，鞭挞龌蹉，有性格，堪为正人君子。我不过是给你提供一点素材，见仁见智，说一点真话而已。干嘛反唇相讥？取笑我这个迂腐的老朽？唉！唉！！’甄老先生又感慨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 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凄凉的好了声中甄老先生消失在了迷雾中……

                  
                         本文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不要对号入座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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