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律·游暴马川十首并序 序曰:丙申十月,秋高气爽,余约好友,驱车返乡,游览河栏镇之名胜——暴马川,暴马川者,乃河栏镇刘家村之名胜。传唐王征东时,薛仁贵于此跑马驻兵,因而得名。
驱车四十余里,沿溪流,顺河床溯源而上。唯见山峦起伏,逶迤连绵;两岸夹山,一水中分,苍松遥望,奇峰对峙。林麓崎岖,一川贯通,依山沿河,缘壁开路。行至暴马川中段山路转弯处,寻宽敞处泊车取道,行十几步,但见明湖一泓,方圆不足百米,呈圆心形,三面环树。一面石坝隆起,水清洌,若明镜,添倒影。卵石铺底,水草丰美。沿曲岸谨行,缓步猫腰,手扶栏木;踏浮石,过水坝,穿枫林;至悬崖断壁处,水深流急,驾梯桥,倚勾栏;梯木错落,刚性不足,柔韧有余,且蘸水湿滑,多生苔藓,须小心蹭步,须搀扶始得过。木桥几丈许,步步惊心。此处峭壁陡立,巨石斗阵,似门崖,若咽喉,峡风泠然,清泉飞溅。
南行不过十丈,崖高树茂,壁断瀑泻,汇一清潭。石皆巍然,水益清冽;近岸皆为白石铺底,为坻为屿,为罅为岩,或横躺或斜倚;巨石之间,杂以卵石镶嵌,五光十色,晶莹剔透,水清石净,宛若美玉。青树繁茂,乔松滴翠,璎珞垂青,参差披拂,实乃横柯上蔽,在昼犹昏也。此地红枫浮天,仙岩镇地,飞龙凌空,白练泻潭,水石秀澈,兰芷摇风;集艳、奇、险、劲、秀、幽于一间,实乃别有洞天也!置身其中,游目骋怀,则山之高,石之怪,云之浮,树之荫,瀑之湍,潭之清,鱼之乐,鸟之鸣,无不令人心生涟漪,大饱眼福,宛若九寨沟之复制,选幽揽胜者皆叹为观止!以河栏暴马川之小石潭之胜,枫之美,练之白,水之清,当载入地理名胜之典,原生态之明溪飞瀑,怪石灵岩,红枫佳木,有如香山之移位,更不输于天华、关门之景也。今之人未尝游焉,余有幸得之不敢专也,特记之以传世。书至此,余兴未绝,特作小诗咏之: 其一 霜重岚轻枫叶红,山花夹道笑秋风。 悬崖崔崒千峰合,林麓幽深一径通。 才就观鱼临野水,又因行乐出樊笼。 樵歌入耳来还去,雁阵牵情到碧空。 其二 雁阵横云追夕阳,半山红叶半山黄。 鹊声喈喈因何喜?稼事重重从此忙。 入耳溪流还奏乐,袭人花气更添香。 诗囊拾韵秋光好,邀友狂歌返故乡。 其三 夹道飞花夺眼明,车轮溅水绕川行。 桑林寥落诗难寄,蛩韵悲凉感易生。 折菊淘来田野趣,闻香赊得故乡情。 回看山似书重读,豁目开襟意纵横。 其四 秋景红枫总约人,为寻野趣静栖身。 山风跋扈欺黄叶,松林葳蕤织绿茵。 瀑带银晖归涧壑,鱼驮金色抖精神。 溪流跌宕翻成雪,暴马川中画绝伦。 其五 城居已厌喜乡村,碧水黄栌讵可论。 双岭长留闲日月,一川别具小乾坤。 溪流红叶秋波艳,烟锁青松野色昏。 莫道此中风景好,相逢只笑静无言。 其六 胜日悠游小别家,重阳不负好烟霞。 菊开老圃浓香远,鹤渡寒潭倩影斜。 峻岭横云缠玉带,红鱼吹浪泛银花。 劝君莫更寻芳去,此际川中秋气嘉。 其七 山幽松翠鸟怡然,依恋乡村整十年。 枫叶眩成霜降后,野花开在客来先。 胸中但有渊明句,眼里应添暴马川。 世上荣华离我远,此生独爱旧林泉。 其八 穿林度壑沐溪风,只为山腰一抹红。 两岸飞花闻鸟语,群峰赶日染霜枫。 友朋常聚交情挚,岳岭闲登行色匆。 邂逅游鱼看仔细,不知斯世几回逢。 其九 莺俦燕侣少相逢,为赏高泉跨涧东。 游客忽惊秋水碧,霜枫仍似晚霞红。 潭生细浪鱼先到,花送幽香野更融。 远壑藏云千嶂立,风烟俱净一川空。 其十 栖身户外任闲游,一领家乡万壑秋。 十里晴川挥画笔,满山红叶动诗眸。 鱼翔浅底明潭净,烟锁平畴旷野悠。 却笑八仙无眼力,穿云渡海去瀛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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