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传记：还贷一日记

王泽生

    我的传记：还贷一日记
    （记于2014-7-29上午9点半，写了第1、2小节。9月20日零点-早3点半，彻底截稿）
    1.
    7月28日上午9点，又晴又热，下楼，打算直奔北五路农行还贷。在小区南大门道南，公交停车点等8线，一上车，一个黑衣茶镜男的让座，他里侧空着。大概他看重我像个黑社会。我短头，大胡子，大墨镜，比他的茶镜气派多了。
    这一路，我第一注意到了面馆，远望小区楼下新开了一家——重庆老太婆摊摊面。记得还有许记罐罐面，可能在中兴正大街这边。8线车途径北四，教育学院东侧，道北有一家“牛犇面”。我想，这一路所见所想都是面，我可能要交好运了。
    原打算提前下车，在未到中直路以前就下，穿插胡同去北五路，但还是拐过了弯。到了中直路那边，北三北四之间正塞车呢，一辆接一辆蚂蚁似的，堵满了街面，长龙一动不动。8线车眼真尖，直插西侧人行道，我在拐了弯第一站下了。
    天热了塞车，堵车。天热，倾听也低飞，是黄蜻蜓，不是“火嘛利”。中直北四路上特多，款款低飞，似乎伸手就可抓住。触手可及的时候，可又那么一飞就远了，真是精灵啊。天热，黄马莲或红蝴蝶也贪婪，竟敢落在洗车行门口，也幽幽蹿上大柳树，附在叶子上金钟倒挂。
    2.
    到了北五路惠通支行，排了个序号1025号，这时9点半了。保安问我有零的没，我纳闷，他说可用机器还款，我说那有专用窗口，结算楼贷的。
    落座等待，不一会，叫号，2号窗口。那女的说你要全部还清，在哪贷的（我说黄河分理处），在他那贷的，那你就去他那去还。在哪贷的去哪还清，这才一个月呀，政策真是朝令夕改。我反问，那他说去惠通查询，她又问别人，全部还清是不是回原处。
    我大踏步西去，农行黄河路分理处，在西直路那边，那改叫黄河路多年了。途径交警支队，门口的石头狮子呲牙咧嘴，我突然联想到狮子大撒口，大开口了，不就吃人了么。为什么公家单位喜欢狮子，戳在门口，是镇宅还是官威呢。狮子这个图腾不好，不善不公。
    七中胡同道北，一小幼儿园还没开张，租来的气球摆在地上，还没充气呢。西侧另一家正红火着，门前，一大堆小孩子齐刷刷列队，一个短裤的女教师在蹦跳，领舞呢，她像央视大风车的金龟子。孩子们也跟着跳，只是胡乱倒腾着小胳膊小腿，这些是新新人类。是啊，棚户改造以后，这城里的好像都是新新人类。
    北五路往北一拐弯，广电大楼北侧，有个“大可以”粥铺，这名字怪有意思。
    农行黄河路分理处，那的楼拆掉了，那位于哈尔滨银行道南。我一时间确认不了，就继续北进，在隔条街的红兴街的邮储，问那的大堂女经理，她说农行的不知道，要是邮政的还可以。我似乎违背了行业规则，她哪能谁都告诉呢，这是个缺乏信任的社会啊。它道南，有个店叫老菜馆，那门联说——一块豆腐，方方沃土；一棵酸菜，缕缕乡情。可这世道，何来淳朴？
    在嘉名粥铺门前，一老汉卖小甜菇娘，推着自行车，南来。据称新摘的，首选粒儿，没烂瓣，8块钱一斤。那货的确也好，“来10块钱的”。风大，秤杆子直荡，他抓一把，又抓一小把，再捏几颗，才打住定盘星。我拎着，吃着，找着，返回新华街。
    动迁售楼处那，服务台上，一群女的，都三十来岁。向她们打听，一个说挪到“府前”了，道西，直走就是。那小区位于大市政府门前，叫白了就叫府前花园，其实叫福乾花园。
    3.
    福乾花园南大门西侧，那储蓄所挪这来了。只有俩窗口，还闲着一个，一男的办理储存提取业务。一进门，那保安问我干啥？还贷。他叫李茂林。
    那男信贷主任，问我，还贷，不贷了？花着呗，没多少利息了，利息还差不多了。我斩钉截铁的说，还。他小平头，小脑袋瓜，小眼睛，很精明，腮帮子有一颗小痦子。
    我开始还贷。坐在付款窗口，今天零上32度，真闷热。那中年男的，近视镜，一脸毛胡子。一共欠四万七千二，去掉折子上的现金，还得补交4100，但事实上不够，因为刚刚扣了一个月的，还得交九百。但还款账户又余出一百，我也没取，那是自己的钱，先在里待着吧。
    大堂经理，姓牛，50来岁，男的，长的有点像薛家屯的吕二，我的学生。猫腰，瘦气，见人就和善的笑，他像联合乡的戴林，原来俺那信用社的。他拿了什么证件，打车去了北五路大农行“惠通”那边，拿回来一些手续，说在这边办了《解除抵押申请》，才给我房屋他项权证。再拿着去房产局一楼办事大厅，盖章，再回到黄河分理处，再盖章。再返回房产处，才给房照，很繁琐的。他说比原来麻烦多了，原来收归上边去了，现在又放下来了。
    等牛经理从惠通返回，这个空档，我和李茂林攀谈起来。我说我那楼买时候10万块，死过人，但我镇住了，福大。他说，死过人，就不值那些钱了。
    我说，当时，想买晟泽园小区的了，那只剩下顶楼，六七楼，不给贷款。据说那是满洲国老监狱，死过人，屈死鬼，不吉利。他说，那道北公安局后院还盖楼了，别信那个。
    牛经理回来，李某说我是联合乡的，和戴林、王友是老乡。这牛经理很世故，一看就是农行老人了。
    我急匆匆去市房产处，因为黄河所的大堂胖肚子说快下班了，他告诉我不太远，往西一拐弯就是。到了那，大厅一矮男说11点半，下班了，下午两点上班。房产处，原来在南二靠西直路这边，挪过来两年了。
    4.
    徒步回家。途径新华街、西外环，在市机关幼儿园南侧那条街以西，世纪方舟小区北门，玉泉粮油水果蔬菜超市，买了俩“鳄鱼头”牌雪糕两块钱，就是蛋卷冰激淋，上头加了葡萄干瓜子仁。
    市机关幼儿园像一座小学堂，其南的南北胡同很宽，是个小广场了。从这南拐，是福和街，往东。和西直路的丁字胡同，还没贯通，只是一条很小的出入口，和老北五路错位开去。小胡同不太长，只是一栋临街楼的距离，和西侧新修的路面高差大，一个大陡坡是红砖填塞的。
    天实在热，我奋力而归，徒步。在北五广电大厦道西往南，沿途看见这些处所，粗粮捞饭馆（那也叫家常七个菜），十二忠手拉面馆（靠近“都之都KTV”），对于面馆我很有食欲。暑天里，一碗凉面可以解暑。
    一溜烟南下，直抵“如家盒饭行”，午餐刚收尾那。犒赏一下自己吧，来点硬菜，鸡块、肉段、豆角等，一碗米饭，这些10块钱。一瓶雪花冰镇4块钱，实在喝不下去，天热，吃不动。拿走吧，留一块钱押金，鸡块也打包拎回，回楼上一点了。（那啤酒瓶至今未去退呢，俩来月了）。
    天又热又闷，浑身出透汗了。赶紧记录纸笔记，一个小时没歇着。下午两点，开始行动了，去小商品批发市场北侧，卫校医院道东那胡同口等车。那有北森食杂店，乘10线公交，直达福乾花园。10线往返于，火车站、保健院、供销、建材市场，这条线上。
    5.
    上午，农行黄河分理处，给我的凭证有：
    一、中国农行业务凭证。防伪扫描码是01000101GG，会计日期20140728，终端号0800046o1，交易时间2014-7-28 10:41:13，日志号112923369，用户0800047f3，授权，传票号0002，现场复核，贷款合约号08402501230000060，合约名称是王建生，前台交易码31202，后台交易码LPLNO003，提前还款方式是-全部结清，计划变更方式，新到期日期-提前还款，还贷总额CNY47,185,09，大写-人民币肆万柒千壹佰捌拾伍元零玖分，本金47137.06，利息48.03，违约金0.00，资金来源（转账还款合约外部服务标识），转账号08402500460033809，待核销交易日期，待核销过渡号，待核销用户号，剩余待核销金额0.00，本人已阅客户须知并确认所办业务与上述银行打印记录相符，客户签名（王泽生）。
    二、房屋他项权证。封皮上印有中华人民共和国字样，编号00022935，东北印钞厂证券分厂印制2000版。中华人民共和国建设部监制，建房注册号23060，绥房城他字第22935号。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城市房地产管理法》，为保护房屋他项权人的合法权益，对他项权人申请登记的本证所列范围内的他项权利，经审查属实，特发此证（发证机关，绥化市人民政府）。
    房屋他项权人-中国农行绥化黄河分理处，房屋所有权人-王建生，房屋所有权号166594，房屋坐落0419，权利种类-抵押，权利价值144.600.00元。
    权力范围：幢号021，房号701，建筑面积115.61平米。
    设定日期2009-11-23，约定期限10年，注销日期。
    附记，产籍号。
    填发单位（绥化市房产管理处贷款管理专用章、中国农行绥化黄河分理处公章），填发日期（贷款已还清）。
    三、解除抵押申请书，是黄河分理处出具的，是牛经理起草的，由小痦子打印出来的。内容是：“绥化市房产管理处：我黄河分理处于2009年11月24日，向借款人王建生发放10年期个人房屋抵押贷款，此笔贷款用王建生房产做抵押，房屋坐落为0419，该笔贷款已于2014-7-28还清，请贵处将此抵押预以解除。”（注：这种有一个错别字，就是“预以”应该是“予以”）。落款是，中国农行绥化黄河分理处，2014年7月28日，并加盖了该储蓄所公章。
    6.
    我匆匆赶到市房产处，去之前吃了好几个奶糕，才压了一下心火。
    到那，正好赶上上班，那开始往上放人。一打听去二楼，一个半截推腿的瘸子，拄着拐杖去找，一步一趋上二楼，说去找什么低保房补贴，没人接待，但翻来覆去，我佩服他的执着和勇气。
    在二楼03窗口，一打听，是挨着他的第11号窗口管这事，都是敞开的大柜台，摆着电脑，集体办公。到了那，排掉了两三人，轮到我。那眼镜胖男说，来，我告诉你，得拿回去告诉他们给我修改两处。他指着“他项权证”里头，喏，这两个画圈的地方，是编号，给我添加到这里。意思是，补充到解除抵押申请书上。这他项权证，是深蓝的黑皮，烫金的国徽，金字；内瓤是蛋青的俩个活页。事先，他考问了我一下几单元，我说1单元，才接待我。
    同时，这眼镜胖子，还打印一张纸单子给我，是《房屋抵押权注销登记申请书》（业务编号201407280081，申请编号201407280081）。内容如下：
    房屋坐落：绥化市农发行小区2栋1单元701
    原房屋所有权证号，原抵押权证号22935
    房屋状况：幢号221，房号1单元701，结构是混合，层数（总层数7，所在层数7），用途（房屋设计用途，使用用途）是住宅，户型或间数，建筑面积115.61
    合计：1套房
    申请人情况：权利人角色，分为抵押人、抵押权人。
    抵押人：王建生，居民身份证232301197207137418，市北林区三井乡
    抵押权人：农行绥化黄河分理处，营业执照，232300100021532
    本申请表格所填内容正确无误，所提交材料真实有效，如有虚假承担申报不实的法律责任。申请人王建生（我签字并画押）。代理人盖章或签名（黄河分理处的公章），申请日期。
    这个表格拿到黄河分理处，加盖上那储蓄所的公章，并签上字才有效。
    7.
    我拿着胖眼镜圈定的他项权证，又复印了《房屋抵押权注销登记申请书》。去黄河分所，那牛经理帮我处理了问题，在大堂里，思忖很久，似乎业务不熟，最后抄起圆珠笔，添加了几处，把修改稿递给窗内的小痦子，打印出来，再加盖上公章。
    此外，他反端详《房屋抵押权注销登记申请书》，查找漏洞，末了记起了什么，在他项权证的末页戳记上，添了一句“贷款已还清”。这才交付于我。
    那修改版的《解除抵押申请》，如下：“绥化市房产管理处：我黄河分理处于2009年11月24日，向借款人王建生发放10年期个人房屋抵押贷款，此笔贷款用王建生房产做抵押，原房屋所有权证号为166594，原抵押权证号为22935，房屋坐落为0419，该笔贷款已于2014-7-28还清，请贵处将此抵押预以解除。”
    8.
    我折回房产处2楼11口窗口，胖男说去23号窗口，那没人，空着座。问24号的，那女的说她管这个，她小眼镜，递给我《房屋抵押产权注销登记审核意见》，说，上3楼档案室领房照。这24号窗口，是缮证领证的。
    这个《审核意见表》大致是这样的，业务编号是201408280081，申请编号201407280081，受理编号1009332，受理时间2014-7-28，房屋坐落（地址），申请人王建生，注销类型（抵押权注销登记），产权私有，审批人-姜洋，审批日期2014-7-28。
    还有一个表格《房屋权属证书（证明）》。领取凭证，权证类别，权证号，持证人，物业编号（同上），房屋编号0419021701，受理时间2014-7-28下午2点25分。
    3楼档案室，一道大隔台，俩女的正在忙，一个点验一大摞楼照呢，红皮的，说是200多个，她查了数遍。那男的送来的，他俩在办交接。领楼照的不少呢，好几个才到我，这女的要我身份证，验证是否本人。
    另一女的，从里屋抱出一摞楼照，是退给房主的。她递给我一纸单子，签上名字，又追问刚才那女的：“看他身份证了么？”她这才放心，递给我楼照，说，看看面积，名字，符不符。
    我装好兜子，扬长而去。
    9.
    从这南下，已经轻车熟路，徒步穿越市机关幼儿园，还是上午的路线，去西直路北五路口，在那道西等车。日日升面食店的老汉，从北往南，见我，他一笑打招呼，总去他家买东西，都面熟了。
    干等啊，车不来，也罢，徒步过去。南下北四路口，东去，穿越尚志小学门口，在黎明胡同南下，这是条老胡同了，历史上很兴隆，很小有名气，这的南头曾有一家炸麻花大果子的，非常好吃。后来这盖了楼，以往的热闹消失了，一直肃肃静静的。从北三路，建行小区门口进去，大院子东侧，是公积金办的后门，电梯到四楼，去那咨询如何提取。
    但我刚进去那电子门，前堂大厅，是建行，那保安就招呼我。坐在椅子上，盼着二郎腿，他说北五路，农行，挪惠通那去了。去道东等车吧，日头快落山了，我怕下班，又没地方问点，自己手机总是时间错乱，调了若干次还是蹿点儿。反正猴急乱上树，见着北去的车就上呗，一块钱呗。下了公交，北五街口向西，大踏步过去，先是吃了俩雪糕在道南，公路小区西侧超市。
    市公积金管理中心，挪到了这农行底楼西南角，一条狗一样夹着尾巴蜷缩在那角落。整个前堂，就已小女生在值班，她说都开会呢，她说归集科有人。那是一进门第一个单间，是个主任级的地方，就是个大玻璃屋子。半推半敲，试探着闯进去，那胖男正端坐，我放下兜子，介绍了简明情况，给他看了买楼时候的发票，给他看了农行还贷的业务凭证。
    他单刀直入，是贷款结清了，来提取，可以。但需要和那家农行的合同，贷款时候签订的，很大的一个东西，楼照那么大。他手势一比划，一转头，似乎在寻找，他说我这没有样品。你到那，让他找找，如果没有，可出具一个证明材料，卡上戳子。另外，这次一次结清，还款账面的情况，你让他打个单据出来，盖章。这些东西，他们常办，和他们一说就明白了。
    说着，他拿给我表格《职工住房公积金支取申请表》，一式三份，颜色不同，白的藏青的暖绿的。中间那张，带有过垫纸（复写纸）的性质。他说拿回去，盖上公章，三个章。他说话利索，我只好离去。
    该表格大致如下（以下内容用黑色笔填写，此表如有修改即作废）：
    填表的年月日，支取类别（部分支取、销户支取），单位名称（北林区三井乡教委），单位银行账号，职工银行账号，职工姓名，职工身份证号，代理人姓名，代理人身份证号，支取金额（大写），支取原因（购房；建造、翻建、大修自住房；离休、退休；与单位终止劳动关系；调转；死亡；其他）。
    申请单位的公章，北林区三井乡中心小学校，负责人李书林（该职工住房公积金提取申请，已经我单位核实，情况属实，请予审核。）
    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初审意见，初审人
    住房公积金管理中心审批意见，领导审批
    收款人银行账号，收款人签字。
    （一式三份，白色中心记账，绿色银行存留，蓝色单位存留）
    10.
    我夹着档案袋，夹着这表格徒步回家。
    途径交通胡同，在北三路那，有个小电动三轮儿，卖大馇子粥大黄米饭的。天天下午三四点钟，她经过那，她是定点的，老窝在三百胡同那。黄米饭有三块的，四块的，买她三块的，一快餐盒。吃着哪来的黄米味呢。
    继续向南，在府西胡同南口，几个小菜贩蹲坑在那。我只记得那天，旱黄瓜涨价了，雨后涨的，那妇女真敢要价，两块钱一斤。
    那一天运动量真大，但鼓起了战斗力，骨气了战帆，一鼓作气还贷，无疑这是正确之举。从此，我内务内债，外物外债。
    直到今年9月19日下午，三弟和我聊天，我说当时真想买高层了，带电体的那种。他却挖苦我，那你不成房奴了。真那样，将债台高筑，一屁眼子饥荒，至死不能翻身。
    从7月28日以后，一直拖延，没去黄河分理处，也没找单位会计盖章，这成了我一块心病。直到9月12日去三井乡小学教委，验指纹，才趁机找会计刘钊卡了戳，他管单位公章。签了李书林的名字，但那张绿的没签上，是刘钊代签的。
    那申请表上说用黑色笔，但我用了蓝色圆珠笔，看来得描眉画眼，重新弄一遍了，覆盖掉。有一处不确定的，我用了铅笔。其余不知道的，空着呢，下周一万万要动起来办此事。不然，就真的过期了，原以为靠别人，任何人都靠不住，所以，这钱我提出来存上，存成死期存款，留作救命钱。我还贷时候，没谁帮我一分。我提供基金，知近的人还挖苦——提取它干啥！呀呀呸。
   

风吹树吟

细致的叙说，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啊——任何人都靠不住，得靠自己！
问候先生大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