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散文：山行小记_忆在林海诗兴多

王泽生

    轻散文：山行小记_忆在林海诗兴多
    （2014-9-16中午12-13点半）
    几年前，我到过林海。
    其实，林海离我并不遥远，就在我脚下，须微用一点劲儿，鞋子都会踢到林海上空。
    从绥北丘陵向东，也就几个小时的车程，就进入了重重叠叠的林海。古代游牧部落，几百乃至千年，才能走完的漫漫行程，竟被我半天抵达。真是坐地日行八万里啊！
    小兴安岭并不高，只是林海覆上去，就层峦叠障起来。秋天未到，五花山呼之欲出，而只须一场苦霜，白草黄云蜂拥而来，大林子顷刻缤纷起来。直到暴雪赶来之前，这段时间，一直烂漫，一直沉静，如同大平原幽静的后院。
    如从空中俯眺，林海就是庄稼地，山上山下，密密匝匝。盘山公路迤逦而入，一些小站就是一些道口，没有站牌。上车的只要一摆手，下车的只须提醒驾驶员，某某地点下车，好象都很随意，这是一种古朴。
    坐上去！森林小火车，比蜗牛还慢，比牛车还颠簸，比老水车还缠绵。一道桦树岗蹿上去，桦林子瘦瘦的，一束束白棍子戳在那，晃眼。柞树岗，转下来，林子突然很高很陡，那松林直直的，刀劈斧削一般。那灌树丛啊，是低矮的屏风，密不透风，几簇炊烟缓缓升起，那有人间烟火。炊烟生处有人家，一股泉流，从灌木丛中蹿出来，不似小溪，胜似小溪。
    中秋已过，山中草木特别凋零，风一吹，哗哗哗，落叶如潮。风不吹，大太阳恍惚缥缈，白刷刷的草窠好通透。树林子也透了天，树梢上下，那些鸟巢啊什么的，一览无余。林子深处不敢去的，不是有什么美女蛇，也非有什么妖狐鬼怪，而是怕被蜇了。那大马蜂啊，蛰死人，是常有的事儿。
    进山，千万莫捅马蜂窝。可无意中总会撞上，特别是灌木草丛地带，一个个形似鸟窝，可万万碰不得，那是马蜂窝。一旦炸了窝，大黄蜂嗡嗡地飞来，凶神恶煞啊，不可一世啊，胆战心惊啊，避之不及啊。大黄蜂，独来独往，是个大刺头，最不好惹的了。
    大黄蜂，飞动时，嗡——嗡——的，犹如飞机声，离老远就能听到。大黄蜂是预警机！看林子的老人，对外来人总是千叮咛万嘱咐，千万别冒犯了它们。我喜欢大黄蜂的剽悍。
    山间一些谷地，套子地，缓坡地，也辟为农田，庄稼一条条一带带一块块的，林木环绕。寥落林海万里霜，庄稼经霜分外香。山下正割黄豆呢，风起潮涌着，等山下旷野一片的时候，山上才开始割地。山上气温低，种的晚一些，割的也慢了半拍，这是同纬度的农业差异。而岭北，加格达奇那，暴风雪漫山遍野了，山南的松嫩腹地，却是秋忙一片。白山黑水，南北气候的差距，令人惊叹。
    白露既来，山中一早一晚特别凉，拔骨透骨，要穿二棉了。山下也只是单薄的绒衣而已。车子一转角，惊翻了我的眼，坡岸一侧黄嘟嘟的，密麻麻的黄，犹如种的一般。只可惜，这野生的黄花菜，地处偏僻，却并不多，一长溜。显然，它们遭受了人的破坏，也许原来金黄如海，花之海。
    秋山萧瑟，没有什么比黄花菜更寂寥的了，它们盛开着，盛开在苦霜的黄昏。
    我在想，如果把它承包下来，那我不会破坏那山的原貌，把整座山种满果树，一圈一圈至山脚，至山顶。树种，重不重复都可以。再留一些羊肠小道，羊不羊肠，不必刻意，有个走就可以了。
    忆在林海诗兴多！心若无尘，万般皆美。

风吹树吟

‘忆在林海诗兴多！心若无尘，万般皆美。’
随着先生逛了这秋意泫然的茫茫林海，先生说的是呀：心若无尘，万般皆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