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言调笑

墨兰春

一、
    伊人静立窗前，手指一书，名曰《通鉴》，而责予曰：“夫天文地理、诗词经史，可益尔购房之资乎？数度窘迫，身无闲钱，此亦人之大困也，尔知之乎？若不即弃，予便归矣！”予惊骇，惶怖垂丧，继而笑曰：“商贾之富，若思聪、嘉诚者，皆为豪门，尔可得而入其彀中乎？且夫天地无垠，造化无端，有识者可为一醉，无趣者终萎靡其中矣。况予非有经天纬地之才，便有狂悖逆施之行。其兴来，对月便可三五成群，见花则是颦笑两开，又何为碌碌于权门而不顾，枉身心于枭首之处乎！”伊人闻言，撕书稀烂，摔门而出焉。予则爬窗而坠，脑浆迸出矣。
二、
    昔伊人归，送诸沙丘之上，前既无人，则意甚恭，恐拂意。其转顾曰：“明年今日，予方得脱父母掌心而自由，尔若一年相俟，必不相负。”予既有意，则唯唯。其又曰：“一年中无论予在否，尔不可急于相寻，只此一年，可否？”予既有意，则亦唯唯。于是伊人乃转顾而去，予亦欣然而归。其后消息杳绝，无所相寻，予乃徐徐自谓：“一年可也，明年那日，如其不来，再论悲怆。”遂有此志而不悔。
    痴痴而一年如期，予至那日沙丘之上，了无踪迹。乃大笑，又大哭，后又大笑，如此反复百十余。遂乃怅怅，返而作数篇辞赋，中有所谓尾生者，何其怨毒。后数日，伊人归来，笑谓予曰：“只迟数日便作如此状，信乎非可托之人也。”于是伊人遽然拂袖而去，空留予伫立门前而呆默焉。

野渡闲吟

欣赏版主美文，慢慢赏学。问好。

墨兰春

野渡闲吟 发表于 2014-9-10 15: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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