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开心嘟嘟 于 2014-9-10 21:41 编辑
我迷上纳兰整整三年时间,17--20岁。那时,容若是我的一道软肋,不可触及,一触就疼的钻心,怜的钻心。伤了三年,困了三年,寻寻觅觅了三年。 又整整花了一年时间,才解释开困顿,最终能够客观平淡的对待这个潇洒寂寞的楚楚男子。 王国维说他是“千古伤心人”,赞曰“容若以自然之眼观物,以自然之舌言情。此其初入中原未染汉人风气,故能真切如此,北宋以来,一人而已。虽是一语中的,但只说对了一半! 我是清都山水郎,天教懒慢带疏狂。曾批给雨支风券,累奏流云借月章。 诗万首,酒千殇,几曾着眼看侯王。玉楼金阙慵归去,且插梅花醉洛阳。 用这首词来形容纳兰一点都不为过。落拓无羁的性格,天生超逸洒脱的禀赋,加之出众的才情,轻取功名。谁知潇洒的背后竟是常人难以体察的矛盾感受和心里压抑。他内心苦闷异常。实际上他的人生其实即不潇洒也不飘逸,即便他有渴望自由的翅膀,也只能在内心飞翔;即便他向往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的理想,也只能隐忍,选择不言不语。 一个男人,太过于俊美,清婉到极致,必被自我才情的所累所伤。他本身就带有几分妖气,记住,太过于清奇的东西,俗世是留不住的。人如此,物亦如此。 这样才情一个男子,他本身就是一个虚幻的梦,只容我们在繁杂庸俗不堪的世界里,偶尔清醒一下,清凉片刻。而不能长久驻足,不然你肯定为其所困,所扰,无法解脱。 明珠璞玉太易蒙尘,昙花冷艳最易夭折。如同他笔下荷花,固然清丽,可也须要经得起风刀霜剑,秋霜冷雨。 一曲悠扬的笛声,纳兰坐在金黄色的飞檐之端,沐浴淡淡的月华,一身素衣翩然若谪仙,俯瞰着人世繁华,人间悲欢。 这样的男子,只可远观,而非接近。 虞美人 文/ 纳兰性德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我认为这首词是他的典范,也是郁结,情思、困顿所在。 总是,清婉派的纳兰,眼界并不开阔,心胸也并不豁达,当心中那段郁结幽怨浓的化不开的时候,就要必被其所伤的体无完肤,甚至丢掉性命。 我们今人学习纳兰,学习其精湛的驾驭文字的技巧,学习其填词的天衣无缝,写尽情骨的同时,一定要有所突破,化解开他那片忧郁,苦楚,自我解脱出来,使有声的文字走向更远更深更辽阔,才是上乘之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