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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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 散文诗
老屋,吱吱嘎嘎,象一架迈不动的木板车。
载满油灯下奶奶的针线与白发,母亲打满补丁的叮咛,父亲扁担上的汗水与深深的印痕。
载满屋顶残破的瓦片,无处可寻的炊烟,床头厚厚的稻草与兄弟姐妹的欢笑。
一根扭成麻花的绳索,背在肩上,两手紧握住老屋的心跳,我拼命的走,象一个纤夫。
走过童年的青石板路,走过人潮不再的码头,走过似曾相识的,我那被称为故乡或他乡的城市,直到走过父母新盖的坟头,有一座刻着我的乳名。
老屋的故事,坑坑呦呦,垫在鞋底,走了快一个世纪,却还在原地。木板车已不见踪迹,河面上满是支离破碎的倒影,抛下鱼钩,让飘来飘去的杨柳和春风,打捞下一个童年。
老屋还矗立于世,低矮的屋脊沉默不语,一块块原始土砖,把风烛残年的日子垒积。
任凭往事的雨滴,一颗颗洞穿茅檐屋顶,洞穿屋顶下蓬草堆砌的温度,风不再怜悯没有一丝生气的老屋。
吱嘎作响的木门,虚掩着一段坑坑洼洼农民脚踩的足迹,袅袅而起的炊烟,在阿婆的白头帕上徘徊不走,凝成粉末。
最后一声叹息,跌落在沟沟坎坎的稻田尽头,与日出而作的汗水,被世代顶礼叩拜的土壤封存,被黝黑脸庞的后人封存。
一种温暖,于荒废的菜园里独自生长,枝叶攀过竹篱笆,攀过厚重的土砖墙,在塞满往事的缝隙里,俯看初春的气息。
想带回墙垛中一块土砖的古老,却发现儿时紧攥的一把稻种,在母亲远去的背篓里,沉淀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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