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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花天·又见雪花飘
文/清清
依窗谁趁东风袅?是琼瑶,白衣娇俏。痴情还念当时道,庭院如初悄悄。
思此去,有梅最好。应识得,经年小调。只怕亦是江湖老,相見無那一笑。
一首小令,寫得甚為出色,歷來詞家教人學詞,皆從長調入手,蓋長調易學也。若小令,則看似小,卻難工。故有“詩中絕句,詞中小令”之說,言其小而難也。詞題為“又見雪花飄”,然讀者莫以為即是詠雪,作者祗是以雪起興也。“依窗誰乘東風裊”?起拍便出色,究竟是誰乘風來依窗際呢?非但作者問,讀者亦要問?“是瓊瑤,白衣嬌俏”,瓊瑤碎玉乃雪,白衣嬌俏是人。然依窗者,雪矣、人矣,不得而知。“癡情還念當時道”,至此,作者心中分明有一物在矣。庭院還如初,靜悄悄,以見作者之寂寞也,然幸有癡情者還記當時道,差可自慰。由雪、由寂寞而思梅,詞境又進一層。“應識得,經年小調”,原來依窗者乃故人也。一結悠然,蓋此時詞人之心中不在悄悄之庭院,乃在乎江湖之上,然則,江湖之上何有?有梅花也。 梅花,以其開於眾芳蕪穢,萬物凋零的嚴寒之際,向來被人們目為花中隱士,梅花的意象也被詩人們賦予高潔和孤傲。代表的往往是詞人的人格和精神,此時的梅,許是作者心中一種寄託,“只怕亦是江湖老,相見無那一笑”,會心者當意會,佳結也,江湖之梅自難比於庭院之梅,插瓶之梅,多經風塵,少見人呵護,其淪落而老可知矣,“無那”者,猶無奈也,其中多少難言之處。
全詞之語言非常出色,唯“東風”小疵,蓋雪天少東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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