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爬南山记

马金永 · 发表于 2013-9-7 11:46:35

爬南山记

早已经和朋友们一起约好有空同去爬南山，可是由于工作安排的比较紧张，加上许多根本无法预料的杂事，使得我们的爬南山的计划只好一拖再拖。今天，在深圳非常平常的一个下午，我和朋友相约同去爬爬南山。以前我住在登良的时候，常常能从十楼的窗子里看见南山，远远望去，极其普通，没有什么过山之处，我也一直拿不出兴趣。但最终还是没有耐得住想看看南山的诱惑，终于开始了我的南山之行。

从爱榕园和朋友一块儿出发，沿路一直走工业七路，终于我们到了南山的脚下。抬头向上望去，但见山上雾霭蒙蒙，绿黛弥漫，一条石阶小道依山而上。顺着石阶缓缓而上，经过近半个多小时的漫长辛苦，我们终于爬到了南山的顶上，这时，汗水已经顺着脸庞往下流淌，阵阵微风吹来，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痛快。在山顶上向下望去，是蛇口半岛的鸟瞰，那儿有一片一片的住宅和厂房，更有蛇口的女娲石像孤独地站在海边，在夕阳惨淡的光里，她显得那么的美丽和动人。
站在山顶上，可以看见不远处蛇口湾的海面。迎着将要降落的夕阳，宽阔的海面上波光粼粼，有那么几条小船停在上面随波荡漾。由于生在北方，在来深圳之前，我对大海的认识仅仅停留在电影和电视的画面上。刚到深圳的时候，曾计划去离住的比较近的地方去看看大海，当听到那里的海水已经给污染的成了臭水以后，就一直没有去过海边，害怕让那里的丑陋损坏了我对大海的美好印象。今年夏天的一个礼拜天，部门组织去南澳，那是我第一次真正的面对大海，亲切的接触大海。虽然在游泳的时候喝了几口又苦又涩的海水，我还是对海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尤其是晚上住在临海的房子，真的可以做到凭海听风，阵阵涛声伴我入梦更是让人感觉颇佳。现在在这南山的顶上，我极目远眺，望着这一望无垠的大海，突然觉得南澳的海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海了，那只能算作是大海的一个小湾罢了。眼前这海，是那么的宽，那么的广，让人陡生心胸开阔之感。呼吸着那带着腥味的空气，听耳边呼呼吹过的海风，在夕阳西下的余晖当中，我在南山的顶上怅然若思。
由南山不由地想起陶渊明的诗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来，陶渊明的南山我是不知道在什么地方，大概在他的老家江西吧……
南山和我们家乡的华山比起来，它根本就不算作是山，只能是个土包罢了，所以我在写此文的时候没有用“登”，我感觉的南山还不足以让我去登它。登高望远，只能出现那些名山大岳，南山只不过是可以练练脚力而已。我曾经登上过秦岭高峰，从一个名字叫鸡洼子的地方穿过原始森林，整整爬了三四个钟头才到达，陕西电视台的发射塔就架在那儿。站在秦岭的顶上，当片片白云从脚下缓缓飞过，望着四处的山峦层叠，连绵起伏，仿佛置身于仙境一般，在空旷中感受着一种异样的兴奋。接待的人告诉我们，在这里往南的不远处，就是秦岭的大脊，别看那个貌似平常的山列，那可是中国南北的分水岭啊。就是这条普普通通的分水岭，造就了四川和陕西截然不同的气候和环境，造就了两省不同的人文和自然风貌。回过头来，在这祖国南疆的南山上，我却想从中去感悟、去体会什么东西，我发现自己在浪费时间。是啊，这南山怎么能够和秦岭、华山相提并论呢？但就是在这随处可见的小山包上，我看到了久仰的大海，感受着海的宽广，感受海的波澜壮阔。这看似平凡的小山，也有它的可山之处啊！如果让你是一座山，你是会选择秦岭、华山，还是会选择这象土包一样的南山呢？
我不由想起了少年的我，年轻的时候总好象有着天大的梦想，总是幻想着能够成为什么伟人，能够为民族国家做出什么大的贡献。于是，也曾有过扼腕抒怀，也曾有过义愤填膺，也曾激动不已，也曾黯然神伤。当一切的一切随岁月的流水而慢慢消失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许许多多的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和阅历的丰富而慢慢的破灭了。年少无知的我曾经渴望如江湖游侠，一身袭白，骑一匹纯白的骏马，奔驰在潇潇秋雨之夜；喜欢做梦的我也曾渴望是四星上将，一身戎装，驾一辆绿色的吉普，纵横于千军万马之林；爱好幻想的我也曾渴望是外交使节，一身西装，挟一口流利的外语，周游于世界列国之都……现实常常将我从梦幻中拽了回来，让我清醒，更让我奋进。“与其盲目求最高，不如退而求其次。”在现实和梦幻的斗争中，我慢慢地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和方向。
夕阳渐渐地落山了，天也渐渐地暗了，我们也走上了下山的路，常常我不由地回过头去，去看看自己身后留下的路和曾经经过的山峰，在雾霭蒙蒙的暮色之中，山也慢慢地变成了轮廓，消失在我的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