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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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二三事,乡愁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疙瘩】
(2016-2-27晚上)
我的故乡,薛家屯,亲人们早就搬离了那。我也离开七八年了,老屋早就塌了,我再也回不去了,可那有我的魂儿。
忘不掉过大年的秧歌,扭翻了天,雪花照亮了大红灯笼。正月十五夜,踩高跷,举着火把和灯笼,寒天雪地,人潮如涌,闹社火。逐家逐户的拜年道喜,小村子沸腾了,我被母亲牵着手挤在人群里,最后自己钻来钻去看花灯。那是童年的年味,那是生产队时代的风景。那时代孩子多,村庄也人丁兴旺,哪像现在空巢了衰老了。
忘不了小时候,充满味道的粗茶淡饭,奶奶的野菜团子、野菜玉米糊糊粥,还有死面窝窝头、发面大铁锅的大饼子。那白面红辣椒的蒸糕,那豆面卷子,这些小灶爷爷喜欢,我也喜欢。春天了还冷着,地冻着,爷爷披着老羊皮袄小院里晒太阳,他那一声声咳嗽,贯穿我悠长的记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乡愁,都有回不去的地方,我那小院子,那些小时候的感觉,都不会再回来了。
乡愁越老,时光越苦涩。乡愁越久,记忆越甘甜,如故乡的老井水,如故野的大甜菜疙瘩。过去的黑龙江俺那,大面积地种大甜菜,秋天甜菜疙瘩起下来,削掉皮白胖胖的,切成块儿,奶奶开始忙起来。大锅地烀起来,木锅盖边冒着嗞嗞的甜气,灶房里云山雾绕的。奶奶在熬制“糖稀”,粘稠的糖液浓如蜜,灌到大瓷坛子里,足够整个冬天蘸豆包、蘸粘糕吃。酱油色的糖稀,满是故乡的味道,满是关于奶奶的记忆,许多年过去了,小脚奶奶去了远方,奶奶的影像却糖稀一样粘在脑海里。
乡音不改,故乡是一个梦别着梦的地方,梦是甜的。甜菜疙瘩烀熟了,切成片晒成甜菜干儿,比葡萄干还好吃。
太阳照在古老的北呼兰河上,旷野还会生机勃勃,小时候、多少时光荒芜了。紫华说她小时候,把杏核砸碎了,灌沙包玩。我说俺们那,用高粱粒儿、包米粒儿灌口袋,是母亲手工用碎花布缝制的,男孩子也和女孩子一起踢口袋。
记得我盘毽子能盘几百个的,丝毫不感觉累。那是个播种和成长的季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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