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华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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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情笔记:父亲,不忍的乡愁】
1
2015年12月初,父亲来电话,是在三弟从北京建筑工地启程,来黑龙江绥化的次日,三弟专门来陪护我住院的。父亲说他老了,身体最近养的还行,你有病了惦记儿女,是他的任务。
母亲也想回来,明年春回来,她说以前没回来后悔了。闻此,我老感动了。她听到我手头住院费不宽裕,还要借给我钱,她的钱挣的不容易,我不忍心张嘴借。
都说,一个爹能养十个儿子,十个儿子养不了一个爹,真就这样。我亏欠我父母的。
2016元月中旬,父亲来电话我没接,他老俩一定惦记坏了。儿子生大病了,是一件很触眉头的事情,父母时时刻刻成了心事,这是另一种乡愁。泪光里载不住的乡愁,是亲情,是父子情。
不忍乡愁消失在异乡,父亲带着乡愁就要回家了。人生就这样,明知出去的路不好走,还是有无数的人背井离乡。生活就是生下来,活下去,虽然那是最原始的。
2
2016年1月4、5日连续两天中午,父亲来电话,关心我的病情。他风湿病疼痛在身,还惦记着我,我心里酸酸的。忽然记起20多年前父亲在故乡的往事,那时俺家养耕牛,每年冬天要到河东麦稻草,雇邻居老赵的小四轮穿越河道。有的年份种了谷子,谷草便是农忙时节的主要饲草,俺家有一口老铡刀,木头的刀床。每次父亲总是跪着续草,我摁铡刀,他不能像常人那样猫腰蹲着,下半身是一根直棍,只能跪着干一些农活。每年夏天,青草高了,到野地里割来铡了。我怀念那暖黄的谷草,那是父亲亲手种出来的,辛辛苦苦,一滴汗一滴血种出来的。后来有了铡草机,经常雇十二村郝三家的,是邻居王义先的妹夫。从菜栏子里往西下屋里铡,满满一仓房,够几头老牛吃上一阵子的。今天想来,父亲是那拉车的牛,一辈子犟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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