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头雨

王泽生 · 发表于 2014-8-15 13:45:16

午头雨
（2014-8-15下午1点）
初秋的雨，说下就下，和打油诗没什么两样，不拘一格。这不，毫不容情，就下大了么。直溜溜的奔下来的，飞来的，炸裂下来的。一个炸雷，炸开了天顶，就倾盆如注了。
垂直，飞泻而下，倾泻而下。带着劲道，急切，带着锐利。又一个炸雷，不寒而栗，毛骨悚然，那是劈人的感觉。一个呼隆隆的嗡顶，雨水闷住了劲头，簌簌缠绵彷徨。
半上午了，晴得裂开了天，太阳也恨不得掏心掏肺。可一眨眼，黑云拧着脖子，直愣愣铺来，空气石化了凝固不动。没一丝风，整个中午，这么闷罐子车似的闷着。
下午1点，北边拥来一列黑云，极端浓黑，锅底灰那么黑。黑得一撮撮，一窝窝，一凛凛，一道道。浓黑得一荡荡，一团团，一丘丘，一壑壑。这是寒云啊，带着锐气，霸气，杀气。
整座小城，万千楼顶都是铁皮的，雨点子戳在上面，找到了最好的表达方式。回声立刻搅合着喧嚣，超声波一样放大，远送。秋天的雨水，一颗颗的硕大，直愣愣砸下来，铁丝那样直刺，铁皮呢，那是怎样的和弦。
秋雨的线条太分明了，叶是叶，脉是脉，蔓是蔓，果是果。蛙声疯狂的时候，草木青黄了。草虫贪青的时候，白菜地正在“壮心儿”，一棵棵如绿翡翠。
小城雨天，像一口深水井，吸纳了流火和暑热，散着秋气，略带着微寒。虫儿唧唧复唧唧，小夜曲一样，一切来的那样平静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