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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上官晚秋 于 2015-11-15 06:41 编辑
散文·春思
文/雅香
春天,无论什么地方,总是美的。浓浓的青,翠翠的绿,对于视觉,大约是特别的健全。尤其是万物复苏,给人以莫名其妙的愉快。
上海的季节,除了炎夏,三春和三秋的渐近或渐远,不怎么明显。好多花卉和树科,都物竞所择。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依然郁郁葱葱,芬芳扑鼻。春天的降临,细雨绵绵,和风送暖。无疑,树更翠,花愈红,水越碧。燕舞蝶飞鱼儿跃,给人以诱惑。那春游、踏青 的不同肤色中,有稚气未脱的孩童,有白发苍苍的叟妪。蓝天白云,碧野跌浪,纸鸢竞飞。欢声笑语,啧声连连。更有学童拉长语调、摇头晃脑地背诵孟浩然的《春晓》“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也正象月影老师笔下简约、明快的春天:
“玉雪成溪流碧时,山花溢彩锈寒枝。
孤枫瘦体新芽慧,叠嶂肥身嫩鸟痴。
几只白鸥梳羽翼,一轮红日映河池。
东君唤醒春姑梦,紫燕回归老屋知。”
足见,春的诱惑,何尝有生命之异,有年龄之差,有国之别。和风戏柳翻微浪,细雨悄悄潜夜来。浓浓润润的空气,让人陶醉,让人欣慰。但,也给人带来些许惶恐和不安,毕竟,炎炎烈日又将逼近。春之味,春之色,春之意境和姿态会被滚滚热浪所包围和吞噬。看不饱,尝不透,賞玩不到十足。
可是啊,塞北的春天,总是来得如此的晚,如此的静。凛风依依,苍山半醒。天公信笔涂,佳景悄然入。象名花,象美酒,那半开半醉的状态,让人迷恋,让人沉醉。瞧,粉嘟嘟的果花骨朵,娇羞的躲在微微半张的嫩叶中,等待着绿叶的陪衬。相比之下,那雪白的梨花,倒是勇敢。等不及慢吞吞的叶,竞相开放,率先博人眼球,给人以芬芳。不时地引来才刚刚睡醒的、勤劳的小蜜蜂。它们灵敏的嗅觉,总是能找到独院、背巷中单独开放的梨花、樱桃花。嗡嗡地唱着,飞来舞去,采集着花粉。更有穿来入去,衔泥在屋檐下精心打扮布置小窝的双燕。使人不禁联想起春的点缀。有一种不能自己的深情,总想赞美它 。难怪,古今中外,诗人们吟春、咏春、赞美春天最是出色而有味。我的晚秋老师笔下的春天更是意向庄肃,用质朴的语言,把春天描绘的隽永、美丽。
“情珠欲滴吻肌肤,垂挂枝桠日正苏。
数叠琼音频入耳,三分溪曲复流苏。
香波飘逸千驹跃,碧玉玲珑一柳扶。
欲把春光当酒饮,缤纷彩练染寒儒。”
吟诵老师精美。深邃的诗句,不觉兴起。明知耳热居人后,也要颜红瞻马前。
“纷纷晓雨无声润,款款芬芳缀沃容。
杏妹舒枝扶丽蕊,蜂哥醉酒倒花中。
东君又唤迎春鸟,夏雨才睁眼朦胧。
春色满园桃李艳,繁华耀眼赞雕工。”
我不远万里,从上海飞回山西太原,又要重新饱尝塞北的春之味了。如果有一份好的心情,在飞机上临窗俯瞰春风带露润娇容;或站在船舱的甲板上,远眺雾雨轻飞绿谷峰;甚而,坐在车窗前,极目风扫寒山雪,近看溪水潺潺清幽幽,远山近水,一幅一幅,次第映入眼帘。是不是觉得愉快,觉得伟大,觉得飘然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样子呢?
而我,心情极差。虽然润笔小吟,却丝毫没有欣赏这般春景的兴趣。总是庸慵懒懒,感觉好悲凉。是啊,饭是饥人香,春光美景,也是给好心情留着的。我接送外孙子上下学,每天融入熙熙攘攘的人流、和形形色色的大同世界,却怎么也撵不走永驻心中的孤寂。那白发苍苍依然牵手而行的伴侣,总能不经意间渲染一份无尽的哀思。耳边抑扬顿挫的情歌,更不合时宜地拨动着怅怅的情怀。本以为足够坚强的自己,可以尽快疗好伤口。却不知道,再飘渺隽逸的云,也有穿越不了的沧桑。孤寂的心啊,依然像躲在无人问津的角落里,独自舔着伤口的病猫。我的灿烂,我的从容便是无影无踪,眉宇间那份欣慰已荡然无存。
都说韶光如梦,为何偏剥我的秋月春风?流水光阴,也不过是梅花三弄。多想风雨无惧地走下去,在白发苍颜之时,还有一双可牵的手。灰色的四月,四月的灰色,将我涂抹。灰色心情下的春色,何以托的起我沉重的刻骨铭心?自从亲人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的心就罩上一层朦朦胧胧的灰色,游山玩水、观园賞景,再也提不起兴趣。笔下的春天,更是逊色。我那两双优秀的儿女和聪明活泼的小外孙是我眼中唯一的靓丽了。
试想,沉浮在汪洋中的残叶还能否靠岸赏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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