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记：老表来了

王泽生 · 发表于 2014-7-27 18:32:44

本帖最后由王泽生于 2014-7-27 18:56 编辑

传记：老表来了
（2014-7-27下午5点）
7月27日下午3点半，咚咚咚，来人了在敲门。老表来了，山东老家那边来的，两口子。高个，短头，打扮很刮净，脸上泛着红光，可能刚喝了酒。他55了，属鼠的，比我大一旬。
开门一刹那，竟来了仨，只有一个我认得。堂姐，沙园叔伯大爷家的大女儿，小名叫“娥”。我母亲管她叫大闺娘。她主动说身后那二位是老表。我一愣神，他说认识我，问我想不起来了吗。我还是愣愣的，没一丝印象。老表，从那论起的呢，是俺奶奶那边的根么，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怕被笑话。小娥只说他是关里家的二哥。
他说那年来过，去的联合乡，这次他去联合了没找到我。去了西南屯朱龙德那儿，说我搬绥化去了，不知道我住哪。大概这样，就来了东富我大爷这里。他和大耳朵猪是老表，朱振山是他大爷。而朱振清和朱振山是亲哥兄弟，朱振清和我叔辈大爷是一个爹俩妈的关系，这样来回一论，关系就不远了，亲上加亲了，我叫它“转折亲”。驴蚁巴叼棒槌，中国人总是这么会攀亲戚。
他说和我8年没见面了，那年他来，到联合西南屯（十三四队，李哑巴屯），找了朱龙德儿deir3（朱老二）到我那。他想倒腾木材，要北上加格达奇，不知如何联络，到我那找我二姑的电话。那时候，还是座机号呢，一用就是多少年不变，而今早是手机了。我问他，这次来干点啥营生呢，他说就是溜达，看我大爷来了，看周舅来了。他朝我父亲叫舅咧，叫周舅。我大爷住在东富乡（俺朝那叫沙园，附近有沙园车站），是我父亲的亲堂兄弟。
他说上次来，那年我刚买电脑，正写论文呢。这些我实在没印象了，我一指我那一大堆稿子，说，喏——就是那些，当年写的论文。我觉着不对劲，就反问他：“我那年用电脑写，还是用纸写”。他说电脑，又追问我发表了没，我说弄丢了不少。他说我现在瘦了，那年很胖。说着，他两手一佝一叉，做了一下胖脸的姿势。大约半小时，他们抬身走了（4点半走的），是大闺娘领来的。他刚到这没几天，说能待几天，今天回东富那，等明个再来。
据堂姐说，我二弟亏她家的工钱没给呢，她丈夫她儿子等人的十来万。还有在小琴那倒的钱，三万块钱，是2012年夏她丈夫给借的，到现在还没给呢。她说见了面，小琴见了她黑着眼儿，不是好脸子。小琴是她二妹子，我大爷的二闺女。她说，今年工程款下来了，又给张宝海截留了，这不，正准备打官司呢，可她没说谁跟谁打官司。她语言尖刻，太世故，和我说不到一块堆去。她问我山西不来电话了么，我说不来，一个都不来。我对她看不惯，就老死不相往来。
这位莫名其妙的老表，让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不知姓甚名谁，也不知哪根枝哪个脉的。干脆，由其稀里糊涂的来，又茫茫然的走掉吧，我也没太多的客套，更没肯下楼送上一程。他们坐车来，回去也有车，而我只有腿。关里人最喜欢挑理了，如果礼数不周，准被挑三道四，所以我任其自然，不太刻意。
他老伴又矮又瘦，临下楼，她牙疼上了，上火了。我给她找药，芬必得，他说四川产的好。临走，她还说吃我一片药，他们不够厚道。也罢，一辈子不走动，路人一样，居然突如其来，冒出个老表，实在莫名其妙。不知他们来意如何，但我多次告诉他们，我最讨厌不怀好意的人。这年代，亲戚关系实在庸俗，实在曲高和寡。
【跟帖】井水一瓢2014-7-27晚6点半，沙发首赏，好笔力，赞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