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组诗二十首 之十 劳军妇

诗林晓月

镜子挂稳了，歪了点，正好照见床脚，床脚堆着男人的草鞋，鞋里塞着一团袜，袜底补了又补，补成一张地图，地图上找不到归途。

诗林晓月

她坐床上，脱外衣，脱到只剩一件肚兜，兜上绣着并蒂莲，莲早洗成灰白。月光从镜子里反射过来，照在鞋上，照在袜上，照在她刚解下的发髻上，发髻散开，落一肩尘埃，尘埃里全是“回来”二字，却被月光压得发不出声。

诗林晓月

读罢，只剩胸口那小块饼渣还在跳，跳得像更鼓，跳得像心跳，跳得像要把“平安”二字震碎。

诗林晓月

碎就碎吧，碎了的词儿才能飞，飞过城墙，飞过戍楼，飞进下一个月圆，圆成另一张不会说话的铜镜，照见下一拨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