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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漫记四则:散忆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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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5-8-17 14:37: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北国幽兰 于 2016-9-1 20:57 编辑 <br /><br />    漫记四则:散忆故乡
    (2015-8-16下午)
    真理不辩不明,历史不究不清。寻觅长河中那些被淹没的真相,我家族史怎样,我就该怎么写。只有正视历史,正视差距,才是对自己最大的尊重。——作者题记
    1、焦衫及其他
    大家知道焦衫不,40多岁的人穿过的,大都是红色、大粉色吧。我不知道学名叫什么,反正20年前很流行,就叫焦衫,夏天穿很凉快。
    上世纪90年代中期,薛家屯一带这个词很时髦,众人眼里,它就是高档针织衫。似乎只有地方上的牛人才可以穿起。记得俺屯的王一杰穿了一件,那个派劲儿,我好生羡慕,是迷彩色的。那颜色当时很流行。转年夏,我也买了一件,才20块钱,却粘皮肤,不像传言的那样不沾汗泥。
    焦衫就是半截袖T恤,当年三四十块一件,现在也就几块钱。2010年夏,紫华给我买了一件5块钱,一直穿到现在。此前08年秋去北京,正是奥运,北京限制外来人员。回沈阳时候,和孙五郎醉酒之后,在浑河桥头,穿的那个夜间照相,就和紫华买那件一样,都不是焦衫。
    焦衫,应该是骄阳似火的夏季才穿的,叫它“骄衫”才对。
    从前,村里那些人,成年到辈子就一件衣裳,甚至补丁摞补丁。那瞪眼瞎的年代,老社员们识不得几个大字,根本不挑剔什么吃穿。
    俗话说随根儿,孩子也随大人,穿的只要不露屁股就行。好衣裳仅在一些大型活动时才穿上,无非是白衬衫,蓝裤子,白球鞋,现在看这套装束算不得什么。记得四年级时开运动会,老师把穿装布置下来,我只有一条蓝裤子,还是深蓝近乎于蓝黑的。站在体操队列里,特别扎眼,但就是这,平时洗了还舍不得穿,叠好,板板整整放起来,过年才穿。
    白衬衫还是一年级的,已经小了,后来我上初中,三弟接着穿。从小学到高中,母亲只给我做了唯一的衬衫,就是那件。我穿到又瘦又小,实在不能穿了,才撇给二弟(直到我高中毕业还有那衣裳)。二弟辍学了,三弟接着穿,当年三弟比我还瘦还小。这种搞单绷儿式的穿法(一棒式的接力赛),是那个年代的特色,很普遍。千家万户都穷,以至于到一无所有,能不都这样穿吗。现在看,就是珍贵的记忆。
    至于白球鞋也没有,只有千层底的黑布鞋,那就去借,也只能接到蓝球鞋。那咋办,当时流行一个土办法,用粉笔头“染”了,一层层涂白,就是白鞋了。仅在运动会入场才穿(各校体操代表团入场式),穿早了就掉色,怕穿帮。
    那年代实行“借”,现在此风早就不存在了。邻里之间,借粮借米,借宿,借农具。我念高中时候,朝乡邻们借钱。那是个朴素的年代,乃至人情都可借,所以,乡间有句俗语,好借好还再借不难。可有些东西一旦借了,是如何也还不会去的。
    焦衫,白衬衫,蓝裤子,白球鞋……这些不起眼的东西,是时代的印记啊。岁月之流,是看似无力的水,却能消融一切。我们的生命不断被消融,最后我们还能剩些什么呢。从前我身无分文,才极度困窘,而现在有了钱却除了吃喝外,买不来任何趣味。
    2、大炮弹壳
    去年,《战魂》看到第21集,我方缴获了一门意大利山炮,区区一个炮楼子,一发炮弹就给轰了。炮口小水缸那么粗。
    由此,我想起了故乡老宅子里,那尊大炮弹壳子。很大,半米长,向外鼓肚子,小孩脑袋那么粗,肯定是山炮的炮弹。而且前后是穿孔的,很坚硬,锈红色,相当沉实。侧壁也厚,比大拇指还厚。
    是日本造,还是苏联造、美国造,今天已经无法考究了。它在堂屋大门西侧许多年,马窗户台下,拱护土墙根了。那时,散养着笨猪,怕拱墙根,就横在那,还有两块压酸菜缸的大青石。好多年也没人理会,就连收破烂的也不肯要,怕沾事。一个旧炮弹壳子,不知何年何月的了,哪能有甚事。可能是文革余风弄的,割资本主义尾巴割的,乡间收破烂的老人都忌惮了。
    那铁疙瘩,记得我念高中时还在,一副锈迹斑驳的样子,屋檐的雨水横年累月的侵蚀,内壁裂痕累累,可能是弹头飞出的刹那,鼓出了无数鳞片还粘合着。那鳞片是锋利的,呲牙咧嘴,触碰不得。不知何时,也不知被谁弄走,据说打菜刀斧头去了。那可是炮弹刚,打造出的东西削铁如泥。
    正拿它没办法,毫无用处的时候,撇了也不是,留着也不是,却突然成了珍贵之物。如在现在,那东西的确是古董,就算不古董,那么好的炮弹钢也不好找。事情就是这样辩证,自己拥有却不知道珍惜,失去了却无力弄回,那可是独一无二的东西。
    那是爷爷在大队铁匠炉(铁匠铺),当老师傅(掌柜的,也叫掌锤的)淘弄来的,够算是文物了。应是俺家住在薛家屯后垓,小矮屋时候的东西,至少能上溯到1979年以前。1979年爷爷盖了四间大房,它也随之乔迁新居。
    或者还有另一种可能。大队铁匠铺解体后,爷爷在民吉乡铁匠铺干了二年,在那,给四叔讨了老婆。之后,他辞职养病,可老气管炎加重了,咳嗽得肺子都快吐出来了。他没来得及享受天伦之乐,就被迫回了关里老家。不回去,要病死在这,回去了,还是死于老肺病。
    在薛家屯爷爷赋闲的日子里,三叔四叔一度开过铁匠铺,故址在现在的小院里。后来,三叔跑氓流子去了(就是跑超生计划),在加格达奇单干,也是重操旧业铁匠。四叔也跟着,到山西长治北开豆腐坊。可能是四叔进铁料,从绥棱县城的废品点上,弄回这个大家伙,成了俺家铁匠世家的标志。
    爷爷留下来的老物件,至今所剩无几。我大学毕业,经我手流散的占十之八九,我悔之莫及。那些老物件,今天看都是宝贝,其中一些邻居借而不还,就像有人跟着抢的肉才香,唐僧肉。
    比如,2009年我搬家来绥,不少东西搁在乡下了,还打算次年春回去种地。可一波三折,我病重,延误至今。2012年底,老屋塌了,旧家具等一股脑被埋了,朽烂至今。其中,三叔的那口碗架子里,有一个大茶缸子,青瓷铁的,足能装一大瓶啤酒。原本是一对,另一个是米黄的漆,念师专大二的时候,我同学庄德海给我弄丢了。回头问他不吭气,不给任何解释,我无奈,便不了了之。
    我特么认老理儿,可老理儿有时行不通。
    3、煤矸石
    早在1995年秋,俺家就去山西上党盆地开磨房。
    直到2000年我才第一次去,上党平原一个庄子,叫张庄。那村子连着庄稼地,根本没有什么掩护。磨房开在张庄南头,一个大院里,院子靠东侧有两列房子,南屋很完好,北屋是临时的简易棚,石棉瓦盖子风化严重,雨天哗哗漏水。
    磨房就在简易棚西半截,棚子很高,西大山外有座三层楼高的烟筒,俺家土锅炉就在烟筒跟下靠着山墙。烟筒背后是两扇黑漆大铁门。俺家住北屋,老申头住南屋,他替别人看院子。大院子原来是个厂子,当地人张忠泰开的,造过眼镜片,也弄过翻砂和铸造管件之类的。俺家来此住,不收取房租,看的是老申头的面子,他是张忠泰的亲戚。惟一的报答便是逢年过节,给张家送一板豆腐,平时老申头也闹个白吃。也亏不着俺家,老申头干压面条的营生,每天剩的面条隔三补短送一些过来。当地人喜欢面食,烩面,豆腐豆芽之类的,都炒进去、煮进去。
    老申头大肚子,胖胖的圆滚滚,白胡子白头发白眉毛,红脸膛。当时都60多了,2011年底我见到他还那样硬朗,说话瓮声瓮气。他老伴黑脸膛,笑起来眯着眼,心眼好使。
    除此,空寥的大院,被一座矸石山占了大半。那是一大堆煤矸石,状若小山包,是张忠泰囤积的,但没能用尽就积存在那。足足一大列火车皮,用大长平头车来估算,50吨的不知要多少车。那大一堆石头,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猴脑袋大的,蛤蟆大的,蘑菇样,鹅卵石样的。黑幽幽的发亮像煤,但又不能烧,可老申头隔三差五去抠一些做煤泥,拍个饼子压炉火。当地人不喜欢灶台,用铁炉子,怪若胆瓶,中间脖腔细长,不像东北老家的铁炉子透溜痛快。
    老申头的脑袋是个灯泡柿子,光秃秃的,头皮牛皮纸一样。当地天气并不热,倒是很温和,毛桃柿子一样常常阴天。冬天也是很温和,正适合父亲的老寒腿,所以他宁肯老死赖在那,也不情愿回东北老家,更不回山东祖源地曹县。父亲的他乡之情,是一块皱巴巴的煤矸石,野火烧不掉,也风化不动,硬挺挺赤裸着老死在荒草里。
    就怕刮大风,煤石山产生大量扬尘,晾的豆腐包就黑了。对此,只能忍着,腿脚勤快些,忙到半夜也得赶紧晾出去。煤矸石不是少来少去的,如此之多,影响着比堆放面积更大的资源,周围一切黑黢黢的。雪是黑的,雨水是黑的,老申家养的山羊是黑的,白羊成黑羊了,黑草黑羊,黑的空气。
    南屋很大,南首是装豆子的库房。1999年冬底,四叔和二弟来东北倒运黄豆,那年秋绥北早霜豆子贪青,绿豆子,水气大形成了膨胀颗粒,叫弹簧豆。腊熟程度不够,上干时候差劲,看着大粒但飘轻,就那,他爷俩还花高价收呢。其中俺东院王义志的相当湿,豆穴子还冻大块子呢,穴子底心冒热气呢。豆子湿呗!
    在二弟老丈爷院里设点,收了若干天,豆袋子摞满了小院,豆价大概是一块一。在绥化某配货站找的大挂车,十万斤一车拽走了,一个晚上装的车,雇了不少人,薛四的四轮子帮着倒短(从院里往院外弄)。弄到山西没及时处理掉,拿价,年后却掉价,天一返热就捂了。所以,就摊开晾晒,大掉秤,他爷俩赔好了。
    在矸石山上,四叔在上面铺了苫布,晒弹簧豆子。黄豆成了黑豆,没着了,最后削价处理了。那年春末,我去正赶上,雨天帮着回扣苫布,帮着灌袋入库。四叔有台解放牌卡车,是买到手自己弄的加长斗,也没赚什么钱,就停在那矸石山上。
    山西是煤海,但煤价并不低,所以捡煤之风盛行。矸石山成了好去处,老申家去,俺家也不例外,二弟三弟去,腿脚不利索的父亲也去,到那我也去。时不时挑一些,用来烧锅炉,那东西极其耐火,炉膛里扔进多少,掏煤渣时就掏出多少。那东西发热低,是石头嘛还压火,锅炉一半会不开锅。
    俺家是大笨式锅炉,整张指头厚的大铁板卷的筒子,焊的厚壁大铁罐,安装一个压力表,尾端有排气阀。把它横躺在炉膛之上,便是蒸汽呲豆浆的锅炉了。
    后来,把煤与矸石混烧,还是借不到多大劲。之前就是石头,爆烧之后纹丝不动,必然还是顽石。生命就像石头,就算被煅烧成灰土,几千几万年,又将是一块石头。
    ——我安安静静地记录这些,陈芝麻烂谷子,必须如实。历史就是历史,不要把历史当成小姑娘,想怎么打扮就怎么打扮。
    4、情思槐树花
    过来的人大都少不了它的回忆,槐花!每年六月,故乡的大小山包上漫着清香,一串一串的槐花,白白的像和田玉一般。一大串一大串的红槐花,是沉吟的红玛瑙。村落稀少,浓香馥郁,此刻,登高喊一声“小兴安岭我来了”,大森林就掉在了一颗露珠里。
    蓝天白云,绵延不绝的森林,草甸子和耕地,这些不同的色块散发着无限的清凉。这里是槐花的天堂,一坡坡,一带带,安静如雪,清凉如雪,皑皑如雪,慷慨如雪。此刻,庄稼才开始起身,山野有多阔,花香就有多旷。槐树有多坚,那清香就有多实。槐香透魂,透骨,槐花是草木的精灵。而因为诗意的槐花,我是山水的精灵。
    以前,半大小子们,有几个不会爬树的。那种高度是自然的,是扑向蓝天的大树,现在故乡的丘野光秃秃的,无树可爬,小孩子们忘掉了爬树。大自然退化,人也有某种程度的退化。爬树,可以得到榆钱、槐花、松塔、山丁子等等,大自然的美味就招摇在空中,能不勾起人的馋虫吗,不但孩子,那时大人也爬树。也难怪,山里人都野惯了。
    小兴安岭是名副其实的槐乡,野生的山槐,平原丘陵地带广布着,直到二三十年前,俺那河套里还不少呢。槐花一开,爬树割槐花的蠢蠢欲动了,一夜之间,高高的槐花开满了山野,每到这个季节,总是有人想吃槐花饭团,或者槐树花包子。有点条件的人家,用猪肉韭菜兑上包蒸饺,野味浓啊,香美绝伦。据奶奶说,用大坛子腌制槐树花,是个有窍门的活儿,只要熬过三伏天就好搁了,那可是冬天里的美食。
    悠悠情思,槐花子像蜂蜜一样,比糖还甜。在俺那,蜂蜜都以蜜源来定名的,都带着植物的花香味,现在市上卖的掺假,蜜气味淡薄。小兴安岭的椴树蜜,蜜色白润而晶莹,好似琥珀和羊脂玉,是最出名的天然蜜了。小叶椴树蜜只产于长白山和小兴安岭,这可是天下独绝。相比之下,兴安岭地理纬度更高,更高寒,蜜质更好,是纯粹的高寒蜂蜜。最好的椴树蜜是紫椴,它生长海拔高,极端耐寒,蜜质更加的好;并且在低于13度时会结晶,结晶雪白细腻,有颗粒感。
    2011年冬底,二弟从达旗开车来我这,途径赤峰,捎了五大罐头瓶子蜂蜜。除去给住在沙园的叔辈大爷拿去两瓶,我一冬天还没吃上半瓶,2010年夏母亲做罐头,用掉了大半。剩下的小半瓶,2012年冬底,被二弟拿走了。2011年春,搁在后道闸子里的都鼓开了,那很凉的。那年4月母亲来我这,亲手收拾的,拧开盖,把淌得满地的蜂蜜弄起来,那东西能沉淀出杂质,剥离能力很强。原来呀,原蜜的结晶,在春天化开时,会产生气体,有胀瓶溢蜜的现象,就是说纯度很高。
    从东北一直到江南都有槐花,槐树蜜各地都有,惟独小兴安岭的是高寒的,可这东西现在已经基本绝种了。记得20多年前,母亲从邻居老赵家买了一瓶蜂蜜,是槐树蜜,是老赵把蜂箱弄到东山里,他早年跟他爹跑山,知道哪疙瘩槐树多。槐花过罢,野花漫山遍野,所以,那一瓶其实是百花蜜。蜜质疙里疙瘩,严重结晶了,吃一块能咸死人,仿佛加了大量咸盐似的。那一大罐头瓶,在俺家西屋大写字柜子里,放了二三年,一丁点没变质。那百花蜜质地真纯,寒地的东西真耐储存。
    北方的天气,野菜发的很晚,故乡的柳条沟有些土菜,我叫不上名字,只有那些故去的老一辈人知道。反正没毒能吃,有些采来剁碎了,拌上包米粕子喂鸡,可上食了,下的蛋个大,蛋黄橘红油亮亮的。那时,奶奶还在,四叔下东河套,弄些槐花给爷爷开小灶。槐花炒鸡蛋,爷爷就招呼我吃,那些年我没少蹭爷爷的小灶。
    爷爷胃口很刁。奶奶小个小脚,三寸金莲攀不得高,就在地上采摘一些野物,扫帚菜了,鲜嫩的榆树叶了,苋菜苦巴菜了。爷爷刁得出奇,擅长吃野菜,可惜了他那么丰富的山地采集经验,没能传给我。他喜欢吃死面窝窝头,那种很劲道的,咬着有咬头的那种,再喝一大碗野菜棒子粥,就是他最开心的事了。奶奶到底是个有耐心的女人,不断调剂伙食,换着样做饭。比方说,那种叫黑面包的,就是榆或槐的叶子掺棒子面做的。正是那大黑列巴,让我在漫漫春荒中熬出的一丝丝记忆,许多年磨不掉。黑面包不可多贪,槐树叶子容易便秘,据说山麻楂专门能治它。于是拐着小筐,穿上胶鞋,又满山坡找山麻楂。
    袅袅秋风多,槐花半成实。改革开放三十多年,诺敏河的小山包上,槐树花没有了,养蜂人没有了,我们望着落山的太阳,河道满目疮痍,这一刻,时光就是橡子面,涩涩的。再追溯到70多年前,满洲国时期,小鬼子不让老百姓吃大米,一旦发现了就枪毙杀头。穷苦人就上山采槐树籽,大石磨碾碎了,筛掉糙物,就是所说的橡子面了。
    你不知道,这东西该有多可怕!吃了便秘,胀得睡不了觉,整夜折腾得直喊娘。当年小鬼子就给中国劳工矿工吃这东西,逼着你吃,大量工友都被活活胀死。中国东北的万人坑,白骨累累,被坑杀的被饿死的,居然你料想不到还有被胀死的。当时民间有的掺上些包米粕子,就着野菜糊糊,半饥半饱,将就着度日。最苦的是孩子吃了,拉不出,大人不得不用手给孩子抠大便。橡子面,多么的苦涩难咽,而更多的人间惨状,则是罄竹难书。橡子面,一股特殊清香味的橡子面,哈喇味的橡子面。
    大地空余红柳沟,不见槐树半城秋。槐树榆树曾经广布这里,如今,它们集体式的退出了这块大平原,甚至整个绥北也找不到半棵槐树。一个物种消失了,另一个物种有可能补充进来,这种交替性是人为的。前天,我在菜市买了一绺空心菜,一男的蹲在那卖的。他说,咱们这边人不认,南方都吃这个,这边才要认,三块一斤,炸了炒炖都行。佛陀开悟,风俗有一个渐变的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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