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华诗歌的言外之意试探（上）

化谷金青

       连续几日，我几乎整天都在捧读和思考余秀华的诗歌，这不因为她是农民，更不是因为可怜她是脑瘫患者，也不是因为惊叹她写得多么好，如她两书的编辑者题文者高赞的那样。我不屑于简单地给某某奉送什么“天才”“新星”“奇葩”之类的桂冠，我致力于“透彻地理解”“准确生动地传授”。老实说，直到此刻，余的《摇摇晃晃的人间》、《月光落在左手上》（以下简称《摇晃》《月光》）中一些篇章、诗句我还没有全部读懂，但是我不想违心地谦虚是因我太差太笨。

      尽管这样，我还是已见到了她的不少近于晦涩的篇章、语句的言外之意。而诗必须有言外之意。袁枚说：“诗无语外之意，味同嚼蜡。”这是凡略知诗者的共识。

反复研读余秀华的诗歌，我欣慰自己已弄明了她不少篇章中的隐秘，归纳起来，她的作法或途径是——

       一、意象的隐喻之意。诗是以带作者主观意念的“象”组成篇章的，诗人的意和情多是融铸其中让人思而得之。应说明的是这里的“隐喻”不是修辞学中的暗喻（如“你是泰山”，中间有一表判断的字）或借喻，它是一种创作方法，刘勰称之为“隐秀”，即“情在词外曰隐，状溢目前曰秀”。余女士的每首诗都有众多的鲜明的意象，如“马”、“鸦”、“月光”、“白”、“黑”、“火车”、“稗草”、“栀子花”、“桃花”……“状溢目前”“情在词外”; 然而不少常见的物、象由于反常的排列组合弄得近于晦涩意蕴难解，但我相信她是有“言外之意”的。如《我的身体里也有一列火车》：

“……它的目的地不是停驻，是经过 / 是那小小的平原……我身体里的火车，油漆已经斑驳 / 它不慌不忙。允许醉鬼、乞丐、卖艺的，和或者什么领袖 / 上上下下 / 我身体里的火车从来不会错轨 / 所以允许大雪，风暴，泥石流，和荒谬” 联系她的人生际遇和其它诗篇所写，我们似乎可以这样理解：火车即自己的襟怀、情感、理念。自己已经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太多的人事，伤痕累累，但仍然坦荡面对世界及纷繁的人事，也不惧怕再承受什么苦难，而且我不会“错”！这不是骄傲的耀示，其实是一种哀伤的坦陈——她真地能不惧不错吗？这种隐喻还有象征的意象在她的诗中极多，《木桶》是，《霜降》是，《水瓶》是，“没有人知道我腹腔的花朵，鸟鸣，一条蛇皮”（《在黄昏》）也是，“一个能升起月亮的身体，必然驮住了无数次日落”（《荒漠》）也是，“你总是想以流水的姿势行走，而不是以瀑布的落差结束”（《归途》）等等都是。

      二、场面的画外之音。凡是诗歌总会有动人的场景画面，在诗词中一般称为意境，余的诗歌中也多有这种“场”和“境”。如《雨落在窗外》：

“但是我依旧呆在被烘干的地方 / 喝完一瓶酒 / 把瓶子倒扣，推倒，扶正 / 再倒扣 / 窗外的雨忽略我 / 一滴抱着一滴，落下 / 一滴推着一滴，落下 / 融合也是毁灭，毁灭也是融合……”

这是一幅近于特写的场面，细致传神。人在躲雨喝酒解闷。推瓶扶瓶，无聊至极，可见心灵空虚或困于所思，感叹生命的匆忙毁灭，世界虚无——这是她常有的精神状态。又如写一只蜻蜓，“第三次回头，它还在 / 风把它压下去，又让它弹起来 / 它倔强地停在那里……这该死的蜻蜓 / 让流云也停顿”，分明是“托物言志”，是自己受到了感悟，她也倔强在“风中”“雨中”啊！

      三、情节的潜台词。诗也是有情节甚至细节的，余女士的两集中时有带情节的故事。如《一个男人在我的房意里呆过》、《手持灯盏的人》、《一个被遗弃在垃圾坑边人》……《女人的马》写“她是红色的”，过河，河那边正摸虾的阿强“短裤的松紧带松了”，“过了木桥，马就白了”，她忧伤、流泪，“回来，马就变成褐色的了，她也不计较了”，但是，马“还是瘦了”。结局是“一段时间，马眼里都是忧伤，她就生火做饭 / 现在好了，它的眼里有了蓝天白云 / 她读诗的时候，它的耳朵不停地扇动”……这情节是应该有潜台词的（她所写都应有也实际有），留给读者去联想。

冷香梦

感谢顾问先生佳作。等着下文

汤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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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筑子
如今网坛，发诗没有门坎，就如地摊，谁都可以任意摆上自己的货色。如今写诗也不用学，今声在幼儿园就学会了，只消照那个“十四韵”表凑成四句或八句就可以；或者用一张平水韵表凑得四句或八句，那就上升到高级诗人。格律检查有双轨软件，作诗有作诗软件，不用自己动脑筋，弄些摆几堆在诸个地摊上，就可成为著名诗人。
然而这些地摊上唯一缺乏的，就是看货的点评家。大多是些水货，谁去鉴评呢？就算有一两个，但一说真话，摆摊者就不高兴，弄不好还会恶语相向；况且摊主的目的又在于使他的市场兴旺，要你去说三道四，致使他门庭冷落车马稀？谁又不是吃多了，非去那些个摊地转悠不可，于是这点评家就近于绝无了！
听说已经有人发明点评软件了！不过它对每一首诗的鉴评都是同样的几句：清新，入味，欣赏；好诗、拜读、学习；要么什么话也不说，只摘其诗中的一联或两联，以示其这一联或两联最好！
科技发明会代替一切。将来或许人都不用活着，免得找工作找饭吃找对象困难，满街都是机器人在忙录，网坛上都是作诗机评诗机在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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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谷金青

汤革三 发表于 2015-8-2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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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筑子

先生高论。

汤革三

化谷金青 发表于 2015-8-2 17:35
先生高论。

由 穿越梅嶺 于 2015-7-28 08:04 编辑


金老主貼当前最缺点评家http://www1.hkscxh.com/forum.php ... 73699&fromuid=38519


穿越梅嶺： 談點個人看法，
一、在今天，人們憑一臺電腦、一部手機就可以過過寫詩的癮，當當詩人了，各種詩詞網站和相關軟件為此廣開門經，使得人們想當詩人的門檻很低，這也是當今網絡詩壇偽詩、偽詩人氾濫的原因之所在。
二、由於詩詞藉助網絡的功能而逐漸演變為一種娛樂，對於評點（認真的、有技術含量和學術含量的評點）就不是有很高的要求了，因為我本就是玩，既然是玩，必須開心，你說好聽的，我開心，當然樂於接受，你老是指指點點，甚至高高在上（至少那些詩人們是這麼認為的，但卻也有這種人），我不開心，我稀罕你幹嘛。
三、網絡雖然便捷和無所不能，依靠它成為一個詩人不難，但要想憑藉網絡成為一個評點家，很難。詩詞可以依靠一些軟件來完成，但評點不可以，評點要有深厚的理論功底和嫻熟的詩詞寫作技巧。缺一不可。當然，歷史上也不乏能評而不能詩的詩論家。

蝶变

汤革三 发表于 2015-8-2 17: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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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筑子

经典~~~小婵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