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煌言的诗第43篇

止水轩主

清兵张天禄、马进宝、陈锦，三路大军攻舟山，战况极其惨烈，惨烈仅次于江阴。九月初二舟山城破，清兵下令屠城至鸡鸣止。结果直至鸡鸣报晓，结束屠杀，仅剩六户人家侥幸存活。
张煌言《滃洲行》就是舟山战况的长篇叙事诗。

六十七、滃洲行----张煌言
自从钱塘怒涛竭，会稽之栖多铩翮。甬东百户古滃洲，居然天堑高碣石。
青雀黄龙似列屏，蛟螭不敢波间鸣。虎韔争如秦妇女，鱼旐半是汉公卿。
五六年间风云变，帝子南廻开宫殿。繇来泽国仗楼船，乌鬼渔人都不贱。
堂怡穴鬭几经秋，胡来饮马沧海流。共言沧海难飞越，况乃北马非南舟。
东风偏与胡儿便，一夜轻帆落奔电。南军鼓死将军禽，从此两军罢水战。
孤城闻警早登陴，万骑压城城欲夷。礮声如雷矢如雨，城头甲士早疮痍。
云梯百道凌霄起，四顾援师无蝼蚁。裹创奋呼外宅儿，誓死痛哭良家子。
斯时帝子在行间，吴淞渡口凯歌还。谁知胜败无常势，明朝闻已破巖关。
又闻巷战戈旋倒，阖城草草涂肝脑。忠臣尽瘗伯夷山，义士悉刭田横岛。
亦有人自重围来，向余细说令人哀。椒涂玉叶填眢井，甲第珠珰掩劫灰。
而今人民已非况城郭，髑髅跳号宁復肉。土花新蚀遗镞黄，石苔蚤绣缺斨绿。
呜呼问谁横驱铁裲裆，翻令汉土剪龙荒。安得一剑扫天狼，重酹椒浆慰国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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