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煤炭的感想（随笔）

黄金山

买煤炭的感想（随笔）

小满节气以后，天忽然高温起来。一直是久雨的天气也变得晴朗。此刻正是农家繁忙的日子，移栽，管理，拔草，浇肥，收挖洋芋……农活一个连着一个,成天都是很忙。

村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去了，因为不去打工，呆在那一点瘠薄的责任地土地上，那是养不活一家人的。我的独生儿子也是一样，到远方飘零去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虽然才过75岁，身体又患有多种疾病，但还是家里的顶梁柱劳力。虽然我今年只种一亩多地了，但是家里还有94岁的老娘要伺候，屋里屋外就是我一人操持，一天也是很忙的。

伺候老娘也是很不好做的事情，老人行动艰难，一点不能自理，吃喝拉撒都要管到，每天都要洗几次，因此热水是少不得的。我们乡村很是贫困，没有天然气之类的先进设施，大多数人家都是靠烧煤做饭和烧开水。煤炭炉子成天都不能断火。因此煤炭必须时刻有筹备。

去年买的煤炭还剩下几百斤，我打算联系集镇上的煤炭商贩，叫给送二三千斤来。可是一打电话，对方要价8角一斤，真的太贵，我们承担不起这种消耗。我耐心讲价，对方看在老主顾面子上，答应七角一斤送来。可是我还是嫌价钱太贵，要对方再少一点。煤炭老板说：“七角不能再少，再少就一点没有利润了，这年头我们的生意也不好做……”

“那就下次联系吧！”我关上电话，放弃今天买煤炭的事情，扛起锄头准备下地去栽红苕。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来岁的陌生男子独自进入我家。一见面，那男子就自我介绍说：“我是卖煤炭的，帮助老板开车来推销。”男子说：“我们的煤炭包好烧，质量、分量均可放心，我们可以当场检验。”我看着那个男子的神色，不像是来乡下骗我们的骗子。也就说直言了当地说：“煤炭我是需要，你们的价格是多少钱一斤？”我问。

“我们按出厂价，五角五分一斤。保证分量足，质量好。若要，我们的煤车就在公路上，可以马上到货。”

五角五分一斤，倒是合理的价格，我没有打算再压低。但就是质量。正在犹豫之时，邻居老人也来了，邻居老人她说：“只要质量好，分量真实，我也要两千斤。”

那个男子一听还有生意，就再次拍着胸脯保证说：“我们做生意要图长远，要图民众相信，不能做骗人的生意。我保证煤炭质量好。”我和邻居老人觉得，现在下乡做生意的人也是很艰辛的。就说：“只要煤炭好，我们两家一次买五千斤。”

那个男子听说我们决定买，就用手机联系公路上的大车，叫开进我们的支路，到门口来。

大车足足装有一万多斤煤炭，全是用蛇皮口袋装好的，司机也是一个50岁左右男人，说：“我们的煤炭每袋都是一百斤多一点，保证分量足。而且没有碎煤和灰土。”看样子是说的真话。

那个四十多岁的男子，马上从车上随意拖下一包，朝邻居台阶上一扳，发出“咚”的一声，接着又拖出一杆台秤，他抱起煤包放在台秤上，显示有一百零一斤。接着又拿起尖刀划破口袋，里面露出全是整块的和黑煤。我们看得真切，这一切都是显得很有诚信地。

可是这时，我又担心起来。我说：“我劳力不强，一百斤煤炭一包，我扛不起。”邻居老大娘也说：“我也是。”

“不拍的，我们负责给你们放好，你们只要指定一个放的地点就行。”

“好！既然你们这么做，我买两千斤吧！”邻居大娘说，“放到我后边小屋里就是。”

“我要三千斤，放到老煤炭的堆堆上面。”我说。

“好的！”两个男人就开始下车，扛起煤炭包子来。按照主人的指定位置扛去放好。

一包煤炭百来斤，麻袋挤得包包鼓鼓，非常的“啃”肩膀。看得出两个男人扛煤还是很吃力的。来回不到五次，就额头冒汗。我赶紧说：“你们做这个活很累，赚点钱也不容易，我去给你们泡开水去。”

“那就谢谢了！”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说。

两个男人一直下车扛煤，扛到第十包时，身体就有点歪歪倒倒。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对我说：“我们出门早，现在有点饿了，你能给我两煮碗面条吃吗？”那神色，分明有几分哀求。

这年头，劳动人民出门在外做点生意，赚点钱也是真不容易。我看这两个人很诚信，就答应说：“好吧！我去给你们煮面条。”转身进入厨房，点燃柴火烧锅……

两个男子给邻居大娘送完煤，又开始给我搬运煤炭。

太阳给外大，热度高升。我端出茶水，两个人“咕咕”地灌下肚皮。“大娘，您的茶真好……”

两个男人抓紧忙活，足足费去半小时，把我的30包煤炭码得整整齐齐。

我的面条也熟了，我为了让这两个干活的男子吃饱，一人一大碗，还特意炒了两个小菜，一盘酸菜，一盘腌菜让他们下面条吃。“大娘，您的良心真好！”

“好吃！好吃！”两个男子狼吞虎咽，吃得津津有味……

一边吃一边拉些家常，从谈话中知道，那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是一家煤炭老板，为了把生意做下去，今年不能多请打工的人，就自己出门扛煤炭包子，做苦力搞搬运工。那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家里有四个儿子，大的读高中，小的才八九岁，妻子多病，为了一家人的生活，他和老板拉上关系，才得到每天来给老板开车下力，赚一点苦命钱……

“天啊！如今做苦力打工都要靠关系，什么世道……”

两个卖煤的男人同时感叹说：“如今的生意越来越难做，吃不得苦那就别想赚到养生的钱！”

吃完面，喝完茶水，我们如数付款。我的三千斤煤炭，付款一千六百五十元，是我这个月的养老钱。我一月的养老金才二千元，一下就花去大半，剩下的几百元仅仅够油盐米面了。唉！如今农村的劳动人民真的没有多的余钱了。

两个男人收好钱，又开动煤车奔上大路，亮开喇叭，高声喊出：“卖块煤啊！厂家直销！保质保量！”

听到这嘹亮的高音喇叭，回想眼前的情景，我不觉想到：劳动者挣一分钱，该是多么艰难啊，他们何时才能得到真正的幸福生活呢？

2024年5月23日记

云迹天涯

读了这篇文章很有触动，为了生存劳动人民真是不容易。

云迹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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