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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头诗十一题》
癸卯腊月十八日 清嶽子
序:此日忽肆其情,作古句十一首,往往有意。余事繁复,久不作矣,手无韵书,口占既得,操翰觉愧,羞色宁断头,遂命焉耳矣。今姑录于兹,以笑。
(一)《踏凡寻往绪》 幽凡逐往伦,弱骨恋生村。 土云失犬梦,少壮醒亡魂。 裂帛吾宁弃,击月染性纹。 天地空舟动,回首怍斯人。
(二)《忆往》 殷思如走骑,城落疑归忆。 浮鸥世界外,独病竖儿志。 瓶海真摇忘,画纸人相泣。 叶下钟声深,憔悴不能记。
(三)《不占》 饰物充轩干,积日谁得占? 闻说爬龟妇,缓貌慈裁判。 夜小浅云紫,王母于彼岸。 灯花想尘骨,夷犹月洗面。
(四)《还相似》 松石问生衣冠曳,摇橹如印人旧恶。 深桃古寺溪鱼慢,一城无望青山侧。 世皆沼泽缘佛法,冷歌仙子空是浙。 烟声雨墓听鬼火,残白梦里梧桐厄。
(五)《燕京》 瘦风释咸阳,毒水到人肠。 已醉千家弄,失意遣张郎。 幽境多人语,病懒使更长。 西天聊对月,问我王与亡。 樽破犹堪酒,云下鸦眼凉。 兴诗谁坏道,会心一醉狂。
(六)《入世》 垆女俗成秽,世易天寤寐。 市朝熊胆大,人病人相慰。 惊歌黎元变,海淡鲸不退。 幽人唯把卷,寂寞心何贵。
(七)《作诗》 意象流辰惑,言轻向鬼陌。 渡子逍遥冷,云湿泰山过。 每涩诗谁读,青沙玉恒落。 此音爱危鼓,病琴夜弱弱。
(八)《吐息》 柔惠美人枝,和颜玉如衣。 拭奴香浅泪,谁述鸾镜期。 儿是薄情骨,混生男女思。 寄书无鲤鱼,离却相吐息。
(九)《少年》 少年世合笑,良木到云道。 又如龟睡骨,和风我清告。 纸在暖浆沉,无为兰月悼。 酸筋鸣乌影,素气空浩浩。 衔杯梦扫地,狼狈渴长孝。 孽珠去江海,梧桐拜神吊。 谁起幽风中,阴骘谁能报。
(十)《生》 逝水云根病有极,儒书茶炊古像辞。 百种世界悬冥善,一条树尾月堪即。 性到英风人独步,安尘淡眼诗已奇。 老佛好纵屠子乐,姻梦池上鬼当值。
(十一)《斯》 鼠齿空天灯苗重,他生无理铅泪冻。 早市菜声枷如紫,黄犬曾随免骨贡。 帝王有术薄云鼓,沙影奚缘鹄羽控。 二世殿阶滴浓血,吕雉囚于太平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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