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诗人翰墨清吟副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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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3-10-19 22:2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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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扬评词:秋月照寒桐,醉心通义理
——试析本词形象性、哲理性完美融合的整体风貌和描写、议论紧密协调的艺术手法
一、词牌词调
“醉花阴”,宋代词牌名,双调,五十二字,前后段各五句、三仄韵。代表作品有首创者毛滂的《醉花阴•孙守席上次会宗韵》、南宋豪放派词家辛弃疾的《醉花阴•黄花谩说年年好》和北宋婉约派词家李清照的《醉花阴•薄雾浓云愁永昼》等。
此词牌词调始兴与流行年代为宋代。虽唐教坊曲有《醉花间》,然此调首见于北宋词人毛滂词《醉花阴•孙守席上次会宗韵》,因词中有“人在翠阴中……劝君对客杯须覆”句,故取其意为词调名,其意为“咏醉酒于花丛树荫下”。
毛滂词为创始之作,《钦定词谱》将其列为“正体”。
二、诗意赏析
作品无题怎么读?从语言入手,字斟句酌、寻章摘句呗!
上阕起句是说,每个月都有“十五”这一天,自古如此。“寻常”指的是每年阴历八月以外的月份,“三五”是“十五”的“换名”,这是中华民族的文化元素。“岂”是表反诘的疑问副词,本质上具有否定性;用在句中是对“寻常”“无三五”这一假定事实提出质疑并加以否定,从而以反代正地表达自古以来每个月都有阴历“十五”这一天,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每年的阴历“八月十五”这一具有特定人文价值和纪念意义、象征阖家团圆的日子。“题”为“无题”,“三五”实已点“题”,但还不是“正题”。太阴历是根据月亮的自转和围绕地球公转的运转规律、具体情形和相应的月相表征等全部信息综合编制而成的。前两句实际暗含着这样的科学理念。除此以外,第二句让我们从有规律的自然现象联想到人类社会的“秦时明月汉时关”的历史事实,这一事实雄辩地证明自古以来每月都有“十五日”。这里不说“春秋”,而说“千秋”,看来诗意重点在于“写秋”,在于写“秋月”。第三句提到了秋季自然界的一个重要物象——雏菊,说不知严寒、不畏严寒的“当年的新菊”因寒凉突至而开始有了吃惊的感觉。这大概是秋分过后、中秋将至时节的物候现象,因为初秋时节常常有秋老虎的不期而至,“雏菊”是不会“惊寒”的。到此为止,时间线索和诗意表达的时间节点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明确。第四句承第二句而来,写“明月”的异样“光谱”,“新”字表明与前不同,“乍”、“泄”是对“明月”向人间抛洒寒光时不顾人类情感认同、狡黠窃为行为的“无稽”揣测。第五句,年轻女主人公隐约出场,自诉因天凉独处,无人照顾而深感“凄凉苦楚”的现实处境,流露出希冀有人怜惜的心境。总之,上阕从天体运转写到四季轮换,再从四季轮换、万物知秋写到人类社会“秋感”一样的“凄楚”人文情怀。
下阕起句,时间节点向后推移,提到了一个更为“知秋”的自然物象——附蝉,并想象未死已死、已死未死的附蝉通人性、懂感情、有思想。既是如此,附蝉能不能悟出“寒霜”来临之际备受摧残和凌辱的万物之“凄苦”呢?这一句承上阕结句的“凄楚”而来,表达对自然物没有心性、不懂人情世故、“死物”一般“无知”之心理素质的哲理性认识和人文学评价,并寄寓和抱持相应的情感和态度。因为无人知“我”心,所以主人公先用一个自认为自然社会情同一理的广义比附手法,来与附蝉进行心灵沟通。但主人公最终确信,附蝉是悟不出“寒霜”致苦的道理来的,只能糊里糊涂地一命归西。在主人公看来,这种没有悟性的“死物”是多么可悲,多么可怜,又多么可恨!由此可见,主人公是觉悟了。第二句的“魂断”是至死不知死因的附蝉惨烈的、伤心至极的心理和行为情状的形象描写,意思是说,在西天路上,附蝉只能伤心哭嚎,只能怪怨命苦。第三句诗意表达的空间背景及其环境氛围转圜到了人类社会中主人公的居所——深院,托物言志地用“梧桐”来比附、比况自己,第四句的“袖冷”完全映证了这一点。梧桐是要招凤凰的,然现在没有凤凰青睐光顾,梧桐树只有“孤芳自赏”、“自我陶醉”的份儿,你想,此时此刻主人公的心境该是怎样的“凄楚动人”!“独醉”是无可奈何情境下的聊以自慰、戏谑自嘲的说法。“谁成虎”连用两个典故,一是李白的诗“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取其字面意思“三人”,又延引出“三人成肆虎”的故事,取其“独自一人,不会有虎”、“若说有虎,只有自己”的字面意思,其深刻意涵是委婉含蓄地表达了主人公孤独寂寞的处境和心情,同时结尾归题“醉花阴”,意蕴深厚,韵味绵长。
本词“词题”为“无题”,但据诗意分析可知,本词的中心意旨或“主旨”是表达处于深宅大院且为只身一人的妙龄女郎在中秋前后风清月明、万物知秋的环境氛围中企盼有人怜惜的心情和醉酒花前月下聊以自慰的行为之诗意,且主人公又以梧桐自比,所以,本词标题可酌定为“冷月寒桐醉意秋”,不知可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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