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杂体诗创作的大环境 早在初唐,上官仪在归纳律诗的“六对”时,已将杂体诗因素中的联珠(指叠字)、双声、叠韵和双拟(指间隔叠字)列为对仗规范。在“八对”中更增添“回文对” 盛唐、中唐以后,诗人更是一方面遵循着定于一尊的近体格律,一方面在“日月既出,爝火不息”的从事着格律之外各种体式的探讨。李白“对格律满不在乎,有时更有意打破规律”(郭沫若《李白与杜甫》),但恰恰在“打破规律”中,无心插柳地形成一些格律之外的新诗体,如《白云歌》之类。而自称“遣词必中律”的杜甫,也开创了“即事名篇,无复依傍”的新乐府,并在“晚节渐于诗律细”的漂泊西南期间,有意突破格律束缚,以“强戏为吴体”的心态,尝试创作了《愁》等近二十篇“非古非律,亦古亦律”的“吴体”。 大历以后,齐梁诗风一度复兴。中唐诗人力图通过齐梁旧路的回归,实现诗歌艺术形式的创新。其间除了模拟齐梁的华丽形式与靡艳风情,同时也表现为对齐粱新奇诗体的追摹与开拓;权德舆、白居易、韩愈、元稹、李绅等人皆有仿效齐粱杂体之作。 《白居易集》中有“格诗”、“半格”、“杂体”等名目。虽然白居易所谓“杂体”相当于“其他体”(施蜇存语),但白居易《和春深二十首》每首都以“何处春深好”开头,结尾都以家、花、车、斜四字为韵,元稹《生春二十章》每章皆以“何处生春早”起句,又皆以中、风、融、从四字为韵,即属杂体中的“重头”、“用韵”体。白居易分司东都赴洛,李绅、韦式、王起等人以一至七字诗留别送行,亦属杂体。 晚唐皮日休、陆龟蒙的杂体诗唱和,更将杂体诗在中唐诗坛的复兴推向新的高潮,并影响到有唐士大夫对杂体诗的普遍嗜好。 唐宋时期的一流诗人如盛唐的李白、杜甫、岑参,中唐的白居易、元稹、韩愈、柳宗元,晚唐五代的皮日休、陆龟蒙、温庭筠、韦庄,北宋的梅尧臣、王安石、苏轼、黄庭坚、秦观,南宋的陆游、辛弃疾、文天祥、汪元量,都有数量可观的既非五七律绝、也非古体的形式特异之作。(整理鄢化志《杂体通论》段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