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游魂终归位 ——悼念胡龙池同学 文/清风明月居士 挽胡龙池: 尘世疫横流,天庭仙鹤迎老友。 银河星隐去,故里同窗哭龙池。 壬寅年冬至,忽闻老友二胡驾鹤仙去,心中涌起阵阵悲哀。午餐,纵是羊肉火锅伴美酒,心绪亦是难宁,与二胡相关的多少镜头匆匆浮现……. 二胡,学名胡龙池,夹中高六六级同学,大学同年级校友。从上世纪六三年相识,至今已达一个甲子!高中时我在一班,他在二班,读书时分班学习,交往不多,只知他是南安人,孤儿,后来才知道还有一个妹妹。直到文革期间,才走的比较近。他的二胡绰号的来历我并不清楚,文革期间同学们都叫他二胡。我们都是农村孩子,六八年底,随着上山下乡运动,我们都回到了农村的家。 七十年代初期,随着夹江几个工厂的新建,胡龙池进入氮肥厂。我们都是大学梦几乎破灭的一代人,恢复高考后,他于七八年秋和我一起考入成都科技大学,他在无机化工系,我在水利系。他带薪读书,我只有享受助学金。大学期间只有几次与夹江的科大校友如徐学明、江国镒、杨元新、薛仕元,张富元和我等几人偶尔聚聚。八二年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青神电子管厂,我却被分到眉山水文部门。据说八九年他才调回夹江,在环境监测站工作,直到退休。自八二年离校分手后,直到九十年代后期,我回夹江探亲才又见面。当然,自我退休回夹江定居后,就不时相遇。 胡龙池个子不高,略瘦。平常少言寡语,但一打开话匣也滔滔不绝。他性格温和,待人诚恳。说话时脸上总是带着微笑。 几十年的岁月匆匆而过,但印象较深的几次交往却总是抹不掉。 记得六八年底,夹中校革委成立后,为表达对工宣队的不满,那天上午,薛良华、舒仕明、明水、二胡和我等五六个人,冲进校革委办公室,把办公室里放着的毛主席石膏像,一人抱一个抱走,从学校后门抱去放在薛良华家。后来听说工宣队为此大发雷霆,但知道是我们几个干的后,也无可奈何,只好不了了之。 七六年,我当兵回来后,先在夹中代课,九月份又到二中代课。十月下旬的一天下午,大概是星期六,胡龙池从氮肥厂来到我家和我摆龙门阵,问我在二中代课多少钱一个月,我说二十六元;又问我代多久的课,我说就是这期。他对我一笑说:“二十六元太少,代课也不是长久之计。你在部队不是搞修理机械的吗?不如到氮肥厂来搞维修,四十二元一个月,合同工,离家又近,比你代课好。如果你愿意,我给他们说一声,你下个月一号来上班,如何”?说完笑咪咪望着我。我想了一下回答他“好”。已是,从十一月一号起,我就到氮肥厂打工——搞维修。 两千年初,我和夫人在夹江南街碰到他,他正和她夫人一起迎面向我走来。寒暄几句后,他笑眯眯地告诉我:他儿子现在美国(有同学说是新加坡,也可能我记错了)读书,然后脸上露出自豪的表情。我当时祝贺他。他们走后,我夫人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跑到美国去读书,二天有个病痛回不来,有啥意思”? 胡龙池平时说话语速较慢,有时还有点结巴。他的社交活动,我不清楚。我去过他在龙头河边的环境监测站,向我介绍了他的工作。当时也没看见有同事和他打招呼。后来听说他脑萎缩,记忆力大大衰退,表达力也不行了。自一六年起的高中同学聚会他都没有参加过,可能那时他的病情明显了。自一七年后,我在龙头河边的湿地公园遇见过他几次,头两次见面,问他认得我不,他还说认得;我又问他记得我的名字不?他还能说出我的名字。二0年相遇,问他同样的问题,他只是笑着点头,没有语言了。他夫人说:“他还记得,只是说不出来了”。从二一年后就再也没有见过。 去年到今年,几个好友先后告诉我:二胡走了,可不久又被否定了。看来二胡还是舍不得离开人间,舍不得离开我们。直到昨天天林在同学群说二胡走了,我也半信半疑。后来经过徐学明、江国镒核实,胡龙池同学确实是昨天走了,才将我的问号消除。 二胡走了好!当下正是新冠疫情泛滥时节,人人怕羊。走了,解除了身心病痛折磨!走了,不再担心变羊!走了,可早升天界。晃荡了几年,一缕游魂终归位。人老了,都要走这一步。早晚而已。 屈指算来,当年九十个同窗,不知不觉中已经走了二十,尤其近几年走的较多,真真让人嘘唏。 云深竹径樽犹在,雪压芝田梦不回。默哀同窗归仙国,忍痛送别心含悲。 祝健在的同学们保重!!! 最后用崔玉哭李商隐的诗结尾: 虚负凌云万丈才,一生襟抱未曾开。 鸟啼花落人何在,竹死桐枯凤不来。 良马足因无主踠,旧交心为绝弦哀。 九泉莫叹三光隔,又送文星入夜台。 ——壬寅年腊月初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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