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说“口罩”（随笔）

黄金山 · 发表于 2022-12-21 10:17:22

闲说“口罩”（随笔）

从2020年底开始，人们就开始带起口罩来，说是可以抵御新冠病毒的传染，人都是怕死的，所以都开始自觉地带起口罩来，起码可以从心理上给一个安全感。因为我是带了口罩的。这样口罩这玩意儿就开始流行起来，走俏起来。

刚开始，医院的口罩供不应求，大小药店的口罩也都卖光，一二角钱一个的口罩卖到三元五元还抢手。于是还有人把事先凭关系套购来的口罩拿出一点来做捐献，表明他在疫情里献出了大爱心，做了大善事。再过一段，街道上的口罩又多了起来，还有各种花色的，口罩开始饱和起来，一角钱一个口罩就很少有人来买，许多超市还免费给进店的顾客发口罩。口罩又开始不值钱了。看起来这个口罩的命运也很像这疫情，总是起起落落反反复复。

2022年12月初，疫情开始全面放宽，免除核酸检查，于是有的人又紧张起来，开始把出门戴口罩看着是自保的重要一环。口罩又开始走俏了，而且一般的口罩还不行，要特制的“五九”式口罩才管用，才具备防护作用，不过这类口罩一般人买不到，而且价格也不菲，所以一般人还是用的最普通最低级的口罩。嘴巴带上口罩，心理觉得平衡，就可以大胆的做事了。

于是我想起了古代的口罩。古代的口罩没有技术含量，脸上绑一块布片就可以了。日本忍者的口罩叫面罩，很严实。但是用这些口罩的目的都与卫生无关，就像当今的某些明星歌星一样，打扮一下叫人不能马上认出来。

另外一些古人认为，脸上遮一块布片就显得高尚的多。公元前六世纪，波斯人的拜火教徒认为俗人的气息是不洁净的，因此在举行宗教教义时，要用布把脸包起来，后来就叫成为“口罩”。

还有一种职业人也同样脸上围着一块布，这个总算与卫生有一点关系，那就是食品销售员，煮饭的炊事员等。据马可·波罗记载，在元朝的宫殿里，给皇帝做食物的人度要用绢布蒙上口鼻，不让气息接触食物。有人考证说：那一块蒙面布很不简单，使用蚕丝与黄金线编织成的。这可能是古代最贵的口罩。也就是马可·波罗这么随手一记，就有人认定口罩是中国人发明的，于是口罩这项发明技术也就随着马可·波罗的转手，让欧洲等地的外国人学去了。

在欧洲，早年的医疗产业被巫师把持，真正的医生势力淡泊。瘟疫盛行时，医生为控制瘟疫四处奔走，巫婆们认为医生抢了他的生意，就不断骚扰追打医生。医生只好用纱布遮住面目，让巫师一下子认不出来，以防止报复。

开始医生接触病人也不带口罩，只是把器械消毒，外科医生穿上手术衣，带手术帽和胶皮手套，后来医生把自己口鼻里的细菌传染给患者，引起了伤口感染。这样医生才开始戴口罩。戴口罩主要是防止病毒细菌从空气里传播。1899年，法国医生做了一种六层纱布的口罩，缝合在手术衣上。但是用起来不大方便，就改成自由系结的办法，用一个环形带子挂在耳朵上，于是现代的口罩就这样华丽的产生了。

口罩从医院走出来，变成大众公用的常备用品，是源自历史上最可怕的传染病“西班牙流感”而来。1918年3月11日午餐前，美国堪萨斯州的一处军营的一个士兵发烧，嗓子疼，头疼，就去部队医院去看，医生认为他是患了普通感冒。结果不到中午就有100多士兵出现相似症状，几天后军营里就有500多这样的患者。随后流传到整个西班牙，造成八百多万西班牙人死亡。由于这次“西班牙感冒”的流感蔓延，人们就被强迫带上口罩，不带口罩的就不准坐车，不准出行等。人们没有办法，只好老老实实地在脸上蒙上纱布，出门都是白花花一片。

上世纪的2003年，“非典”流行期间，街道上没有人流，偶尔几个行人，面孔上都带着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原来卖一元二元一个的纱布口罩到了论“层”而卖的地步，八层的十元一个，十二层的，十五元一个……，据说还有高科技口罩，已经可以卖到千元一只的天价。口罩供不应求的事还波及大洋彼岸，美国新泽西州就严重缺乏口罩。

但是被恐吓吓得差不多了，人们的逆反心理又开始作怪起来。有的不把口罩带好，露出大大地鼻头，有的把口寨垮到下牙巴上，有的大烟鬼还把口罩挂在耳朵边，大市抽烟。据报纸报道说：某城市一对老夫妇上街，难得口罩上写着“一夫当关”，女的口罩上写着“万夫莫开”，引得路人哄笑不止。还有的娱乐者，把口罩做成卡通五彩图片，上面印着“我不怕”“严防死守”“众志成城”等字样，一些粉丝带上这类口罩。在街头表演，真是非常搞笑。口罩带来的肃杀之气被轻松搞怪的团案渐渐化解，口罩的艺术化与它的原有功能之间的界限开始模糊起来。

但是说到底，不论你怎么会搞笑，口罩仍然是戒备和防范的工具和象征。中国古代的闺蜜小姐常做的动作就是用帕子掩住口，在外人面前遮住自己的牙齿和表情。从这个以意义上说，手帕的移除和赠与，象征着弃掉两人之间的障壁隔膜，建立起亲密关系了。目前疫情还在肆虐，请你不要轻易摘掉口罩，出门还得好好的佩戴，不然你就去与病毒亲密吧！

纵观历史，口罩让我们身处喧嚣人间又仿佛遗世独立，在我们与世界之间建立起一道离墙，带给我们安全感！

【2022年12月14日卧薪斋原创首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