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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白菊
蓬草 2022年10月28日
野外秋菊散冷香,迎风俏立面凝霜。 冬梅白雪曾相竞,何不前来较短长?
说歪理的裁判员
今天老同学在野外枯草丛中发现了几朵野菊花,拍照后放到微信群里。这几朵野菊花生得瘦小,却长得白净可爱。这令蓬草联想起宋人卢梅坡的诗作《雪梅》:
梅雪争春未肯降,骚人阁笔费评章。 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梅和雪当然不曾相比,都是诗人多事,赋予它们以性格,让它们比较,评头论足。诗人多事,打分倒很公平,已成定论。
蓬草私下以为,卢梅坡的这首诗虽显理趣,能从具象中引申出抽象的道理,但却不及王安石的诗作《梅花》灵动感人: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短短二十个字,读罢令人怦然心动,有顿悟之感。卢诗中,雪梅是雪梅,诗人是诗人,界限分明。作者虽也提到雪的白和梅的香,但具体的描写不多,意象不足。给人的感觉是少感触,多议论。其长处在于独辟蹊径,由梅雪争执引申出更为抽象的道理,似乎更在意说理,更多的是理趣。而王诗则是生动流畅,情景交融,用形象说话。多感触,非议论,虽有知性判断,但更多的是情趣。两首诗的境界有高下之分。
老同学有言,论耐寒菊花不可与梅花和冬雪同日而语。蓬草却以为,既然梅和雪都没有比较谁更耐寒,菊花何必在这方面和它们较劲儿呢?还是比较它们很在意的“白”和“香”才对路,这也不算耍滑头。即便要责怪,也怪不到野菊花的头上,只能怪蓬草多事。
暗自思忖,这几朵小小的野菊花,洁白犹如雪,清香不输梅。若拿白和香作为综合指标来比较,小菊花应该是冠军。公平比赛,梅花和冬雪迟迟未到,必是不敢前来,故意拖延。年复一年,每年菊花都是等了整整一个秋天,不见这两位之面才先走的。三家比赛,两家弃权。优胜者,菊花也。裁判者,蓬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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